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啊,我家開山可是應了的,呵呵呵……”
“那你們爲什麼寫下保證書?你們當時的錄音聽着不是那麼回事啊!”
“……嗯,呵呵呵,就是爲了孩子,怕摔壞了,哄哄唄。”
“大嬸都快七十了,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吧?”
盧大花如鯁在喉,低下了頭。
“柴是紫荷砍的,按照市場價賠償,據說有三大捆,孩子砍了大半天呢,你賠償她三塊錢。”
“啥?”只進不出的盧大花驚詫,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她可是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三塊錢得買多少東西啊!
“莫開敏,做女兒的就替親孃出了吧,怎麼着你們也是一起搭夥過日子。”
莫金茂懶得和盧大花扯皮,村裏好多事要處理呢,交代會計把事辦利落了,就回大隊部辦公室了。
莫開敏不敢言語,村幹部都說話有分量,乖乖的從兜裏掏出三張一塊,遞給了會計,趕緊拉着她娘回家了。
“你說你,怎麼就真給了,”盧大花責怪着莫開敏,其實就是死鴨子嘴硬,不給能行嗎?
莫開敏恨恨地說:“這錢得從莫開山那要回來!”明明是親妹妹,連哥都不喊,不甘心的給她娘指了一條道。
盧大花母女不愧是狼狽爲奸,她重重點頭,這個虧不能喫,一定讓那倆人吐出來,還有答應的一千塊!
突然,莫開敏一激靈,“對了,那個傻紫荷用的錄音機怎麼這麼眼熟,越看越像我家文竹的。”
她思忖着衝到文竹屋裏,果然!錄音機不見了!
“文竹,文竹,”莫開敏大嗓門急切地喊叫着,“死丫頭,跑哪裏去了?”
文竹剛纔無意間撞破白輝的謊言,氣咻咻地準備回家,白輝發現不妙,一溜煙跟在後邊道歉,解釋那是怕她嫌棄那個傻子,可果子確實好,最好的給最愛的不是?
文竹轉怒爲喜,聽着挺順溜,可越想越不是味兒,“你的果子可是紫荷給的,難道?”
白輝朝地上“啐啐啐”,一臉嫌棄,“看那豬一樣的醜樣,哪裏有你苗條好看啊!”
文竹被捧得暈乎乎的,一下子就把紫荷說的那些話忘到了腦後,和白輝手拉手又去了小樹林……
莫開敏找不到文竹,就不耐煩地奪下兒子文平的書,“看看看,書呆子一樣,你姐去了哪裏?”
文平推了一下眼鏡,“我是書呆子,一心只讀聖賢書,從來不聞窗外事。”
“你,真真氣死我了天天。”莫開敏扭身走出大門,滿衚衕的找文竹,錄音機是怎麼回事?花了好多錢呢!
有了偷柴的事,莫開敏不敢再惹事了,現在風頭上,要謹慎。
這個紫荷一向傻乎乎的,不知道怎麼有這個心眼,還知道要保證錄音,難道還真有摔靈光的?
正當她團團轉之際,紫荷容光煥發的來了。
莫開敏十分警惕,“你來幹什麼?柴錢給你了!趕緊滾!”
“找她幹什麼?”
“還東西,”紫荷把手擡起,把錄音機在莫開敏面前晃晃,“姑姑眼眶真大!”
“這個死妮子,真是不過日子,瘋了,把這麼貴的東西借出去,看我不打斷她的腿!”莫開敏喋喋不休地發泄着,這個紫荷還真是不一樣了,牙尖嘴利!
“你可別,打壞了怎麼嫁到城裏享福啊!”
莫開敏的眼睛都快弩出來了,一股子氣在胸口盤旋,嘴裏“哼哼哼”着轉身回屋了。
“紫荷,紫荷,”姥姥邁着小腳,招呼,“走,咱回家做中午飯去。”
祖孫倆拉着手,街坊鄰居都欣慰,紫荷終於解脫了,就是以後謀生感覺困難,沒文化,沒技術,只有力氣。
姥姥一人住兩間屋,正屋和臥室,姥爺十九年前就走了,只有莫三珍一個閨女,誰曾想竟然和他爹一個樣子,心思不好吧還虛僞,真是塞心啊!
“紫荷啊,今天咱娘倆喫豬肉燉粉條,姥姥不能天天在你身邊,真苦了你啊。”
紫荷抱了抱姥姥,眼含熱淚,“現在不是在一起了,來,我做吧,姥姥歇着。”
姥姥硬把紫荷推到裏屋,“頭都磕的那麼狠,多休息,去躺着。”
紫荷拗不過姥姥,只好進了裏屋。乾淨整潔,北牆有一個黑色掉漆的大衣櫃和一個桌子,南牆是火炕,通着正屋的火爐。
她有些疲憊的躺在炕上,覺得口渴了,於是從莊園裏拿出一瓶牛奶,琢磨着自己怎麼才能生存下去。
莫家村距城裏有十幾里路,村裏人農閒時都去那邊的工廠或者飯店打工。
以她的性格自由慣了,根本不可能打工,一天幾塊錢,一月一兩百,兩三百,沒意思。
還是不變的謀生不謀愛,方法總比困難多,紫荷漸漸打起了瞌睡。
“紫荷,飯熟了,”姥姥撩起門簾,紫荷晃晃頭,站了起來,“姥姥,喫完午飯,我去城裏轉轉。”
“你一個人行嗎,一年去不了幾回,”姥姥碎碎念,又擔心又不擔心,畢竟紫荷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女孩,“不要搭訕陌生人啊,早去早回。”
紫荷坐在飯桌前答應着,“真好喫,姥姥做的飯菜最香。”
姥姥慈祥的笑了,這孩子經歷了這麼多,終於開竅了。以前三珍總嫌棄紫荷憨憨的,不招人待見,可人總有開悟變化的那一天嗎!
紫荷喫完飯就起身了,一路向南不停歇,真想把莊園裏的汽車或者山地車取出來,哪怕可以騎騎自己的愛馬也行。
但是,現在的境況,大部分人家頂多有個二八自行車,摩托都稀罕,汽車走着十幾裏也沒有見到,不是驢車,牛車,就是拖拉機,要麼自行車,偶爾一輛摩托冒着煙躥過去。
趕集或者竄街走向賣東西,沒什麼發展前途,作爲萬千創新於一身的黃金剩女紫荷,結合莊園裏的豐富物資,一定讓原主脫胎換骨,告別傻傻沒文化,成爲多財多姿女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