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搶了妹妹的後位 >79.長大了
    年節頭一日, 她就來了葵水,徹底成了楚越口中的“大姑娘。”

    楚帝陛下嚴正義辭的把她按在牀上,手在被子下覆在她肚子上輕柔的替她揉着, “身子不適就宣太醫,何苦白白受罪”

    他說的正是先前林秀不讓他宣太醫還要趕人的事兒。

    臉都疼得雪白雪白的了,還攔着不讓,讓楚越又是氣又是疼, 哪裏真依着她, 林秀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給抱了起來,隨後的事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楚越見到了軟墊上那一攤子血跡。

    林秀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反應, 整個臉都僵在了當初,臉色忽青忽白的, 比她好不了多少, 但不過片刻, 他就面色如常了,把她親自抱到了裏間裏, 又喚了雨晴姐妹替她收拾妥當。

    就因爲那一攤子血, 不止楚越知道了,整個元宸宮都知道了, 就連等主僕幾個收拾妥當出來, 恰逢太醫被請了來,那太醫也在進宮時得了叮囑的。

    只怕不過一時片刻的, 整個皇宮都得知道了。

    正所謂,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太醫得了叮囑, 很快給她把了脈,替她紮了兩針制了疼,又開了一副溫貼的藥給了雨晴,朝楚越行了禮:“陛下,娘娘早年虧了身子,如今才調養不過半載有餘,未成大好,還得細心養上幾載方可完好,到是便也不再受這月月之痛,餘下的,這宮人們想來比老臣懂。”

    老太醫告退後,雨晴姐妹兩個藉口熬藥去了,楚越得了指點,替她揉起了肚子。

    林秀連害羞都略過了,無奈的看着他:“陛下...”

    楚越見她面色還有些蒼白,只得應道:“行,我不說了,你安心躺着。”

    他便專心替她揉着,在他的大掌下,林秀只覺得肚子暖暖的,除了身子有些不適外別的都還好。

    昏昏欲睡間,她突然問:“陛下當真對賴家姑娘沒心思麼”

    擱在她肚子上的大掌一頓,隨後沒好氣的輕輕拍了一巴掌:“當我什麼人。”說得隨便一個姑娘他都瞧得上一般。

    “真的”林秀半掀着眼皮,在他臉上仔細打量。

    楚越不說話了,只是替她揉肚子的手重了幾分。

    其實當初在下安郡前,他確實做了兩手準備,要是小姑娘沒有定親,又跟他的性子合拍,就帶回來擱在跟前兒護着。

    誰知他越瞧越覺得順眼,本身又覺得女人多了鬧事兒,便按着後宮不再提及。

    若是沒有這一茬,或許也沒有看着順眼的,許是就順着朝臣們的想頭開了納後宮這道口子了。不過這些都是假設,也沒必要說出來給小姑娘添煩。

    沒得到回答,林秀被他或輕或重的按壓着,很快就睡了過去。

    雨晴姐妹倆端了湯藥過來時林秀睡得正香,楚越擡了擡手讓他們放輕腳步,指了指一旁,讓她們把湯藥給放在案上,替她捏好被角,轉身去了外間。

    “待藥涼了端去小廚房裏溫着,等娘娘醒了就喝。”

    諸事繁忙,國事更甚,各處水患雖被壓了下去,但年節後不久就要開春了,被推遲的科舉又得提上日程,其中一應安排都得要他點頭首肯,朝臣們早早就上了摺子,這會兒趁着林秀睡下,楚越便讓平安把奏摺給搬了過來。

    宮人奉了茶,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相比元宸宮的靜謐,賴家和杜家得了楚帝的回話反應也各是不同。

    賴家那是又驚又怒,心裏還有數不清的尷尬。

    賴雲楓已經不賴看着堂下那一張張青白交加的臉,嗤了一聲兒:“我早說過不要自作聰明,你們偏偏要去踢這個鐵板,如今可好”

    堂下賴家大房和賴家老兩口被諷,更是一口氣下不來。

    可這能怪誰,不就是在宮宴上奪了個頭籌麼,非得去試探陛下心裏到底有沒有心要納他們賴家的姑娘進宮。

    如今好了,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不說,楚帝還拒了邀請,說明陛下心裏壓根沒這心思,是他們賴家枉做了小人,毀了自個兒姑娘的名聲不說,只怕在陛下那頭,也得留下個不知好歹的印象。

    偷雞不成蝕把米。

    “老二,你也別說風涼話了,咱們老賴家就你們兄弟兩個,賴家丟了大臉,闔家老小都跟着丟臉,你不也得跟着丟臉,還是想法子把事情給圓過去吧。”賴老夫人只得讓他幫忙了,論身份地位賴家只有賴雲楓這個侯爺在楚帝跟前兒有臉面,旁的大小官員也肯賣他幾分面子。

    賴大爺嘴脣蠕動,到

    底是不想求到弟弟跟前兒。

    當哥哥的沒本事,還得靠着弟弟來擦屁股,心裏那道勁過不去啊。

    賴雲楓雙手一攤,無賴道:“還能有啥法子,要是我就趕緊給姑娘定上親,關着門好生在家裏頭閉閉風頭,過些日子也就太平了。”

    聞着點味兒就跟蝗蟲似的可勁吸血,也不嫌躁得慌。

    賴老太一怔,略無奈:“就沒別的法子了。”到底是不甘心讓大孫女隨隨便便就嫁了去,原本還指着大孫女這般出挑的份上,且陛下還讚賞的份上給送到宮裏頭的。

    “那你們就自個兒想去。”賴雲楓擡太屁股就走人了,一嘴的諷刺。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這幾句話他都賴得說。

    賴家這頭鬧了一出反倒傷了自個兒,傳到杜府,杜夫人嘴一翹,沾着繡帕笑了起來:“真是一窩子沒臉沒皮的。”

    有了賴家的襯托,杜夫人原本還生着楚越的悶氣,這會兒心裏也好了許多,再看看一旁捻書端看的夫君和一旁做着針線活的女兒,果然還是自家的人好,就賴家那一屋子鬧騰的還想送閨女入宮,也不瞅瞅有沒那資格。

    杜夫人瞧着半垂着頭,安靜溫婉的閨女越發滿意,杜蓮正擡頭,問着:“娘,你瞧我做何”

    “娘就是覺得我閨女比那賴家的好,”杜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過幾日年節一過,娘就讓人遞了信進宮請皇帝出宮來府上一趟,也好把你們的事兒給說說,蓮兒虛歲都二十了,可耽擱不得了。”

    她從來沒想過楚越會拒絕這攤子事。

    在杜夫人的心裏,楚越懂事聽話,爲人又孝順,只要把杜蓮的事一說那是準成的,至於外頭說的楚越不要後宮的事兒她也聽過,沒當真就是了。

    有幾個皇帝不要後宮只守着一個女人的,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傻啊放着這麼多如花似玉的閨女不要寶貝着一個不出挑的村姑。

    只要她閨女入了宮,就是皇帝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閨女姓杜,旁人就越不過她去。

    杜蓮雙眼頓時亮了起來,羞羞答答的垂着頭。

    反倒杜帝師擱了書,有些擔憂:“陛下連這節都沒傳個口信,也不知是不是跟我們遠着了。”

    就是往年打仗的時候,逢年節這一日楚越在軍營裏也會讓人帶個口信,囑咐幾句,或是遣了人送些東西來,今年不說稍個信,連個口風都沒傳出來。

    “不可能。”杜夫人一口咬定,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我看定然是宮裏頭那個村姑使的壞,皇帝是個念舊的,也只有她不想讓皇帝跟我們杜家親近,纔會搞這些不入流的,真真是個泥腿子,下賤坯子”

    杜帝師和杜蓮沒說話,也習慣了杜夫人不時的咒罵。

    或者說在他們心裏頭其實也有這種懷疑,畢竟這娶了媳婦和沒娶媳婦是兩回子事,那村姑又是得皇帝寵的,又有恩情在裏頭,皇帝讓着她些也能想得到。

    “乖女兒放心,她一個村姑反不了天,有娘在,總有日會替你收拾了她。”

    晌午一過,林秀就醒了。

    “娘娘醒了,奴婢正好讓人端了湯藥過來,”耳邊是雨晴的聲音,林秀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四處看了看:“陛下呢”

    雨晴回道:“回娘娘,陛下在外頭批閱奏摺呢。”

    她端着湯藥坐到牀沿,勺了一下遞過去,林秀喝了一口,說:“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娘娘可讓人宣膳”

    “宣吧,”林秀道,“陛下用過了麼”

    雨晴頓時就笑了:“還不曾,陛下說要等娘娘醒了一起用。”

    林秀三兩口喝了藥,推着她:“快去快去,還打趣起陛下了,不怕被她聽見”

    雨晴福了福身,正要退下,楚越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坐在牀頭打量她,“臉色好多了,還疼麼”

    林秀搖搖頭。

    他這才放心,想起方纔主僕兩個的嬉鬧,隨口問了句:“先前說甚呢。”

    林秀一口咬定,“沒說啥。”

    楚越也不問,笑意盈盈的拉着她:“朕方纔接到一個消息。”

    林秀也順口問:“什麼消息”

    她隨口問着,一邊撿了外衫穿上,楚越也伸手替她理着衣裳,沒賣關子,道:“岳母和國舅過兩日就啓程來樑上了。”

    林秀手一頓,看着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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