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花咳咳着,知道不該說,可又咽不下這口氣,“……記得給我買回來,是二斤蛋糕,不要只買兩塊,小氣鬼一樣。”
莫開敏附和,“不會不會,咱過去說清楚回來了我就去供銷社。”
母女倆一唱一和,察覺到前排警覺犀利的目光,心裏突突敲着小鼓……
倆人去了不同的審訊室,盧大花昏花的老眼被探照燈照射,一臉的心虛,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你是盧大花!擡起頭來——接到實名有物證的舉報,你涉嫌敲詐勒索紫荷四千零二十塊錢!”
盧大花一下子急眼了,精神頭上來就要站起來跳高拍大腿,結果椅子前面的橫欄壓着,手銬也戴着,攛掇幾下又窩在那裏。
“瞎說她,我可是她奶奶,明明是孝順我的錢,怎麼可能會敲什麼炸?”
“這個收條上的指紋是不是你的?”
盧大花一看自己黑糊糊的手印差點氣沒喘上來,楞了有一會兒,“啊……她讓我摁一下,可我又不認字,不管寫什麼我並不清楚到底寫了什麼啊?
你拿這個我還想着自己一個孤老婆子是不是被耍了騙了,才摁這麼個手印。”
沒想到老太太特別能攪和,就不是一個老實人,“那你收錢沒有?”
盧大花抿了一下乾癟亂紋的嘴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如果說收了,平白無故怎麼可能給這麼多錢,一個普通人一年的工資啊!
說沒收,對!
“沒收,她就是耍一個老太太,欺負人,從小她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可壞了,一堆的壞心眼。”盧大花說什麼也不承認!
“盧大花,你知道不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坦白就是傻,盧大花點點頭,“知道,就沒有撒謊!”
“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收沒收!”
盧大花梗着脖子,“沒收。”
“那好,你自己聽一下……”打開的錄音機裏播放着紫荷與盧大花在小區院裏的對話。
盧大花渾身一緊,汗黃豆粒一樣佈滿額頭,不停的滑落
我說怎麼這麼痛快,沒想到夠陰險的啊!盧大花真是越聽越沒臉,越聽越害怕,最後嗚嗚哭了起來。
這時進來一個同志,把一沓錢放在審訊的同事面前,“這是盧大花家搜到的,只是少了兩千零二十。”
“盧大花!鐵證如山,你哭有什麼用!還有,另外兩千塊和二十塊去了哪裏?是不是有同夥,已經分贓。”
止不住眼淚的盧大花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別的錢我花了,有的被偷了……”
“不老實是吧?你知道敲詐勒索判幾年嗎?你這個年紀進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來,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說還是不說?”
盧大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莫開敏到現在就是四個字,“我不知道……”
這兩個母女夠難纏啊,盧大花正在醫務室搶救,看樣子沒進去就癱了。
一個女警走了進來,展示了一張搜查令,“莫開敏,站好別動了!”
“憑什麼搜身……你們就是流氓,不要臉,有病……”莫開敏嚇死了,兜裏還放着兩千塊錢呢,一搜就出來了。
轉念一想,他們又不知道是誰的,一口咬定自己存的!
一身僵硬,手攥的溼漉漉都是汗,莫開敏眼看着二十張百元大鈔被搜了出來。
“那是我存了一年多的錢,還我,強盜!還給我……”
女警不動聲色的交給了審訊盧大花的同事,厲聲,“莫開敏,安靜!”
不一會兒,女警接過同事的文件,面無表情的宣讀,“經當事人提供,鈔票序號是連號尾號是G3699006—G3699045,莫開敏兜裏的兩千塊錢和盧大花的兩千正好對應!莫開敏,證據確鑿,你有什麼可說的!”
她孃的紫荷,怎麼這麼陰狠算計!莫開敏沒話了,可又不想被抓,“就是巧合!”
女警義正言辭,“你嚴肅點!抗拒從嚴!咱們國家的鈔票不會重複編號!”
“……”莫開敏倚着牆滑落地上,褲腿都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尿失禁了。
完了,這回可完了!
意料之中,紫荷很快收到所裏的處理結果,盧大花突發中風暫時沒有羈押,莫開敏已經拘留了,起碼被判三到五年。
第二天,莫玉凱就從他娘嘴裏得知,莫開敏後來嫁的老侯第一時間就找莫開敏離婚,盧大花在醫院裏沒有人管,也沒有人繳費,估計快要不行了。
“這種人就是活該,”莫玉凱忿忿地說,“從小就看她壞的不行,我娘還和她走那麼近,說孃家是一村的,也算是親戚。哼!這種親戚誰有誰倒黴。”
翠萍扯着嘴角,“可不是,都說遠小人近好人,這種老妖怪入土了馬上還作妖害人呢!”
鄭柏晴一開始也挺生氣,眼看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和報應,心情平復下來,“老天不會放過一個惡人,也會善待每個好人。紫荷啊,孩子,咱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一定有好結果。”
紫荷笑了,摟着親媽,眼眸氤氳,“知道了媽,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別擔心我。”
擦着眼睛的翠萍接起電話後喊向紫荷,“夏穆找你,紫荷。”
接過話筒紫荷沒有說話,嗓子發緊,有媽媽陪着每天都充滿陽光。
“紫荷?丹尼斯要和我們合作,在他們國家複製咱們的餐飲和燒烤,想和你簽約海外總代理。”夏穆言語裏摻雜着喜悅,興奮的彙報着好消息。
“……行啊,”紫荷欣喜不已,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丹尼斯什麼時候到我們國家?總代理的話,你覺得是拿業績提成還是代理費?”
夏穆應該是早就想好了,脫口而出,“我看還是直接收取代理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