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可以幫忙找律師後，她就把十八年前的事都說了。”
“你當時記得拿錄音機了嗎？”
“拿了，她哭得稀里嘩啦，一肚子的後悔。
原來她之所以嫁給莫開山，竟然是因爲她失手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啊？！”紫荷愣在那裏半晌沒有說話，“……”
“當時，她父親不讓她嫁給自己談的對象，非得找一家彩禮高有錢的人家，這樣以後喫喝不愁，他也有酒喝。
結果她說什麼不同意，吵的越來越厲害，氣不過的她就推了一把，誰知道撞在了地上的石頭上，一下子沒了氣。
正當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躲在旁邊偷聽的莫開山竄了出來答應幫忙掩護，條件是嫁給他。
沒辦法，只能委屈的跟了這個人。”
“難怪啊！姥姥好可憐，到現在還以爲姥爺是暴病走的。
別的呢？她和莫開山偷孩子的事說了沒有。”
“這個女人有點腦子，沒有提這個事，估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和她說，要想減刑，就要徹底坦白，有隱瞞的情況被別人先說出來，立功的就不是她了，好處就沒了。”
“過幾天吧，等你們到家後，我們商量一下律師的情況。”小馬爲了套話，也是說了一個謊，答應請律師的事。
“嗯，”紫荷也在猶豫，他們只是想套話，沒想過給一個壞人找律師，“可以聯繫當地婦聯，看看幫一下忙。”
紫荷的態度很明確，找律師就是一個幌子，絲毫不想對惡人付出。
她從小沒有父愛母愛，沒有家庭的溫暖，像奴隸一樣被使喚摧殘甚至被變相的賣掉，真是泛不起熱心。
如果沒有被拐騙，她相信自己的童年，少年，以及現在未來一定是充滿幸福和美好，充滿了關愛和歡聲笑語。
時至今日，這個女人一絲主動坦白的心都沒有，更沒有悔意，也不可能道歉，最可惡的是莫春潔應該就是親生的女兒，卻鳩佔鵲巢，目的不單純。
“明白了，嫂子。”小馬知道了紫荷的用意，下一步就是繼續想辦法道出莫三珍的所有祕密就行。
夏穆也依稀聽到了一些，鎖好車拉着紫荷溫軟的小手，“招了?”
“嗯，她失手害死了她爹，莫開山看到了，成了她一輩子的噩夢。”
“我去打個電話，”夏穆回了家就和所裏的同志講了這個事，“可以這樣，提了這個情況後就說莫三珍交待了他們偷孩子的事，看看他的反應。”
估計在聽到莫三珍已經全盤托出後，這個莫開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再不立功表現，撈不到減刑了。
紫荷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和複雜，姥姥已經很不容易，有這樣的閨女和姑爺，沒想到老伴也是讓兩個混賬害死，就算有一天醒了過來，也不能讓她知道。
接二連三的打擊，一個六十多歲飽經滄桑的老人根本受不了。
“我去躺一會兒，感到疲憊。”
“咱倆一起，”夏穆從後面抱緊了紫荷，遊弋的雙手越來越不老實。
當看到貼在一起的小情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看，看看，大白天的，一個女孩子這麼不要個臉呢，我得天啊!”
“媽，你怎麼來了？是我趁紫荷不注意……”
“你少廢話啊，就是爲了她躲着我唄。別以爲我不知道!”
“誤會了媽，還不是有事，你找我幹嘛？”
“開車，帶我去找姜素茶!”
“啊？媽，你這是?”
“姓姚的說了，是姜素茶讓她偷信的，要不柏晴也不會這樣。
他還埋怨這麼多年了放着這個幹嘛，也是自作自受。
說話畜生樣，就是該送到號子裏蹲着。”
“媽，要找也是鄭誠兄妹去吧，你?合適嗎？”
“我怕什麼？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冷言冷語都挺過來了，沒有我穆如夢對付不了的，嗯，咳咳，”說到這裏，嗓子不知道爲什麼不舒服，站在紫荷的院子裏說這話有點暈。
“你爸以前還被姜素茶勾搭過，可惜你爸看不上她，就瞄上了姚紹先，這個賤女人，我得找她過過招。”
“不合適，媽。”夏穆不想讓他媽摻和進來，只能是越攪和越亂。
……柏晴是我最好的朋友，勝過親姐妹，走不走，我可打車去了。”之所以過來叫兒子，也是有個撐腰的，或者是後備力量。
夏穆只好拿起車鑰匙，不言不語地跟在了後面。
“去她單位?”
“啊，我就是要把她搞臭，害得柏晴孤苦伶仃這麼多年，飽受痛苦，她倒是逍遙快活。”
“媽，”夏穆沉思了一下，把巷子裏看到的骯髒一幕說了出來。
“不要臉啊，這麼大歲數了還是這麼風流，倆老混賬。”
“走，一塊進去，”到了姜素茶的單位門口，門衛攔住了去路。
“找人，姜素茶。”
“我打個電話，看看現在有空嗎？你貴姓?”
“穆!”
門衛撥通電話說了情況，把接電話的姜素茶嚇了一跳，“現在有個會，不方便見客，讓她走。”
門衛轉達了意思，穆如夢一拍桌子，“裝!電話給我!”
夏穆一把拉住，扔給門衛一句話，“現在不見，在她家門口等。”
門衛只好又撥了過去，竟然不接了，“我把話帶過去，現在沒有接通。”
夏穆一看，這個女人就是故意躲着啊，“媽，先回去。”
穆如夢說什麼也不走，“我坐門房裏等。”
夏穆一看說不動他媽，聯繫了鄭誠，“我媽找到了姜素茶的單位，你看這事應該怎麼處理最好?”
沒想到的是，鄭誠竟然來了句，“等着啊，我讓鄭靈過去幫忙!”
夏穆怔住了，這個鄭誠應該從小到大恨透了這個拆散他父母的女人，現在終於逮住機會，絲毫不顧及顏面，還給他媽搬來了救兵。
善惡到頭終有報，姜素茶，你的好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