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大學那邊的負責人,就是趙坂。
那個時候趙坂也還沒有正式任職副校長,在學校的職務也只是個教導主任。
趙坂提出亂葬崗所有的墳墓可以剷平,但是屍體必須保留,最好是能夠集中挖坑埋在一處,把土填平做地基。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有病的要求!
但顧客是上帝,尤其趙坂說這是校長的意思。
當初趙坂給出的理由也很荒唐。
趙坂說,掘人墳墓本就是很不禮貌的事情,要是再讓逝者曝屍荒野實在殘忍,校長是文化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所以才決定將屍體仍舊埋在地下,好讓逝者有個安息之所。
你別說,當時的張韜還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認爲校長真是慈悲心腸!
直到那天,趙坂帶來那個叫周衍的大師。
他才恍然大悟,什麼狗屁的文化人!
當然,校長和趙坂背地裏這些勾當是不會告訴他的,他是偶然間偷聽到的。
但是被趙坂發現了。
於是他被趙坂和校長一起拉下水。
喜歡玩男人這個癖好,也是那時候染上的。
趙坂每個月總能帶來兩個骨相極佳的少年,一個送到校長那兒,一個送給他。
他起初是拒絕的,他喜歡女人。
可是試過一次少年的滋味,他便像有癮,忍不住時常懷念。
而那些他們玩弄過的少年,沒有一個能活着離開。
當然,這些都是他後來才知道的。
因爲有個少年他很喜歡,但趙坂帶來的少年,從不會出現第二次。
他便問趙坂那個少年去哪了?
趙坂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怪異,半晌才說,玩物而已,玩過之後當然要處理掉。
他聽了大爲震撼,臉都嚇白了。
他畢竟只是個小組長,哪裏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滿腦子都是那些少年的身影,他以爲這些少年是自願的,畢竟他們花樣手段都了得,沒有半點被逼迫的樣子。
所以他以爲校長和趙坂只是會玩,是上流圈子都祕而不宣的把戲。
萬萬沒想到,趙坂視人命如草芥,說殺就殺。
這可是法治社會啊!
他要和趙坂斷了往來,甚至連項目都想轉移給別人接手。
趙坂卻和他說了一句話,讓他渾身發涼。
趙坂說,你想去陪那些少年嗎?
他當然不想!
所以他那段時間每天都在恐慌中度過。
後來,趙坂當着他的面處理。
殺人的場面血腥又暴力,血腥味充斥他的鼻腔,讓他作嘔。
趙坂卻還要他幫忙埋屍。
他害怕極了,又不敢違背趙坂。
漸漸的,他麻木了。
甚至看到屍體的鮮血還會有些興奮。
項目啓動後沒多久,那個叫周衍的術士又來了。
他們把其中一個工人活生生壓死,推到地下填地基。
哪怕已經對殺的場景麻木,但是看到腦漿迸濺的場景,他還是會噁心。
校長拿出協議,證明工人是自願的。
他也不好說什麼,他本就沒勇氣說什麼。
再後來,工人的妻子鬧到工地上。
工人欺騙了他!
校長很憤怒,也很恐懼。
恐懼周衍佈置的陣法會失效,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工人妻子一併填了地基。
趙坂總有辦法解決這些棘手的事情。
哪怕死了兩個人,工程也沒有停下。
直到半年後,工程結束,他收到尾款才和趙坂這邊斷了聯繫。
而且還是趙坂主動斷了聯繫。
張韜講的口乾舌燥:“能給我倒杯水嗎?”
兩個警察聽得頭皮發麻,三觀盡碎。
心裏悶悶的,有一股氣憋着。
聞言呸了他一口:“還想喝水!?渴死你活該!”
張韜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我雖然可惡,但這一切趙坂纔是始作俑者!我也是被逼的啊!求求你們就給我一杯水吧!以前戰亂時代還講究優待俘虜呢!”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渴了。
兩個警官卻懶得理他,記錄員更是把記錄的口供往他面前一擺:“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簽字畫押!”
哪知張韜把頭一撇:“給我杯水!不然我不籤!”
警官想打他一頓出氣,但是看了看攝像頭,還是忍住了,出去給他倒了杯水進來:“快籤!”
張韜一口把水喝盡,他倒是想賴,可小刀那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他不敢啊!
老實在口供上簽字,警官就把他帶到了拘留室。
小刀看事情落幕,回到君宴公寓。
剛好,還差一分鐘兩小時。
君宴挑眉:“張韜都認罪了?”
小刀全程聽完了張韜的供詞,情緒不是很高,點了點頭:“君小姐,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他遭受了張韜的強迫,以爲張韜就是最惡的人,但是今天聽了張韜的供詞,簡直顛覆他的三觀。
一個大學的校長,一個副校長,怎麼能如此敗壞德行?
君宴其實早就知道這些事,在第一次見到張韜的時候,她就看出來張韜身上的罪孽。
只是沒想到,張韜被那些冤孽纏身,竟然不知悔改。
至於趙坂,第一次拿到呂嚴升資助的高材生名單時,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鄭璐身上,所以沒有過多深究趙坂這個人。
再加上趙坂有點本事,才讓他一直隱匿到現在。
看小刀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君宴輕笑一聲:“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
“有的人表面光鮮亮麗,內裏卻腐爛發臭。”
“而有的人渾身污漬,卻有一顆乾淨純粹的心。”
“被慾望控制的人,與惡魔無異。”
第二天一大早,她來到了趙坂的家,警局那邊得到了張韜的口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證據逮捕趙坂。
她要在警察來之前,解決一些事。
趙坂對她的到來顯得很平靜:“你不是已經獲取了我的記憶嗎?還來找我幹什麼?”
君宴指尖跳躍的藍色火焰很漂亮,她一邊走近趙坂,一邊笑道:“可是你腦海深處有一段加了禁制的記憶。”
“當時我怕打草驚蛇,沒有強制破開禁制。”
“現在,讓我看看你這見不得人的記憶是什麼。”
趙坂聽到君宴的話,瞳孔猛然放大,往後退着,拒絕君宴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