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她動了動脣瓣。
剛要開口，便看到風掣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說話。
沈知意知道他又沒憋什麼好屁了。
“我問你啊，你覺得S是什麼樣的人？”風掣故意給晏辭安挖坑，“你應該幻想過S的樣子吧，比如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晏辭安早就在腦海中描繪過S的形象，“我看過一篇文章，說現實中的黑客不像電影裏那樣。現實中的黑客都是保溫杯裏泡枸杞的宅男，身材比較胖，在家都是蓬頭垢面的。”
風掣睨一眼沈知意，繃緊的嘴角險些兜不住笑。
沈知意用口型比畫了兩個字：幼稚。
“所以，我猜得對不對？”晏辭安一臉好奇。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風掣笑意盎然，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話裏有話，“S明明是一位容貌昳麗，氣質卓絕的大美人。”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風掣故意咬得很重，還不忘觀察沈知意的微表情。
“女的？不可能。”晏辭安根本不信。
S經手的每一個案件他都關注過。
那麼理性、縝密的頂級黑客，怎麼可能是女人？
“怎麼不可能？”風掣伸長手臂，搭在沙發背上，“你纔多大，喫過的大米還沒我喫過的鹽多，不要想當然。”
晏辭安嘴角抽了抽，“既然如此，讓我跟他見一面，我就信。”
“不是已經見到了？”
“什麼？”
“剛纔你還問S藉手機呢。”
風掣說完，晏辭安愣住了。
他低頭看一眼手裏的手機，又徐徐擡頭看向沈知意。
“你是……”晏辭安喉結滾動，“S？”
沈知意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S，MAR亞洲小分隊成員。”
晏辭安像化石一樣僵在原地，嘴巴微張，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偶像，竟然是沈知意？
這是什麼迷幻發展！
“你……”晏辭安努力尋找措辭，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話，“你怎麼會是S？”
“MAR是脫離於現實的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你可以是任何人。”
沈知意握住晏辭安的手，垂眸看向他手腕上的黑色紋身，“你是‘薔薇’的兒子，又懂鑑寶，加入組織不是難事。”
“但你也知道，MAR在國際上的名聲褒貶不一，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今天咱們的對話，出了這個房子一個字也不要說出去，能做到麼？”
晏辭安知道加入MAR的嚴重性，點點頭：“放心，我會保密。”
說完，又想起什麼，遲疑地問：“你是S的事，叔叔知道麼？”
沈知意搖頭，“他心思重，現在知道對他沒什麼好處，等我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自然會告訴他。”
風掣摻和不進兩人的對話，百無聊賴地打量沈知意，目光落在她無名指上的鑽戒上時，眉頭一皺，幾乎是脫口而出：
“S，你不會是結婚了吧？”
沈知意視線一轉，“很意外？”
“不僅英年早婚，還早育。”沈知意繼續往風掣心上插刀子，“我有一對兒女，都上幼兒園了。”
“行了，打住。”風掣心裏拔涼拔涼的。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外賣來了。
風掣拿了外賣，讓他們一起喫，沈知意卻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風掣，你今晚就陪辭安住在這裏吧。”
今天那些人，不知道會不會再下手。
她得在晏辭安離開京市之前，確保她安然無恙。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風掣朝她眨了下眼，“安安，喫飯。”
……
安娜在車裏等了好久，終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公寓樓走了出來。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打開車廂裏的燈。
沈知意開門上車，“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
“沒關係，這是我的工作嘛。”安娜勾了勾嘴角，笑容有些勉強。
她很好奇沈知意上八樓做了什麼。
但職業操守告訴她，不該問的別問。
車子很快駛上京市的公路。
沈知意先是回了會兒信息，再擡頭的時候，忽然看向安娜，意味深長道：“雖然我們只共事過一次，但我看得出來，你和你哥哥都是聰明人。”
“這麼多年他一直全心全意輔佐沉風，哪怕是對我也並非知無不言，這是聰明人的做法，因爲他知道站邊的重要性。”
安娜怎麼會不懂沈知意想表達什麼，連忙表衷心：“放心吧知意，我嘴巴很嚴的，金南雖然是我哥，但我們是工作關係，現在我和你纔是一體的，以後你去哪，見了什麼人，我絕對不會往外說。”
沈知意沒想到安娜一點就通，揚起嘴角：“我也不會把你當保鏢，從今往後，咱們就是朋友，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遠。”
“嗯嗯！”安娜點頭如搗蒜，額頭卻是滲出一層熱汗。
偏偏這時，收音機裏還開始播放社會新聞。
“昨日凌晨，京市治安大隊在雲林公寓查處一起賣淫嫖娼活動，一舉抓獲犯罪人員數名……”
安娜嘴角抽搐，連忙換了個調頻。
……
此時，老宅。
沈嬌嬌接起電話，聽到那頭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沈小姐，你讓我們抓的是什麼人啊？”
“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出事，是出大事了，我們把那臭小子綁了，正準備手術呢，忽然來了一個戴着面具的神祕人，用麻醉槍把大夥全撂倒了，等人醒來，那臭小子也不見了。”
“什麼？！”沈嬌嬌一驚，“那人是誰啊？”
“不知道，但應該是個狠角色，槍法極準。不過他沒報警，應該是黑喫黑的。”男人說，“沈小姐，你也知道，我們這活風險性本來就高，要是再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會很麻煩。”
沈嬌嬌抿了抿脣，連忙道：“那……不是還有一個？那個人怎麼樣了？”
“星港別墅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聯繫了國外的客戶，今天凌晨會把他弄到郵輪上，送到H國之後再進行器官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