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尖蜜 >9.第九滴蜜
    男人的手指溫柔地穿過她的髮絲。

    這讓杜翩若想起一句歌詞穿過你黑髮的我的手。

    耳邊電吹風正和煦地吹送熱風,嗡嗡作響。

    忙碌了一整天,精神也吊了一整天,哪怕只得到片刻鬆懈,那疲憊感就像是排山倒海般襲來。

    困頓使人無法振作。

    杜翩若的腦袋一點一點,在徹底掉下去前,男人伸手一接,將她的下巴託在了自己的掌心裏。

    一瞬間,肌膚裏柔軟的觸感,讓葉從戎的心像是南方水鄉的積雪,一觸碰,便柔軟了幾分。

    關掉吹風機,他將女人打橫抱到了臥室裏的牀上。

    她睡得很熟,這樣一抱一放也沒能醒過來。

    留下一盞檯燈,葉從戎低頭看着燈光下的她,不由自主地有些入迷。

    不過他很快也發現了面前之人的不對勁,臉很紅,呼吸也熱。

    意識到什麼,男人取出醫藥箱,拿來體溫計夾在她的咯吱窩裏。

    期間還去倒了杯熱水和藥。

    在一分鐘的測溫下,得到的結果是她發燒了。

    杜翩若是杜研的老來子,又是早產兒,身體不是特別好。

    這種小病小痛,在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發生。

    不過那時候她會仗着自己感冒發燒,常常對他做很過分的事,然後事後賴賬。

    她時時刻刻都有着一副無辜卻不做作的模樣,曾經年少無知的自己也愛死了這樣的她。

    哪怕事到如今,對她仍存有一分潛藏在心底的遐想。

    簡單收拾了一下,他和衣躺在了她的身側。

    房間裏平靜了一會兒,男人卻像是再也無法忍住,將身旁的人緊緊擁入懷中。落吻在她的耳側。

    然後蹭了蹭。

    葉從戎照顧了杜翩若一整夜。

    大概在凌晨三點零五分的時候,她的燒才退完全了。

    男人鬆下一口氣,也渾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伴隨着貓咪似的一聲呻.吟,一切彷彿都恢復到了元氣滿滿的一天。

    伸了個懶腰,杜翩若轉過身,只是笑容還沒有完全出來就僵住了臉。

    wtf

    “早啊。”身旁的男人微笑着,但恍惚中杜翩若卻覺得自己從頭頂到腳尖都是涼的。

    “”她緩緩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衣服,好在除了最裏邊的是真空,外面的睡衣安然無恙。

    可真嚇着她了。

    如果今天發生和那天早上一樣的事,那麼上次還可以說酒後亂性,這次的話,是見色起意吧

    她尷尬地吐出兩字:“早、早。”

    空氣裏安靜了兩秒。

    最終還是男人先打破了平靜。

    他伸手過來,貼在她飽滿的額頭上。

    頓了頓,不由得嗤笑一聲,忍不住開口嘲諷:“發燒了都不知道。杜翩若,你傻的嗎”

    原本杜翩若覺得新的一天男人脾氣還算好,現在被指着鼻子說教,便怒而拍掉他的手。

    “我傻傻自己一個,關你p什麼事。”

    咬着一口銀牙,她撐着自己坐起,可起來得猛了,眼前兀的一黑,又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正好摔進坐起身的男人懷裏。

    那一瞬,男人堅硬的胸膛充滿安全感。

    兩個人的視線也在慌亂中恰好對上。

    察覺到自己手腳發軟是因爲什麼,杜翩若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很無奈:“我低血糖犯了。”

    不是那什麼投懷送抱啊喂

    “低血糖就先乖乖躺着。”

    “哦。”這一刻,桀驁不馴的人可乖巧了。

    而男人丟下這句話後,下牀離開了房間。

    其實葉從戎有潔癖,不太能容忍在牀上喫東西,可是沒辦法,杜翩若就是自己的意外。各種意外。

    乖乖吃了男人拿來的牛奶和三明治,女生倒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了。

    她抱着被子,又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感冒藥喫下。

    喝水的過程中,想起什麼,她擡頭問一旁正在給綠植澆水的男人:“話說我回來後就沒看到從文哥哥,他呢,他去哪了”

    “非洲。”

    “無國界醫生”

    “嗯。”

    這個倒是不意外。

    “做無國界醫生倒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不過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的是,你們哥倆一個葉從文、一個葉從戎。哥哥做了醫生,弟弟進了軍隊後,現在從了商,都沒按照你們父母的期望來。”

    “這樣一說好像也是。倒是你依舊像自己的名字一樣。”頓了頓,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眉眼一挑,念出那句詩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臉猛然一臊,杜翩若

    扭過頭不去看他。

    同時心裏大喫一驚,什麼時候這個鋼鐵大直男會說這麼騷的話了。

    而男人看到女人的小變扭。

    收回目光,話題隨着笑容展開一轉:“待會我去公司,你呢。”

    “我出去拍片。”

    “燒還沒好全,就要出去歇着吧。”

    “哦。”

    其實她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

    和陳文婧鬧掰,不說別的,資源肯定一大堆會受到影響。

    而且新的經紀約還沒落實,代言什麼的也最好不要接,省得自己人傻被坑。

    所以接下來幾天估計會閒出鳥來。

    無奈地捂了把臉,她愈發覺得無聊。

    男人正在一側換衣服,系領帶的時候目光專注在女人的身上。

    那種世界一片灰暗的神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說實話很神奇。

    他玩味地走過去。

    而杜翩若也沒意識到來者的意圖是什麼,只見他坐下,隨後自己就被一股力氣提了起來,背靠在後邊的靠背墊上。

    她喫驚:“幹、幹嘛呀”

    “幫我係領帶。”

    女人切了一聲。

    “我不會。”笑話,讓她對着他做那麼親密的事,纔不要。

    而葉從戎顯然不想聽到她的拒絕,伸手抓住她的兩隻小手往自己的領帶上放。

    “不會也要給我係。”

    草,不要臉。

    不過杜翩若向來也是口是心非,嘴上說着不要,手倒是已經利索地幫他繫好,最後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幾年不繫,手法還是挺好的。鼓掌鼓掌。”

    “是該鼓掌,畢竟你的這些技術都是我教出來的,說明我教的好。”男人一本正經。

    可杜翩若卻想歪了。

    一下子,那些她騎在他身上的畫面全然跑進了她的腦海裏。整個人變得羞憤不已。

    是的,她縱橫情場七年,技術全是他教的,也只在他身上實踐過。他讓她有一種歸屬感,那種歸屬感讓杜翩若都覺得自己在犯賤。

    那就是她只想給他、只想要他,如果不能,也無法是別的男人。

    交往過那麼多男朋友,都下不去嘴。如果不是自己明確了性向,可能會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女人。

    她真的對除了葉從戎以外的男人,沒有一絲慾望。

    哪怕是醉酒亂性,哪怕是意識模糊不清,但自心底裏熟悉了他的味道和他的溫度後就非他不可。

    也因此,纔敢在確定以後無比放縱。

    覺得自己沒什麼臉了。杜翩若無奈地將被子往上一掀,徹底遮住自己的腦袋,想着看不見就不會心煩意亂。

    之前,男人想笑不能笑,現在看她一副不想面對的表情才逐漸眉心一展。

    他走到門邊,回首叮囑:“再睡會吧,想走的時候”

    牀上的人揮了揮手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看上去十分不耐。

    男人也就沒說下去,出門離開。

    再起牀的時候,杜翩若精神十足奕奕。

    對於昨晚自己爲什麼會睡在葉從戎的房子,她給自己的解釋是,她對這個男人完全放心,再怎麼他也不會對一個病人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於是打開他家的門準備回去。結果說巧不巧,正好迎面遇上了一對璧人葉莘遠和他的未婚妻林點點。

    整個樓道的氣氛瞬間陷入冰點。

    不過杜翩若是沒有什麼尷尬的,倒是葉莘遠看她出來的地方是哪後,瞬間黑下臉。

    一旁註意到未婚夫情緒的林點點,也自然看向了從1702房裏出來的杜翩若。

    對於葉莘遠的緋聞八卦,她一向很是關注。

    見此情此景是舊情人相逢,林點點微有危機,立馬走上前挽住男人的手,皮笑肉不笑:“老公,不介紹一下嗎”

    “介紹什麼,又不是朋友。”

    “怎麼這樣呢,好歹這人是從叔叔家裏出來的,應該是叔叔的朋友吧,女朋友”

    “女朋友”葉莘遠不屑的嗤笑一聲,“想爬我二叔牀的人那麼多,她算什麼。”

    杜翩若靠在牆上看兩人的表演,全程嘴角帶笑。

    最後林點點忍不住挑釁地看向她:“那麼請問這位小姐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終於輪到自己的戲份,杜翩若也不廢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昨晚我就睡這,你說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對話說到了這,頓時葉莘遠的臉變得巨黑無比。

    如果剛剛面部表情還帶着掩飾,此刻卻是已經十分明顯的臭臉了。

    就在杜翩若覺得無趣要走時,葉莘遠握緊拳頭,半天憋出一句髒話:“杜翩若,我現在才發現你是真特麼犯賤。”

    笑容一僵,女人驟然冷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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