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胃口不太好,午飯吃了小半碗米飯喝了一小碗湯之後就喫不下了。
季晨哄着她多喫一點,“你喫這麼少怎麼夠,肚子裏還有一個小傢伙在等着你餵飯呢。”
季冉搖頭,“我真的沒胃口,再喫又要吐了。”
這兩天,她孕吐的反應越來越大。
季晨沒辦法,只好把剩下的大半剩飯剩菜都收了起來。
季冉拿了溼巾擦脣,問他,“陸臻兒那邊怎麼樣了”
她這麼問,純粹只是想知道,陸臻兒現在,到底是死還是活。
季晨冷哼了一聲,“算她命大,昨天二樓的科室裏剛好有一對雙胞胎護士跟她是同血型的,輸了血之後人已經沒事了,只是現在還在昏迷着,沒醒過來。”
季冉“哦”了一聲,身子後仰靠在身後墊着的軟枕上,不說話了。
季晨收拾好了病房,拿着紙巾擦手,擡眸問季冉,“你想不想知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發生那麼多事,你指的是那一件”
季晨朝她勾脣一笑,“自然是你最想知道的那一件。”
那就是陸臻兒爲什麼會被綁架這一件了。
其實說起來,真的算是陸臻兒自己倒黴。
昨天她在鹿苑小區裏散步,剛巧就被三個欠了天價高利貸的賭徒給盯上了。
也是那三個人運氣好,原本只是想在小區裏轉轉,偷點東西什麼的,結果其中一個人認出來了陸臻兒。
這才惡從膽邊生,綁架了她,打算換贖金去還賭債。
於是後來就有了綁匪給顧邵庭打的那個視頻電話。
原本顧邵庭已經聯繫人做了萬無一失的營救準備了,誰知道其中一個綁匪慣於謹慎狡猾,竟然事先藏身在了車子裏,預備一有不對勁就立馬開溜。
當時陸臻兒已經被成功解救出來了,那個事先藏起來的匪徒見事蹟敗露,開車要逃,被陸臻兒看見了。
陸臻兒當時腦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衝上去就攔在了車子前面,企圖逼停那個綁匪。
結果車子反而加速,就這麼衝了上去。
據說當時陸臻兒整個兒都被撞飛了起來,飛開了三四米遠。
......
季冉聽着季晨繪聲繪色地講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些,跟她都沒多大的關係。
陸臻兒的死活跟她沒關係,只是單純的想知道罷了。
季晨摸着下巴說道“不過,我聽說那個女人雖然沒什麼性命危險了,但一條腿傷的還挺嚴重的,估計以後要當個瘸子了。”
瘸子
季冉淡笑,那陸臻兒這輩子的演繹事業恐怕是毀了。
......
季冉第二天的時候就下牀了。
老知道。
季廉安給她找的律師上午就到了。
律師問她對離婚有什麼要求。
彼時,季冉正怔怔地望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發呆,聞言,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什麼要求,淨身出戶,只要能快點把手續辦好就好。”
律師聽見她這麼說,微微有些詫異。
他處理過不少這些豪門離婚的案子,那些豪門貴婦,離婚的時候哪一個不是想方設法的多爲自己爭取利益,要求淨身出戶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季冉問他,“有問題嗎”
律師連忙搖頭,“沒問題,沒問題。”他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您真的要淨身出戶”
季冉點頭。
不淨身出戶,她要問顧邵庭拿點什麼贍養費嗎她不缺錢。
......
離婚協議律師下午就擬好了。
季冉拿着兩份協議直接去了顧氏大廈。
前臺認識她,看見季冉,立馬殷勤地迎了上來,“太太,您怎麼來了”
季冉說“我找你們顧總。”
前臺“啊”了一聲,“可是顧總今早去法國出差了啊,要下週纔回來呢,您不知道嗎”
季冉皺眉,出差了
她拿出手機撥了顧邵庭的電話,顯示的是已關機。
陸臻兒現在在醫院裏還沒醒過來,他去國外出差
那前臺見她不說話,出聲問,“太太,您......”
“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
......
季冉回到醫院的時候,在爺爺的病房外碰見了顧老太太和俞藍。
顯然,他們是剛剛看完爺爺出來的。
老太太看見她,驚喜地叫了一聲,“小冉”說着,她走上來,握住季冉的手上上下下將她看了一圈,“哎喲,你這孩子,兩天沒見,你怎麼又瘦了”
瘦了嗎
季冉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
她把手從老太太手裏抽出來,淡淡打了一個招呼,側身要走。
俞藍叫住她,“小冉。”
“還有什麼事嗎”
俞藍說“我想跟你談談,你現在有時間嗎”
......
隔壁的休息室裏。
季冉找出紙杯,給俞藍倒了一杯熱水。
俞藍嘆了一口氣,看她一副溫婉恬淡的表情,還是開口問,“小冉,你老實告訴媽,你現在心裏,是怎麼打算的”
季冉很平靜地回答她,“離婚協議書我已經讓律師擬好了,我淨身出戶。”
“離婚”俞藍一下子拔高了聲調,“你打算跟邵庭離婚你考慮清楚了”
季冉彎脣淡笑,“您覺得到現在,我還需要再考慮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