席君買冷笑道。
“這天下之大,什麼人沒有,那些吐谷渾人不是也自大的因爲可以敢挑戰我們嗎?結果是如何?”
老徐笑了笑,非常認同了席君買的說法,席君買思量片刻,忽然說道。
“去派個人,把那焉叫到這裏來。”
不一會,一臉蒼白的那焉被黑軍的士兵直接拉到城樓上,看見靜立於城樓堡壘裏的席君買後,那焉的臉色愈蒼白了,眼中露出了驚懼之色,席君買見他臉色不好看,不由笑着說道。
“那兄莫驚,我沒有把你斬祭旗的打算,如今世道險惡,人心不古,你卻願意給我們提供這麼多建築材料,我怎捨得拿你祭旗?”
那焉聞言臉色這纔好看了些,粗糙蒼老的面頰恢復了些許血色,指了指城外仍在耀武揚威的敵軍,席君買說道。
“那兄幫我看看,這幫人是西域哪一國的?”
那焉凝目看了半晌才說道。
“他們是高昌國人,自漢朝班鼎定西域後,高昌國所居者皆是漢人,後來中原大亂,高昌漸失臣禮,久不尊中原宗主,並自成一國,數百年來漸成氣候,國人又頻與突厥龜茲甚至大食通婚,血統已非純粹的漢人,而且他們也從不承認自己有漢人血脈。”
席君買點點頭,難怪看起來像漢人,可給他的感覺卻那麼奇怪,原來是高昌國人,這就說得通了。
“裏面沒有龜茲人?”
席君買若有深意地看着他笑,那焉苦笑說道。
“或許有吧,三千人不少,什麼人都可能有,龜茲國相素來對西州有所圖謀,出現龜茲人也不奇怪。”
席君買哼哼說道。
“龜茲人攻我的城,而我卻和某個龜茲人稱兄道弟,越說我越生氣,現在我真該考慮要不要把你斬了祭旗。”
那焉的聽了嚇的臉又白了,席君買似乎有一種存心嚇唬和警告他的意思,他又拍了拍那焉的肩說道。
“所以你要乖乖聽話,別在我的城裏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那焉的臉色再次緩和下來,席君買明顯看出他鬆了一口氣,席君買笑了笑,把目光投向遠處的敵軍戰陣中,遠處,敵人中軍忽然吹起了悠長的牛角號,緊接着,隆隆的鼓聲擂響,節奏越來越快,城樓上的席君買和老徐的臉色同時一變,異口同聲道。
“終於忍不住了嗎?”
西州城樓。
“老徐!你帶一個連到南面,那邊的敵人快爬上來了,用手雷炸死那些雜碎。”
席君買一身黑色的西山盔也有好些白點,那是被敵人的弓箭射中的,他指了指城牆南面。
老徐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裏去,鎧甲上的白點比席君買的好多,可以看到他被射中了多少劍,如果不是西山盔刀槍不入,他們倆早就西天見佛主去了,西州城的城牆的確被重新建造,但是建造材料有限,並被有像席君買開玩笑說的那樣高大,但是真堅固,畢竟是用西山水泥弄的,只是高度不夠,被這三千雜牌軍攻了上來,畢竟席君買他們只有一千人,火槍威力是很大,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原本鐵絲網遲滯了敵軍的速度,可是他們很快用人填,鐵絲網就被他們給攻破了,所以戰況很是焦灼,席君買他們想念火炮了,如果有幾門火炮在,這仗就不用打了。
席君買一邊瞄準射擊,將一個想衝過鐵絲網的敵軍擊斃,他說和士兵們說的每一個字仍滿含殺意,而且一絲不差地落入守城黑軍們的耳中。
“程處亮,西面竄上來兩個,給我把他們撂下去。”
滿身鮮血的程處亮大聲應了,但是這些血都不是他的,程處亮聽到席君買的命令後,默默的抽出腰間的黑刀,狠狠朝爬上城頭的兩名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的高昌國敵軍身上劈去,兩名高昌人剛竄上城頭,還來不及站穩,迎面便見一道雪亮的光芒掠過,然後,二人驚駭地現,自己的上半身飛了出去,而腰部以下的部分,卻仍留在原地,內臟腸子鮮血噴灑了一地,看似慘烈的城池攻守戰,敵我雙方在西州城牆這塊方寸之地你死我活的爭奪,廝殺,正與邪已混淆,生死勝負纔是大家需要的結果,席君買站在城頭,從容的一邊向不畏生死的高昌敵軍射擊,一邊指揮着黑軍如何攻擊,此時城下某個陰暗的角落裏,隨着一聲輕不可聞的絃動,一支冷箭朝席君買的後背疾馳而來,席君買渾然不覺,卻見一道人影閃過,噹的一聲,冷箭被一柄黑刀砍斷,席君買頓時察覺,朝身後的程處亮瞥了一眼,戰場上各出機謀,各逞手段,包括暗殺敵方主將,席君買甚至都記不清這是射向自己的第幾支冷箭了,幸好,自己的身上這件刀槍不入的西山盔,程處亮砍斷冷箭後,冷硬的神情浮上幾許不耐煩,擡手就直接開槍,“砰~”的一聲,便聽城牆下淒厲慘叫,然後了無聲息,你攻我守,不知過了多久,夜幕已深深將這座大漠上的城池籠罩起來,隨着時間流逝,高昌的士氣也漸漸頹然,席君買不知道他們殺了多少敵人,但是他也從今天的試探中知道了敵人的幾斤幾兩,他只是微微喘氣站在城頭,像一杆標槍,立在所有人看得見的地方,命令將竄上來的敵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城下不斷有人竄上來,然後被守城的黑軍擡手就一刀兩斷,此時城池攻守已經是一邊的形式發生了,席君買的耐心和想要的情報已經拿,當即下令開始反擊,終於,攻城的高昌敵軍主將接受不了黑軍強大的火槍攻擊,城牆外三裏,敵人中軍遠遠傳來鳴金聲,潮水般涌來的敵軍又潮水般迅退去,看到敵軍停止攻城,席君買此時並有沒放過他們的意思。
“自由射擊。”
黑軍此時的火力全開,西山九式火槍精準的奪走每一個在撤退的高昌士兵,黑軍的火力突然加強,這讓高昌的主將始料不及,知道中了席君買的計了,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只能希望自己的士兵跑快點,跑出敵人火槍的射程,這下他們終於知道黑軍爲什麼叫黑軍了,他們就是一羣魔鬼,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等敵軍完全逃出射程之後,黑軍就集體停火,不在浪費彈藥,可是他們虛虛假假陪高昌的士兵玩了一天,所有的黑軍也玩累了,所以得到原地休息的命令後,他們各自用最舒服的姿勢躺着或坐着,而席君買看着遠處敵軍的中軍大營,此時老徐也從南面城頭回來,他緊靠着席君買坐下,坐沒坐相地呈大字型癱在地上,同樣大口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