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巖搬回東西去覆命,闕衣絮絮叨叨問了很多,比如哪家客棧用的飯之類的。
她所有問題甩出來後,南宮若只回了兩字,“還好。”
闕衣滿腔的熱情似乎被澆了冷水一般熄滅了。
轉念一想,自己是奴婢,卻絮絮叨叨問這問那的,王妃沒有責難自己就算好了,還要妄想什麼?
齊巖可沒那麼幸運了,在他說到跟南宮若同桌用飯時,他能明顯感覺到蕭墨那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沉。
屋內氣氛一時有些低迷,齊巖硬着頭皮將所有事情一道說了,半晌也沒有聽到蕭墨說什麼,不由得有些緊張。
擡眼看向蕭墨,卻見他握筆的手停頓了,似在深思,也不敢出聲打擾,只得靜靜等候。
清風徐徐,冰烙劍的光輝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刺目的光,蕭旭看着揮劍的他心中也忍不住折服,雖師出同門,他到這個師兄是要強上自己太多。
桂枝來偷窺到這一幕後又回去稟報張麗卿了,“王妃,王爺的那位師兄若是不在,您與王爺相處的時間也就會多一些了,每日王爺都會去見他那位師兄,都不來看您,奴婢真爲您感到不值。”
“總歸王爺是跟他師兄在一起習武練劍,不是跟哪個小賤人在一處,如此想來,本王心裏又要舒坦一些。”張麗卿對着銅鏡審視自己的妝容。
“可是王爺至今未與您圓房,長久下去,您與王爺的感情會出問題的。”
出問題?張麗卿冷笑,她又沒聾沒瞎,蕭旭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心裏現在非常清楚,只是她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桂枝,備上茶點,一會兒我們去看王爺。”無論如何,日子總得過下去的,她不能任由蕭旭無視她,她要自救。
“王爺,南宮府上呈了一張拜帖來。”管家呈上拜帖來。
齊巖將拜帖取了過來,遞給蕭墨,蕭墨掃了一眼,齊巖將拜帖打開,蕭墨未看內容,只看了一眼署名,是南宮夢嵐。
“給王妃送過去,她歡迎就放人進來,不願意,就回一張帖子說不去。”蕭墨神色冷淡的說道。
屬下懷疑您把南宮夢嵐比成狗,但屬下沒有證據。
齊巖嚥了口唾沫,心中雖這麼想着,可也沒敢說出來,道了聲是就去辦差事了。
“王妃,南宮府上送來拜帖,王爺說請您過目,若您歡迎……。”
“不歡迎,別把人放進來。”南宮若正配比着藥材,都沒朝齊巖臉上看。
“是,屬下這就回帖子去。”齊巖揣着拜帖往回走,喜滋滋的想着:王爺跟王妃不愧是夫妻,說的話一個意思。
南宮心待齊巖走後,臉色沉了幾分,“南宮烈是不會寫拜帖的,何氏身份不夠也不會來,所以寫拜帖的賤人會是誰?”
“不必爲這些人煩心。”現在不能殺了南宮念雙等人,她暫時也就不會再與她們打交道。
闕衣與絲茹對視一眼,王妃與她孃家人關係似乎很不好,是因爲王妃自幼沒有養在南宮府嗎?
何氏撿起來一看,臉更黑了,齊巖那豪邁不羈的字粗獷有力,就在拜帖後面寫上了,看起來是一種很摳門的行爲,而且字還是寫在南宮夢嵐名字上面的。
南宮府沒飯喫嗎?要到辰王府來蹭飯。
次日南宮烈在上朝前便將昨日之事隱晦的宣揚開來,大臣們有些不信,卻也抱着看戲的心態,端看如何。
下朝後蕭墨去了一趟皇后宮裏,出來的遲一點,齊巖在外面等着,便看到蕭宇揹着左手,右手拿着摺扇,瀟灑的踱步而來。
見到齊巖,尚未等齊巖行禮,便揮扇道:“禮免了,問你點事,南宮烈說嫂嫂不讓自家妹妹去王府看她,還出言羞辱是怎麼回事?”
齊巖脖子一硬,“我們家王妃剛嫁進王府時,那臉色蒼白,身子瘦弱,您也知道的,那些日子是因爲王妃母親過世,住了一些日子在南宮府,他們可沒把王妃照顧好,自打王爺回來後,王妃面色紅潤,氣色多好呀。”
蕭宇用摺扇敲敲自己鼻子,呃,這事他不知道,但是現在也沒理由拆穿齊巖,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表示知道。
“這可不就是王爺把王妃養好的,現在見王妃過的好了,就來打秋風了,辰王府願意養條狗都不願意給他們喫。”
“墨王兄的意思還是嫂嫂的?”蕭宇又用摺扇敲敲自己下巴。。
“王爺王妃夫妻齊心,自然是同樣的意思,當初王妃嫁進王府,南宮大人可是一星半點嫁妝也沒給王妃。”
“有這種事?”蕭宇故作驚訝,這事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各回各家的大臣們也是豎起耳朵在聽,南宮烈要不是顧忌着齊巖是蕭墨身邊的侍衛都要衝上去跟他動手了。
“王妃剛入府時,王爺在外平亂,這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南宮府上沒有一人來看望王妃,就連歸寧回去,連頓飯都沒捨得留王妃喫。”
齊巖添油加醋的說着,而且爲了渲染氣氛,還特意胡謅了幾句。
南宮烈一把拉住身旁走過的柳大人,“柳大人,上次南宮若歸寧回來,我可是準備了一大桌子菜,是他們沒喫就走的,不關我的事呀!”
“現在王爺回來了,就想來看望王妃,就是居心不良必有所圖。”齊巖這話雖然刻薄,可還真讓他說對了。
南宮夢嵐見蕭墨英俊,起了心思,想着來王府招搖一次,結果被如此難看的拒絕了。
不遠處的南宮烈氣的要上前理論,就聽到蕭宇開口了,“齊巖,你不怕南宮大人一會兒找你麻煩?”
“屬下說屬下的,他不要對號入座就成。”齊巖說的滿不在乎。
蕭宇摺扇一搖,“這話聽起來有點嫂嫂的意思。”
“就是我家王妃維護屬下時說的。”齊巖笑的有幾分得意,忽略了原話。
蕭墨從旁經過時剛好聽到這句,身形微頓,腳步卻未停,“回府。”
齊巖這邊幫南宮若正了名,這纔跟在蕭墨身後趾高氣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