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開敏不假思索地說，“白雲啊！”
“她……”張大偉本想說白雲知道文竹流產的事，就是白輝害得文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莫開敏並不知道這件事，文竹擔心她知道後會撒潑打滾的去白輝家鬧，也怕自己捱打捱罵，就請她爸一定保守祕密。
“她她的，什麼呀？”
“她嫁了一個那樣的婆家，一定不甘心，估計文竹得罪她了沒有發覺，懷恨在心的污衊人。”
“那也不能這麼缺德吧！至於在村裏貼大字報在文竹身上潑髒水嗎？竟然說……破鞋之類的話。”
“就是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埋絡人，真是惡毒啊！咱家文竹多乖啊，真是缺德。”張大偉擔心莫開敏察覺真相，把問題都推到了白雲身上。
“等着吧她，早晚有她好看!”莫開敏咬牙切齒的攥拳揮舞，恨不得馬上就捶巴白雲一頓。
“沒有證據，別亂來。”張大偉知道莫開敏這火暴脾氣，有些後悔不該話這麼多。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再離婚了打光棍。”
“……”張大偉懶得和她鬥嘴，走到樓梯口點燃一支菸。
劉老闆本着體恤員工的意思也來醫院探望，看到一臉愁容的張大偉知道情況不怎麼好。
“老闆，”張大偉趕緊摸出煙盒遞了一根菸，”真是添亂了，估計要請幾天假。”
“怎麼回事？”
張大偉把有人在莫家村貼大字報羞辱文竹的事說了一遍。
“怎麼這麼傻啊，這一折騰不就表明人家說的是真的了嗎？”
“……”張大偉用力抽了一口煙，“孩子單純，唉……對了，千萬別和那個女人說那件事，我和閨女一直瞞着呢。”
“嗯，錢夠用嗎？”
“夠，夠，紫荷借給我兩千，”張大偉把菸頭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下去，“整個莫家就紫荷一個好人，可惜啊又不是真的莫家人。”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劉老闆戲謔的瞥着張大偉，“你小子這嘴可真嚴啊！”
“呵呵呵……我不愛說話。”
“你還知道什麼？”
“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說出來不光彩。”
“咱倆誰跟誰啊，人家紫荷幫了你，你還不把知道的都告訴人家啊？”
“……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一回，一直哭窮的莫開山突然大手大腳起來，還送他們的閨女上了學，莫開敏讓我去他家打聽打聽發財的門道，好事一家子都要沾沾光。
我說什麼都不去，那娘們兒就摔盆子打碗的各種嫌棄我沒本事。不得已我就溜達了出來，猶豫了很久還是去了他家。
當時是下午，不知道爲什麼他家大門敞着，正屋的門倒是關着。
原來一家人趁紫荷不在家正喫燒雞呢，兩口子還不停的碰杯，慶幸當時抱了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一身值錢的東西。”
“那個孩子就是紫荷吧！”
“對，他們應該是把紫荷身上的寶寶手鐲腳鐲什麼的賣了一筆錢。今年他家閨女上中專，估計又賣了什麼東西。
反正啊，這兩口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十八年前私奔了幾個月，回來就突然有了孩子，確實挺蹊蹺。”
“真是個好人……”
劉老闆突然後悔說聚餐的事了，同樣是老闆，他從來沒有請員工們聚餐過，福利一樣也沒有，自顧“咳咳”幾聲，“我建議你和紫荷把知道的都和紫荷聊聊，看看有助於她尋親嗎？”
“好，好。”
“這罐頭和蘋果你拿着，讓閨女多喫點補補血，多開導開導啊，沒有過不去的坎。”
張大偉剛想推脫，劉老闆把網兜套在他手上，“我還有事，拿着。”
還要去紫荷的火鍋店喫飯，劉老闆沒有再提，火急火燎的開車走了。
莫開敏這時候已經從病房走了出來，臉拉得老長，“你閨女找你呢，趕緊去看看。”
張大偉一聽女兒回病房了，一顆心穩穩落地，“你去幹嘛？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女孩家的我許多事不方便。”
“馬上就回來，”莫開敏一溜小跑出了醫院，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把電話打到了莫家村村委會，“會計啊，我是莫開敏，幫忙喊一下我娘吧。有急事，有急事。”
“……嗯，”會計特別厭煩莫開敏，太潑辣狠毒了。不過他也聽說她閨女割腕送醫院了，也沒有拒絕，很快就把盧大花喊了過來。
“文竹怎麼樣？”盧大花這心裏也是百爪撓心，自己的親外甥女她還是挺心疼。
“已經搶救過來了，娘——”
“那就好那就好，怎麼回事你喊我還有事？”
“你知道誰能幹這事嗎？”
“紫荷!”
“哪裏呀，文竹住院的錢還是她借的呢？”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別被假象迷惑，她這就是做了虧心事心虛。”
“不會吧？”莫開敏聽她娘這麼一說又咕噥起來，也挺有道理。
“那你以爲是誰？”
“白雲，我，張大偉也覺得是。我好好想了想，白雲結婚那天，我和文竹也去看熱鬧了，沒準她耳朵長，聽見我們倆聊天就恨上了。”
“啊？”盧大花眯着眼睛嘴裏發着聲響，“那張大偉怎麼也會以爲是白雲幹得？昨天她確實三天回門了回孃家了。”
“他說越是玩的好的越不一定真好，自己不行也不希望別人好。”
“……不見得吧，”盧大花咳咳了幾聲，好像在說他似的。
“娘，我咽不下這口氣，肚子可脹了。”
“你又不確定是誰，能幹什麼？”
“我不管她是誰，都不放過!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嗚嗚……”
“馬上過年了，有事先放心裏，時機到了你再出手，”盧大花看了看屋裏屋外，擔心有人偷聽。
“……嗯，我有的是辦法，不急一時。”
“你說文竹怎麼就這麼不經敲打磨折，不能說死就死啊。”
“隨他爸那個窩囊吧!一睜眼就找她爸，真是個白眼狼。”
“行了，”隔輩親，盧大花制止了莫開敏，“有人來了，掛了吧。”
真怕有人聽到什麼在村裏散播，盧大花也算是一個有經驗的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