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還不是因爲愛,而是因爲恨。
南宮若看了一眼那個研磨的手,轉身扶着南宮心走了出去,去了隔壁間。
她現在沒有與蕭墨勢均力敵的能力,在他面前倨傲,即便他不動她,也會動南宮心來懲治她。
在還沒有足夠強大時,就要收起身上的棱角,至少現在她跟南宮心還活着。
她出門時,蕭墨研磨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擡眼看了那個從眼尾消失的身影去了鄰間。
闕衣跟在南宮若身後,神色有些擔憂,王爺把王妃安排住進這麼重要的書房,王妃不領情反而好像有些生氣,這可如何是好。
“阿若。”南宮心低低的喚了她一聲。
南宮若微微搖頭,無事,雖不在意料之中,但也許這就是必然結果。
南宮若看了一眼南宮心的膝蓋,思索了一瞬,“心兒,我帶你去盧記藥鋪,必也因爲給我摘藥受傷,今日我去看看他如何了。”
“蕭墨會讓我們一起出去嗎?”南宮心看向了隔壁間。
南宮若並不確定蕭墨會不會同意,但她也希望南宮心能出去走走,散散心。
南宮若打開房門,門外的闕衣絲茹立即看向她。
“王妃。”
“我要跟心兒去一趟盧記藥鋪。”
闕衣低着頭,她想請示蕭墨的意思。
齊巖這時從鄰間出來了,對着南宮若一拜,“王妃,屬下陪同您前去。”
陪同等於監視,她現在能帶着腿傷尚未痊癒的南宮心離開嗎?自然不能,只是蕭墨卻不會這麼想。
“知道了。”南宮若對於這個結果說是意外也不算意外,朝屋內走去,去扶南宮心出來。
今日去了盧記藥鋪時,藥鋪裏多了一個人,竟然是蘇慕楓。
齊巖眼底是有些疑惑的,蘇慕楓竟然在這裏,他一直在跟蹤王妃嗎?
老者看到南宮若,立即起身相迎,南宮若淡淡搖頭,“必也怎麼樣了?”
“恢復的不錯,雖然身上還疼着,精神還不錯,謝王……姑娘關心。”老者答道。
“嗯,我進去看看。”南宮若微微點頭,老者便領着她去了裏屋。
必也見到南宮若,喜憂參半,喜的是南宮若又來看他,憂的是擔心南宮若需要用藥,而自己幫不了她。
“多謝王妃安排人來照顧我。”必也是由衷的感謝。
他師傅年事已高,搬動他極爲不方便,幸而南宮若派來的人照顧他,否則他這兩日身子都要臭了。
南宮若聞言微微皺眉,她吩咐了人去看必也,卻並沒有心細到派人去照顧他,闕衣她們是女子,照顧必也不方便,她也沒有吩咐讓她們去做那些事。
那麼是誰派人去照顧必也的呢?
“王妃,是王爺吩咐屬下派人來照顧必也的。”齊巖唯恐他家王爺做了好事不被王妃知道,立即‘適當’的提了出來。
必也則是一臉感激,“王爺保家衛國,王妃行醫救人,二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來你恢復的不錯,你好生休養,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談下去,還不知道必也跟齊巖兩人說出什麼膈應她的話,南宮若便委婉提出要走。
南宮心在馬車裏等候,南宮若不會耽擱太久,她輕輕撩開車窗一角看向外面。
外面行人來去匆匆,對這輛馬車也只是投來三兩眼的注視罷了。
“咯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南宮心微微斂了眼神剛想放下車窗簾時,感覺到一陣殺意襲來,雖不是對着她的,但是她能覺察出。
鮮少有人見過裴易,此刻即使他騎着高頭大馬從長街穿過也無人識,但那英俊瀟灑的身影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在這長街上有他要殺的人嗎?
裴易的馬經過馬車時,眼角餘光微微掃過馬車,低喝了一聲駕,馬兒更快的離開長街。
南宮若掀簾進入馬車,見南宮心似在沉思便沒有開口。
“要回王府了嗎?”南宮心倒是先開口問她了。
“不,今日就在外面用飯。”南宮若淺淺笑道。
南宮若對南宮心說完之後,掀開車簾對外面的齊巖道:“我要在外面用飯,你選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停下。”
齊巖只愣了一瞬就點頭應下了,剛好可以看一下王妃都喜歡什麼菜色。
對一名侍衛低聲交代了一句,便驅趕着馬車在前面帶路。
今日他陪同,闕衣跟絲茹都沒來,還真是一個頂倆,齊巖臉皮比較厚,有些事看不穿還特別喜歡瞎猜猜。
齊巖選了一家自認爲不起眼的客棧,這家客棧僅次於城中第一的客棧,南宮若看了一眼,對齊巖的辦事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齊巖在前面開道,南宮若扶着南宮心在身後,一樓的食客不由得眼睛都看直了。
小二來招呼她們時,都眼睛忽閃忽閃的,齊巖橫眉豎眼看他,“給我們夫人安排一間雅間,安靜點,不要被別人打擾。”
他家王妃就是惹眼,出來身邊怎麼能沒有侍衛,這些狗東西也配朝他們王妃身上多看兩眼?幸好是他來了,就闕衣那兩個小白臉也能唬住人嗎?
齊岩心中陰惻惻的想着。
南宮若沒有制止,安排雅間挺好,安靜的用飯不被打擾。
小二見他這架勢也明白這一位想必是什麼達官貴人家眷,平日他們這間客棧也接待不少貴客,其中還有豔冠羣芳的世家小姐,如今的逸王妃。
可怎麼瞧着這一位比那位逸王妃還要美,這一位難道是最近熱議的辰王妃?
小二還真神,一猜就中,只是他也不確定自己猜沒猜中,只是憋在心裏,想着一會兒給自家老闆提上一提。
不少食客聽到這話都暗戳戳的收回目光,別人家的夫人,沒戲咯!
只是到底誰是夫人?瘸腿的雖然貌美,可衣着要較另一位要遜色許多,可是另一位貌美的女子衣着光鮮,卻扶着瘸腿的女子,難道還有會扶着自家奴婢的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