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房裏的蕭墨生生捏斷了手裏的狼毫毛筆,她這意思是也算到他頭上來了?
白日齊巖送助孕湯,晚上闕衣弄溼她的牀鋪,都是他們自作主張。
好一個自作主張,以那個女人把自己幫她都能想到他要殺她,現在他們這一出想當然的也會落在他頭上。
她會怎麼想,自己要殺她的新招數?
齊巖看着那隻斷掉的狼毫,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脖子也跟這隻筆一樣,有些疼呢!
他們最近的所作所爲是不是有點逾矩了,王爺的寬容是僅對王妃,他們這麼做,會不會哪一天突然跟這隻筆一樣?
“王妃您誤會了,這是奴婢們的自作主張,跟王爺沒有關係,是奴婢的錯,您不要對王爺產生任何誤會。”闕衣抹着眼淚,她本想讓南宮若跟蕭墨關係緩和一點的,哪想到現在讓南宮若對蕭墨更反感了。
南宮若輕輕拍拍南宮心的手,鬆開了南宮心,蹲在闕衣身前,“你很在意我的看法嗎?”
闕衣點頭,“那麼以後就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齊巖暗思:還好是王妃這樣的性子,換作是王爺,估計她們當場就要死了。
齊巖還在想,眼睛餘光卻窺到蕭墨已經起身了,心中暗暗打鼓:王爺不會是要去殺了闕衣吧!
南宮若是準備要起身離開的,可在看到蕭墨過來時,她停下了。
闕衣回頭悄悄看了一眼緩步而來的蕭墨,她心底是怕的,可見蕭墨都沒看她,心中又略微放下心來。
南宮心見蕭墨看的是南宮若,伸手扯住了南宮若的袖擺,“阿若。”
“沒事。”南宮若輕聲道。
看着蕭墨她有些疑惑,她們做的這事他該不會算到自己頭上來吧!以爲自己玩的欲擒故縱戲碼?
蕭墨走近時,闕衣自覺的從南宮若腳跟前跪着挪到後面去了,蕭墨的靠近讓她回想起了不好的記憶。
利索的往後一退,蕭墨對她這本能的反應激的眸子一縮,他並無此意,可她這反應卻讓他心中有一股火氣上來了。
“夜深了,我要回房歇着了。”南宮若垂手握住了南宮心的手。
蕭墨的眸光落在那手上時有一瞬凝結,她可真護着南宮心,擔心自己對她動手。
“過來。”蕭墨屹然不動,倨傲的擡着下巴,薄脣抿着,透着絲絲不悅。
南宮心的手微微一僵,她知道他說的是南宮若,可是要她過去做什麼,緊緊捏着南宮若的手,她不要放開她。
“我的耐心有限。”蕭墨沉聲提醒了一句。
南宮若食指輕輕敲敲南宮心的手背,示意她鬆手,南宮心微微鬆開,南宮若朝着蕭墨走近一步,“你想……。”
還沒問出口的話被蕭墨突如其來的舉動憋回去了,他攥着她的手腕帶着她朝他房門而去。
“阿若。”南宮心顧不得膝蓋上的傷,踉蹌着就要去追上,被闕衣抱住了。
她心裏對蕭墨的看法是,這個男人潔身自好,是不會動她的。
南宮心眼裏的憂色不減,蕭墨將南宮若帶進了房間。
他的力道減輕了些,她掙脫了束縛,冷着臉站在房門旁,透過窗紙看向外面的南宮心,“特意帶我進來要談什麼?”
“就寢。”蕭墨淡然無波的語氣,可眼睛卻沒看向南宮若。
她感覺耳邊轟的一聲,南宮若扭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讓我睡這裏?”
“父皇派了人來。”蕭墨語氣淡淡。
南宮若頓了一瞬看向屋頂,屋頂沒人盯梢,難道一會兒有人來探虛實?
“先歇下吧!”蕭墨沒有過多解釋。
他的房間很大,前面是書房,後面有一個隔間的牀鋪,平日他忙完了也會歇在書房。
“我要跟心兒說一聲,她不放心會在外面等一夜的。”南宮若手放在門邊準備開門。
蕭墨倒是沒有阻止,原本一直盯着門的齊巖,闕衣等人此刻都慌忙移開了視線,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
南宮心微微鬆了口氣,南宮若走過去,輕聲說了幾句,南宮心有些憂慮有些掙扎。
若說看到南宮若打開房門出來時,闕衣她們是有些許遺憾,那麼此刻看到南宮若再度進去時,她們就是驚喜的想要尖叫了。
南宮若心裏篤定了蕭墨不會對她有任何想法,除了在殺死她這件事上面。
她沒有多言走到書房後面的隔間,看了一眼那張牀,銀灰色的棉被還有同色枕頭,“同牀共枕?”
她知道最近的一些事讓皇帝也對他們的關係產生了疑慮,此番來看想必就是想判斷她跟蕭墨究竟是真感情還是蕭墨在演戲。
看來皇帝相當忌憚蕭墨,心底是絕對不會盼望蕭墨現在有子嗣的。
“你覺得呢?”蕭墨反問她一句,眼底晦暗不明。
南宮若伸手脫掉了鞋子,“睡就睡,還能睡個娃出來不成。”順便把被子拉過來蓋着自己。
蕭墨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淡定,只是多看了她幾眼。
“說好了,應付掉那些人,你就要給我換住處的。”南宮若側過身子望着他。
蕭墨脫掉靴子,靜靜睡在旁邊後才緩緩開口,“好。”
“我要單獨的房間,不是現在的跟你相對而居或者相鄰而居。”南宮若多加了幾句。
蕭墨此人會鑽話中漏洞,她不得不防,每天自己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行動,身邊還有幾個監控,隨時彙報她的一舉一動,真是令人討厭。
“好。”蕭墨也側過身看她,牀鋪不大,而兩人側身時,中間還能睡上一個人且有空餘。
南宮心聽了南宮若的話,在闕衣的攙扶下也緩緩進屋了,她相信南宮若。
她看過太多類似的橋段,皇帝會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心,派人去窺伺自己的兒子,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闕衣跟絲茹對視一眼,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笑意,王爺跟王妃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