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
花惜時茫然住，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一起死？”
“反正我們活着，就只有一個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殺了我的十一個兄弟，這筆賬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所以我只能恨你，用盡全部力氣恨你。”
“不過你沒想過嗎，死了，多好，我們死在一起，就不用鬥個天荒地老，也不用去顧忌那十一條命，這樣子的結局，多好。”
“我試過了，恨你，恨到你不好，我才能好，我努力用你的背叛來說服我自己，可是，******！花惜時你又贏了！”
“我是想恨你，可是，我沒用，你不好的時候，我真******見了鬼了，絲毫好不起來。”
他想，自己該笑。
可是滿腦子，總是她的臉出現。
一顆心，滿滿的，裝着的，全部是她。
恨，再恨，也比不過愛。
他厲臻，上輩子大概真是得罪了全宇宙，纔會愛上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他在……說什麼？
花惜時茫然看他：“你，不恨我嗎？”
“恨。”
厲臻很坦率的回答：“可我不想你不好。”
或者說，恨，可更愛。
花惜時整個人都驚住了，像一塊石頭，茫然的停在了原地。
一張臉由驚訝，到無措，到後面的坦然。
她肩膀像是垮下去了似的，低頭，淺淺的笑了出來，空靈的笑聲，越來越飄散了。
“好啊，厲臻，我們賭一場，賭我們，是活着，還是死了。”
“檢查結果出來，還有兩天的時間，這兩天我不想呆在這裏。”
她這麼活着好累，他活着，似乎也累。
既然他們想在一起，既然活着沒辦法在一起，那就把在一起的希望，交付給死亡吧。
厲臻淺笑，握住了她的手：“恩，我帶你去個地方。”
兩天的時間，他們最後的狂歡。
不管結果如何。
……
厲臻已經打點好了一切，走廊外空無一人。
花惜時穿着一件寬鬆的大衣，視線落在身後的某一處上，微微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跟着厲臻走了出去。
一扇門後面，薄淺聽着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脣角勾起一抹苦澀。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曾經，她爲了他，連死都不怕。
現在，她爲了厲臻，連死都不怕。
他，真的沒機會了。
“真要放她離開？”花意濃抱着胸，姿態涼涼的靠在牆壁上。
“恩。”薄淺打開門，走了出去；“讓她走……這大概是我，能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哪怕她死了嗎？”花意濃問。
薄淺腳步一頓，搖頭：“生死有命，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關的住花惜時的，這點你比我更加清楚。”
花惜時只要有最後一口氣在，就絕對會戰到最後。
不死不休。
她是最優秀的戰士，可同時，她也是個女人。
一個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容。
曾經，這個人是他。
現在，這個人是厲臻。
薄淺嘆息了一聲，看着那輛直升機飛上天，他眯眼，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