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她受了傷,必須在家裏靜養,太過清閒,反而讓她有了胡思亂想的機會。
加之曲庸的到來,關於夏柔的那段過去變得越發撲朔迷離,她的心,也開始亂了,所幸
雖然不知是爲了什麼,但近日來,穆昀清對她的態度,確實是溫和了不少。
穆昀清見她一對漂亮的貓眼又恢復了光亮,蹙着的眉心也隨着一鬆,擡手就狠狠地掐了她臉頰一下,毫不留情:“蠢女人。”
“雖然我很謝謝你,但是,我可一點都不蠢”季小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對她的態度確實是好了很多,但這隨時隨地羞辱人的習慣,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點變化都沒有。
穆昀清冷哼一聲,自顧自拿起那封信,指腹稍一使勁,留下一道凹痕,仿似不屑。
他狹長黑眸中驀地白光一閃,腹黑之意昭然若揭:“你已經拒絕了曲庸的提議,那這封信看或不看,你與容家之間的矛盾,都不會有一絲改變。”
“”季小暖瞬間睜大了眼,彷彿被橫空打了一棍子,滿臉的難以置信。
穆昀清所言極是,然而,她卻完全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
容家對她的父母,對她奶奶所做的那些事這纔是她想要清算的舊賬。至於夏柔當年與這三家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對如今她的目的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穆昀清眯起眼來,黑眸中滿是促狹,脣角勾起意味深長的淺笑,落在她耳邊的聲線也沉了幾分:“小女人,你還敢說你不蠢”
“你”季小暖回過神來,一張小臉瞬間紅得快要滴血:“我可是被砸出腦震盪了,要靜養的,不能用腦過度你這是趁人之危,趁機欺負人”
嘀嘀咕咕地說着,她一把奪過他手裏的信,一股腦連帶着照片全部塞回了盒子裏,物歸原處,隨即翻身上牀。
蓋被子之前,還沒忘記回過頭,給穆昀清一個惡狠狠的瞪眼。
穆昀清看着季小暖把一牀被子都捲到身上,跟一條結繭的毛毛蟲似的,連個被角都不留給他,大有今晚不讓他睡牀的意思。
難得地,他卻沒有生氣,只是想起她被欺負的臉紅模樣,就不由得脣角一勾,俯身上了牀,長臂一伸便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摟進了懷裏,低聲道:“我還要加班,你先睡。”
季小暖眨了眨眼,聽着便有些訝然。
這男人向來我行我素,何曾如此耐心地告知她接下來他要去做些什麼
不由得,她原先的氣惱被化解了不少,聲音也軟了下去:“那你去吧別太晚了。”
穆昀清勾脣一笑,低頭吻了她一下,這才鬆開她,下牀出了臥房,順帶着把燈與門也給關了,只給她在牀頭餘下一盞睡眠燈。
季小暖微微一個抿脣,只覺他薄脣壓上來的力道與熱度長久難散,幽幽暖光之下,就照出了她臉頰上的兩朵紅雲。
這個腹黑男,也太會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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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昀清坐在辦公桌後,臉色淡漠,唯有眼臉微垂,遮掩了狹長黑眸中的情緒,只餘下深不見底的幽暗,有一抹習慣性的計算與考量在其中浮動,泛起道道冷光。
而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間,捏着一封未曾開啓過的舊信。
正是夏柔留給季小暖的那封。
“哎,累死本少爺了。”
這時,一個呱噪的聲音隨着書房門被推開,而傳了進來。
就見徐伏夏一臉疲憊的樣子,不住地扭着脖子與肩膀,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找到潔盈了”穆昀清難得沒有因爲徐伏夏的呱噪而面露冷色,只挑了挑眉,冷淡地問了一句。
“她喝了不少酒,秦子煦把她送回宅邸了。”
徐伏夏沒好氣地說罷,就徑直走到酒櫃邊,開了一瓶紅酒,取了兩個杯子走回來,嘴卻依舊沒個停歇:
“容海瀾是不是被容家洗腦了容彥崢利慾薰心,想拿潔盈跟席家聯姻,她就真的奉命安排自己女兒和席易然見面了,也難怪潔盈想要離家出走了”
“既然席易然同意見面,見一下也無妨。”穆昀清冷哼一聲,狹長眼尾處驀地劃過一抹了然冷光。
徐伏夏眯起眼來,捕捉到穆昀清眼裏的寒意,也默契地瞭然一笑:“你也覺得這事有詐”
穆昀清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冷聲道:“反常的人不是容海瀾,也不是容彥崢,而是席易然。”
“沒錯我就覺得席易然那小子抽了,他絕壁是另有所圖席二爺馬上就要退休,席易然的少主地位早已坐穩,下任當家是誰,席家內部根本沒有異議。”
徐伏夏一個激動,直接就拍了穆昀清的辦公桌一下,就差沒大聲吼出來了:
“容彥崢這時候提出聯姻,目的太明顯了,而席易然一直以來對容家那麼不屑,現在突然答應和潔盈見面,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穆昀清沒有回答他,唯有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卻是閃過了一抹興味與考量。
徐伏夏一看他的神色,只覺後頸一涼,有種不安的感覺,於是急忙道:“我說,你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你該不會是想讓潔盈去試探席易然吧”
“叫秦子煦把這事辦了。辦不成,就別回穆氏了。”穆昀清眉峯一揚,眸中有腹黑暗涌汩汩流動,命令下得太過理所當然,根本就沒想要遮掩他的目的。
徐伏夏吞了吞口水,一臉的難以置信:“潔盈可是你妹妹哎,你竟然連利用自己妹妹也一點不手軟啊你這人就一個字黑”
明知道穆潔盈和秦子煦之間正曖昧着呢,穆昀清這個親哥兼上司看在眼裏看得明白,卻還偏偏要求秦子煦去辦這事
爲了達到目的,把人家小情侶間的感情都一同利用上了。
穆昀清這人實在太黑,他徐伏夏絕對惹不起啊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跟子煦說”於是,徐伏夏經過一番心理鬥爭,還是做出了“服從強者”的最慫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