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指着那個被鎖着的火柴人:“周家大少爺被關在這裏。”
“七香派到底想做什麼?”
五名弟子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周師兄是內門最出色的弟子,掌門都有要收他做親傳的打算,他怎麼會被周家囚禁?”
君宴兩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我的確能夠感受到周大少爺被關在周家,但是什麼原因還得進去問問周家家主才知道。”
她將圖收好,帶頭進入周家。
也許是因爲婚事不順利,周家的都忙着去找新娘和安撫賓客,所以門口沒有人看守。
六人穿過石門,來到了前廳待客的地方,看到了另外五個七香派的弟子。
那五人也看到了他們,起身走過來:“你們怎麼來了這?不是說梁家大小姐不見了,怎麼不去找?”
梁家這邊的親傳拱了拱手:“雷師兄,我們遇到了一點兒特殊情況。”
兩個親傳講話,其他八位內門弟子都自覺退開了一些。
只有君宴還站在兩人身邊,顯得十分突兀。
被稱作雷師兄的親傳皺眉看向君宴:“你又是誰?梁家的人?”
君宴還沒答話,親傳弟子就把雷師兄往旁邊拉了拉,附在雷師兄耳邊小聲解釋:“這姑娘厲害得很,是流雲門的弟子。”
“流雲門?”雷師兄驚疑不定。
流雲門是聖天大陸第一宗門,流雲更是飛昇之下第一人。
天下修行之人,都想加入流雲門。
但流雲門收弟子要求很高,一般的修行之人是達不到的。
因而流雲門的弟子人數,是最少的。
正因如此,其他門派的弟子見到流雲門的人,總是帶着一分崇拜。
“原來是流雲門的師姐,不知道師姐來這裏有何貴幹?”雷師兄立馬變了態度。
君宴擺擺手:“沒啥貴幹,湊個熱鬧。我在城中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不知真假,所以來驗證一番。”
說着,她繼續朝裏廳走去,周老爺和夫人都坐在高堂之上,神情有些不佳。
尤其是周夫人,一手扶着額頭,胸口起伏頗大,顯然情緒過於激動。
周老爺倒是還好些,看到雷師兄等七香派的弟子進來,趕緊起身:“諸位仙人怎麼進來了,可是菜品不合口味?”
雷師兄摸不清君宴到底什麼意思,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周老爺是個人精,看到雷師兄把目光投向君宴,便明白君宴纔是那個主事的人。
於是又轉向君宴:“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來我周府有何要事?”
“我叫君宴,聽說你家大少爺很是有天賦?家中大喜的日子,同門都來了這麼些人,怎麼他沒來嗎?”君宴笑意融融,還算禮貌。
周老爺臉色僵了僵,不動聲色地掃了雷師兄一眼:“呵呵,這個修行之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興許平兒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有諸位仙人來參加鄙人幼子的婚禮,已經是很得臉面的事,老夫知足了。”
緊接着話音一轉:“可我怎麼聽說周承平一個月前就下山回來了?”
“難道他沒回家嗎?”
這突然的反問,讓周老爺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這…這…我…”
“我是真的沒有看見平兒,不知道姑娘是…從哪…從哪聽說的?”
周老爺已然亂了方寸。
爲了確保這件事能夠成功進行,他不惜把次子推出來做局,那可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爲了這件事斷了一條腿。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件事!
君宴往前走了兩步,站定在周老爺跟前,眼神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我在府中感受到了周承平的氣息,他人就在府上,周老爺怎麼說沒見過呢?”
周老爺身形後退,踉蹌着跌坐在椅子上,手指着君宴:“你…你給我滾出周家!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周家不歡迎你!”
君宴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擺兩下:“不行哦。”
“帶我去見周承平吧,也許還能搶救一下。”
周老爺卻突然暴起,抓住方几上的茶杯就要砸向君宴的頭。
君宴眼神一厲,他的身形就被定在了那裏,手中舉着茶杯,卻怎麼都落不下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失去身體的支配權讓周老爺感到恐懼,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可怕?
僅憑一個眼神就能夠控制他的身體,這起碼要達到七香派長老的水準才能做飯吧?
雷師兄心中一緊,想要下山前師父的交代,怕君宴會對周老爺動手,抽出武器擋在周老爺身前:“這位師姐,修行之人是不可以隨便對普通人動手的,這是流雲尊者當年定下的規矩。”
君宴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看了一眼關押周承平的方向,搖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雷師兄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反而是一路跟隨君宴而來的那位親傳弟子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臉色大變:“是入魔的氣息!”
“什麼!?”
堂中人皆驚。
雷師兄唰地一下瞬移到門口,尋找着魔氣的來源。
卻發現這魔氣來勢洶洶,早已將整個周府籠罩。
那些賓客紛紛擡頭看着天上的黑氣不明所以,議論紛紛。
“雷師兄,這魔氣好像還有點熟悉。”
雷師兄握緊手中的武器,指關節泛白,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一種無力感:“是周師弟的氣息,他入魔了。”
“這…怎麼會!?”其他弟子均不敢相信。
周師兄在門派中人緣極好,是那樣一個隨和正派的人,怎麼會入魔了?
雷師兄像想起什麼一般,衝進去拽住周老爺的領口,將他拖到院子裏,狠狠摔在地上:“你到底對周師弟做了什麼!?”
身爲老牌親傳弟子,他知道的比其他九人要多一些,但也有限。
他知道周承平被軟禁在周府,但具體的情況他並不知曉。
眼下看來,這件事問題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