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分鐘,宮玦已經習慣他的沉默了。
情傷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有多嚴重,不然的話,一個強大到近乎變態的男人,怎麼會時常沉默。
若不是愛的太深,怎麼會計較那麼多得失?
“不要多想了。”宮玦再次去倒了杯溫水,貼知他的臉頰上,語氣帶着幾分訓誡:“能錯過就說明不是你該擁有的。”
“命中註定,你強求不來,敗給命運沒什麼好傷心的。”
“你厲臻沒做錯什麼。”
厲臻接過水,低低的笑了起來;“不愧是結婚的男人,果然說話都不一樣了。”
“少貧嘴了,喝完了,我送你去醫院。”宮玦盯着他傷口上那個觸目驚心的血跡,心往下一沉。
“……子彈,不取出來了嗎?”
厲臻無所謂的喝了口水,咕噥嚥下後,才懶散的開口:“恩,薇薇說危險,暫時不要取出來。”
宮玦心一沉。
花惜時,心夠狠!
倏的,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又安靜了下來。
神色複雜的盯着那顆子彈出神。
鬱槿知推門而入,看了眼沙發上躺着的人,微微吸了口氣:“你還好嗎?”
厲臻挑眉,拉起衣服,把傷口蓋上:“挺好的,死不了。”
“……”
鬱槿知抿了下脣,也不說話,把一碗粥擺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你還沒喫東西吧,我給你做了些喫的。”
厲臻的確是餓狠了,拿起那碗色相還不賴的白米粥,一邊吹氣,一邊問:“孕婦不是都要遠離油煙嗎?你怎麼還下廚啊。”
厲臻恰好吃了一口,淡的他都快要哭了。
直接放下來。
質問:“我是個病人,好歹給我加點味道吧。”
他長這麼大,就沒喫過這麼難喫的粥。
“有的喫就不錯了,喫完我送你回去。”宮玦擡了下眼,不冷不熱的發出無聲的警告。
似乎他要是敢再說半句這碗粥不好喫,他立馬把人丟出去。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禍水啊!
厲臻鬱悶的將粥喝完,然後被宮玦親自送回了醫院。
回來的時候,宮玦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許,花惜時根本不像殺厲臻。”
鬱槿知聽到這句話,好奇的擡頭:“厲臻都快沒命了,還能是假的嗎?”
那是子彈,實打實的打進去的。
宮玦若有所思的擰眸:“既然花惜時是軍方的臥底,還是行動處的總隊長,那麼她的槍法肯定很準的,不可能會差那麼一點點。”
如果,她一開始就要厲臻的命,那麼絕對是正中心臟的位置纔是。
鬱槿知詫異的看着他,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花惜時不是真的要厲臻死?”
宮玦微點了下頭,看着她閃閃發光的眼神,苦笑了下,說:“就算真的是這個樣子,也不要告訴厲臻。”
他現在滿腦子的仇恨跟背叛,哪裏能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