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有三個龍傲天竹馬 >30.第 30 章第二十九章 辰洲
    南顏陷入一片混亂裏。

    他怎麼逃出穢谷的他怎麼會在這兒

    唯一能確定的是, 她不可能認錯人。

    “給給我看看你的手。”

    對方也甚是好脾氣,任她抓起自己的右手,只見袖下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完好。

    南顏僵住了, 但也沒放開他:“你是不是叫做嵇煬字少蒼你記不記得我我是南顏。”

    負琴人的目光往南顏於他交握的手上掃過,道:“抱歉,在下數年前曾失過憶, 故人皆不識。不過, 菩薩的名字, 今後怕是會很難忘。”

    “”

    南顏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些破綻,後者卻是微微垂眸,道

    “菩薩不放我走, 我留下便是, 再這般下去,外人想必會目我爲瀆佛。”

    南顏:“”

    此時殷琊的聲音從街那頭傳來:“誒大半夜的, 你們幹啥呢”

    他們二人此刻靠得卻是極近,近得幾乎有些呼吸相抵, 路過的修士紛紛報以異樣目光。

    世風不古,連佛修都墮落了。

    殷琊自從遇到南顏以來就覺得她有點怪怪的,一直說不上來,直到今天晚上才確認。

    她小時候一直想有一張好看的臉, 她現在有了, 但是, 她開始不要臉了。

    一片詭異的沉默裏, 殷琊悄悄傳音給南顏:“這麼多人看着,你一個佛修,還是個女佛修,不管他是誰,能不能把他放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南顏揪着嵇煬的袖子不撒手:“我不放。”

    殷琊:“你看見旁邊圍觀的那些人了沒,他們肯定在心裏說你不要臉。”

    南顏:“別人怎麼看是別人的事,要臉能還我一個哥哥嗎”

    殷琊:“”

    最後當真便把嵇煬拖到了他們住的客棧裏,客棧的老闆殷勤前來問要不要再開一間時,南顏又拒絕了。

    南顏:“沒事我們住一起就好。”

    殷琊:“我不同意,我也要去跟你們住一起,要留一起留,今天晚上誰都別想走。”

    南顏:“行行行,那今天晚上就一起敘敘舊。”

    一個尼姑,一個妖修,一個路人。

    客棧老闆跪服:“道友玩得真開,請、請請請。”

    嵇煬一路無話,只是目光很少從南顏身上移開,眼底深處帶着一絲好奇,待被拉進房間坐定,才徐徐開口,講起了過往之事。

    “我數年前自山間醒來,前塵盡忘,後由散修收留,修至築基。某次偶得一張琴,彈奏時妖獸俯首,遇有識之士,言此曲來自子洲,我便欲乘鯨舟渡上洲一探過往。”他說完,便對南顏道,“菩薩識得我,卻不知,菩薩之於我,是何人”

    南顏連忙說道:“我們是義兄妹,你當真一點都記不得了嗎我最後離開時,給過你一枚珠子,你可還帶着”

    “珠子身上未曾有,但我每每入定修煉時,似有一枚珠子於肺腑內。”嵇煬見她神色一喜,又道,“原來當真是義妹,倒是我想得貪了。這珠子若是你之物,待我想辦法逼出”

    “不用,只要你活着就好。”南顏心頭一鬆,還好她當時把銀鮫珠給了嵇煬,他最後落於陰祝密集的穢谷核心之地,多半是靠着吞服銀鮫珠才得逃出生天。

    嵇煬笑了笑,道:“那這位殷道友是”

    “哦你不用管他,他路過的,以前還想坑我們。”

    殷琊拍桌怒道:“什麼叫不用管我是誰把一百多斤的你背出幾百裏地逃出穢谷的昨天還喊我二哥,現在就不認了嗎過分”

    南顏道:“可是我哥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你該退位讓賢了。”

    嵇煬撐着下巴看他們鬧,過了一會兒,才徐徐對南顏道:“可是我不想做你兄長。”

    南顏不禁回想了一下過去,一直都是嵇煬在照顧她,跌落到穢谷下面也是,什麼都做不了,還累得他耗盡靈力送她上去如果不是爲了她,嵇煬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失憶模樣。

    “從前是我對不住你,你若能想起來,我自然高興,若想不起來不願認我,我也不強求。”南顏心裏難過,小聲道,“如今看到你活着,我便心安了,只求你讓我補償一些。”

    我不想做你兄長,你卻是這般理解的

    她應是聰明瞭許多,卻不知,爲何這份聰明,從不用在他身上。

    嵇煬微微垂眸,掩去眼底浮出的那一絲異色:“言重了,我去往上洲尋故,本就漫無目的,如蒙不棄,願與同行。”

    兩個月後,鯨舟終於度過汪洋瀚海,途中遇過三四次海上風暴,皆依靠鯨舟之力,或由船上辰洲的護航修士聯手抵過。

    漫長的航程讓所有修士身心俱疲,看見陸地的一瞬間,船上不由爆發出歡呼聲。

    “到辰洲了”

    “上洲這就是師父一輩子都到不了的上洲”

    “路上那三四波風暴可真險,若不是鯨舟巨大,哪怕結丹修士都有可能隕落其中。”

    鯨舟一靠岸,岸邊便有人接引,南顏一踏上地面,不免也舒服得輕舒一口氣。

    鯨舟雖穩,但到底是在海上,仍是不及陸地踏實。

    “若再回去,便要等修至元嬰後,纔可毫無顧忌地橫渡瀚海。”嵇煬見南顏回頭看着海那邊,提醒道,“上洲之地,仍有前路待行。”

    南顏已經觀察了嵇煬若久,對方除了不認識她以外,並無異狀,至於那斷指之事他也並未說得詳細,只說當年醒來之時,便是十指完好。

    修士另有奇遇,也是尋常事。

    此時,下船的人羣一陣騷亂,只見不遠處的渡頭,有三十餘位身穿海梟紋法衣的結丹修士攔在渡頭,更有一架由三頭龍首羊身的異獸所拉的車懸停空中。

    剛下船的凡洲修士面帶怒色:“爲何不讓我們離開”

    那些攔路的修士漠然以對,攔回想要離開的凡洲修士,他們並不屑於同凡洲修士解釋,直接對鯨舟上下來的辰洲修士道:“吾海梟城少主袁鋒無故死於鯨舟上,我等特來調查兇手,請龍都的道友行個方便。”

    經營鯨舟的辰洲修士徐徐飛近,看見那異獸所拉之車,行了個禮道:“裏面可是海梟城城主袁碩前輩吾等數日前已發信將鯨舟事故闡明,並以玉符記錄,乃是潛入船上的魔修所爲,城主在此攔住修士下船,實爲不妥。”

    車中之人冷哼一聲,所有人頓感神識層面一陣劇痛,便知車內之人必爲元嬰修士。

    “吾兒遺體何在”那海梟城城主寒聲道。

    辰洲修士無奈,往後一看,隨後,四五名結丹修士護送一座冰棺徐徐飛出,尚未飛近,一股吸力傳來,將那冰棺吸入車中,隨後,內中發出一聲老者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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