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關心的並不是從大漠走或是從暗河走,甚至是能不能走出這片大漠。
此時,我疑惑的是如何才能從現在這種迷局中走出去。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很懷疑秦深就是那個打電話的陌生人。
現在沒有辦法去猜測到他的真實目的,也沒辦法去猜透程教授的真實目的。
就在那天,從沙姆巴拉洞穴神祕消失以後,究竟他與程小月兩人去了哪裏?
現在只有反向來作推理。
如果他真是那個陌生人,那麼他爲什麼會想到要與我合作?
因爲我能夠進入金色雪山嗎?
可是現在他們都也能夠進入,他們最終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麼呢?
還有更多種種疑問令我費解。
隨時要面對危險真的非常心累,只想回到真實的世界,平淡而充實的過完這一生該多好啊!
如今,我們就在這黑暗裏緩緩向前漂去,不知哪裏是盡頭……
這裏不時會有些許微弱光線從頭頂的岩石裂縫中傳來。
照此估計,這裏應是大漠之下古灌溉水道無疑。
正想到這時,秦深卻回頭說到了與我合作之事。
眼見此時唯有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於是我問他:“你爺爺當年參與金百合計劃後來到過這裏嗎?”
他見我並未拒絕,於是說他爺爺曾經到了這裏,回去後就生了一場大病,不久既告別人世。
他想完成他爺爺的遺願。
說話間,前面見有暗河分道,右道稍有光線而且平緩,左道河道水流明顯湍急,往裏盡是一片漆黑,不知是否地獄入口?
“注意!繼續往平緩水道向前!”
秦深在前聽我說話,點了點頭,隨後冒出句:“你看一下那幾位日軍趕來沒有?”
我與身後的格桑梅朵正回頭望時,感覺到船棺前頭猛地向左轉去,心知情況有異。
回過頭來,見船棺已被轉頭移向左邊河道,這邊水流略急,改道已經來不及。
剎那間,船棺已越過左邊河道洞口進入一片黑暗……
我趕緊回頭,看見後面的木棺已跟着衝了進來。
水面傾斜度越來越大,船棺在加速向下俯衝。
隨着往深處而去,不久我只就覺耳膜隱隱生疼,明顯感覺到不知是心理壓力還是地底的壓力都在不斷增加。
這條暗河水道究竟有多深?怎麼還沒到底呢?
隨着突然產生的失重,眩暈的下墜感逐漸增強,身體裏近乎所有的東西都已失常,時間也變得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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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處於一片暗黑虛空,只覺眼前猛烈的沉降之勢無休無止,猶如掉進了無底之淵,不知今夕是何年……
這裏會直通地下海嗎?
此時木棺不停沿着暗河水面下墜,感覺中也許會去地心,否則不可能要這麼久。
一片天昏地暗,我感覺已經穿過了莫霍不連續面,由地殼進入了地幔……隨後又進入了地幔物質區,穿過古騰堡不連續面,進入地核直至地心……
恍惚中,就在瘋狂的速度下,我眼中的一切都已連爲一體,發出一絲刺目的藍光,飛速墜落中彷彿在穿過時空隧道。
進入那並不遙遠卻不曾到過的地方……
這時我感到腦骨欲裂,耳底疼痛難當,手上的血管都已凸起。心裏明白照這種速度掉落下去,還不等摔到底,血液就會沸騰,血管壁隨着壓力增加而突然破裂。
想開口大喊卻連嘴也張不開,除了氣流轟鳴,其他聽不到任何聲響。
半空中,無奈之下打定主意,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正當我已適應這種昏眩,欲徹底放棄抵抗時,忽覺身體被重重拋起……
只聽身旁巨大聲響,五臟六腑都險些從身體裏甩出來。
周圍一片漆黑,還沒等這口氣緩過來,陰冷的地下水就從四面八方同時涌入體內。
驚魂未定之下,眼見情勢危急,慌忙中趕緊伸手向格桑梅朵抓去。
抓到她之後,我倆奮力掙扎爬上了岸邊。
一看四周盡是波濤翻涌,遠處漆黑如墨,只聽得風聲四起,渺渺蕩蕩,也不知身在了何方。
近處略有光亮,不遠處幾人正在水面掙扎。
於是抽出匕首,砍斷岸邊纏繞在一起的細藤奮力丟在河面上。
水中幾人上前緊緊地都已抓在手中。
眨眼的工夫,黎文青幾人順藤相繼攀上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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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喘着粗氣,臉色形同乾屍一樣慘白難看。
大家趴在地上茫然四顧,只見天空佈滿了濃密的烏雲,遠處洪波滾滾,霧氣相連……
船棺被波浪推動下漂了一會兒,竟連些蹤跡也沒留下。
我們清點人數之後,所幸未少一人。
這時,我正欲怒問秦深,他突然擡手指向遠處水面,低聲道:“你們看,那邊好像有人!”
衆人聞聽轉頭望去,藉着那些微弱的光亮,能看到遠處水面露出了三條手臂,不由得都是一怔。
隨着船棺墜落到這裏的除了自己這幾個人之外,應該不會在有其他人。
那幾名日軍所乘船棺早早的就已從最先的另一個河道而去。
大家見到那水裏伸出來的人手,都是五指張開一動不動。
就這麼直挺挺地向上伸着,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