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李大師的識趣兒,她還以爲李大師要打腫臉充胖子。
因爲從面相上看,這個人極爲好面子,而且十分貪財。
十五分鐘後,一輛黑色越野車出現在衆人視線裏。
從車上下來一個挺拔俊俏的男人,走路都帶風那種。
君宴看到這人,微微詫異。
竟然是唐修璟?
誅邪連看風水的業務都接嗎?
看着大步走來的唐修璟,張總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小了一個度:“請問是……是唐先生嗎?”
唐修璟微微點頭,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陳河身上,瞳孔驟縮。
陳河雙手抱胸與他對視,態度漫不經心:“呦,來了個厲害的。”
心裏其實犯嘀咕,這不是昨晚在君宴家樓下的男人嗎?
唐修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邪祟這麼囂張。
雖然能感受到這個邪祟不一般,但他自打加入誅邪以來,碰到的所有邪祟,就沒有不躲着他的。
陳河不僅不躲,還主動挑釁。
“你在這裏是想吸收陰氣?”唐修璟已經在僱主那裏知道了這裏是養屍地的信息。
以爲陳河是提前感知到了這裏的異常,所以趕過來蹲點的。
只要施工隊一開工,挖開土地,破壞了養屍地的風水,那這裏聚集的陰氣必然會瘋狂外涌。
方圓百里的邪祟恐怕都會被吸引過來。
陳河飄在半空,換了個姿勢,翹着二郎腿:“是啊,你不會要抓我吧?”
“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因爲在你抓到我之前,我一定會破壞這裏的風水。”
君宴在馬路對面給陳河點贊,幹得漂亮!
唐修璟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他知道陳河不是開玩笑。
邪祟是不講道理的。
眼下還是解決養屍地的問題比較重要。
旁邊幾人除了陳浪,都一臉驚恐地看着唐修璟。
他在和誰說話?
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陳浪淡定如斯,畢竟之前他看到君宴自言自語,問過君宴一遍,君宴說這裏有髒東西。
他已經驚恐過了。
唐修璟擡步往中心地帶走,幾人畏畏縮縮地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殊不知陳河就在他們頭頂漂浮着。
看到壇上擺放的工具,唐修璟眉心一跳。
沒有一個能用的!
這些東西看起來挺唬人,實際上連最低等的法器都算不上。
他拿出一個收納袋,從裏面取出八十一面小旗幟。
然後以步丈量,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地點插上旗幟。
八十一面旗幟插完,他站在陣眼中心,雙手擺出一個詭異又玄妙的手勢,嘴裏唸唸有詞。
“起!”
隨着他一擡手,八十一面旗幟發出亮光,在空中匯聚成半圓,以他爲中心向外擴散十米,都在包圍圈中。
包圍圈裏,縱橫交錯的旗幟連成一條條金色的線。
當然,陳河在陣法啓動的那一刻被彈了出來。
他摔在外面地上,看着消失在原地的幾人,豎起中指:“是不是玩不起!?”
陳河撇嘴:“這不是你的陣法嗎?”
君宴剝開一塊糖放進嘴裏:“是啊,沒想到唐修璟還是當年那些人的後代。”
遮天大陣是她自創的陣法,百年前教給了那一羣對抗邪祟的玄門中人。
不過這八十一面旗幟應該是那些人仿造的,不是她當初贈送的原裝貨,所以威力沒有那麼強。
君宴看陳河一臉不悅,罵罵咧咧的,笑了笑:“想不想進去?”
陳河翻白眼:“廢話!那裏面可都是修爲!”
君宴直接走向陣法:“跟着我。”
陳河臉上一喜,果然,跟着君宴混比自己修行快多了,這麼大的機緣,要是沒有君宴,他可碰不上!
跟着君宴,很順利就走進了陣法裏面。
唐修璟看着突然出現的一人一鬼,有些恍然:“他是你帶來的?”
“是啊,我新收的手下。”君宴拍了拍陳河的肩膀,示意他現身,可別把這幾個凡人嚇壞了。
陳河立即現出身形。
“啊!”嚇得張總大叫一聲,差點厥過去,還好是陳浪扶了他一把。
饒是如此,他的腿也在抖:“他……他……他……這……我……”
恐懼致使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浪嘆口氣:“張總,我早就和你說過,君小姐是有本事的人。”
他心裏也慌得一批,還好陳河長得不算嚇人,要不然他得和張總一起厥過去。
倒是李大師和他的那位徒弟周全,還算鎮定。
唐修璟有些看不懂君宴,她既不是邪門歪道,卻又喜歡養鬼。
邪祟終究是邪祟,有它們該去的地方,不應該留在陽間。
“唐先生,還是專心解決眼前的事吧,否則午時一到,陰氣大盛,你這仿冒的遮天大陣可遮不住。”君宴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十一點零五分。
還有55分鐘就十二點了,午時和子時一樣,都是陰氣最盛的時候。
要是唐修璟再不快點,一會兒可就麻煩了。
總不能當着老百姓的面兒唱大戲吧?
畢竟他們可看不見邪祟。
在他們眼裏,與邪祟打鬥的唐修璟,應該就和神經病差不多。
唐修璟加入誅邪多年,自然比君宴更能體會這種尷尬。
所以他纔會在一開始就佈下遮天大陣。
深吸一口氣,他又從收納袋裏拿出一個碗。
這碗看起來很像電視劇中和尚經常拿來化緣的碗。
李大師看到這碗,兩眼冒光,眼饞得緊。
君宴卻是沒什麼反應,這種級別的法器她看都懶得看。
唐修璟拿出一顆黑色的球,扔在地上。
“嘭!”
黑球炸響,將地面炸出一個深坑。
一絲絲陰氣從坑中泄露出來。
唐修璟往坑裏一連扔了好幾個黑球,只聽到連續幾聲炸響。
陰氣大量外泄。
張總等人都覺得有些冷,擠在了一起。
唐修璟扔給他們一把符:“一人一張,避免被陰氣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