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139章 芷卉受傷
    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大逆不道,雖然軒王平日說話有時沒邊沒界,但他骨子裏的那種高貴血統也讓他與他們這些人劃下了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是辰王妃似乎不一樣,她清冷高貴,但是說話間,你能感受到她的尊重,難道因爲她沒養在深閨,所以纔會與衆不同嗎?

    “生而爲人,各有其職,所謂的高低貴賤之分都是人自己說出來的,可若沒有底層的服務,高層的又何嘗能安然享受,倘若沒有高層的保護,底層也不能安然生存,互惠互利罷了。”

    南宮若沒有看他,閉目清冷坐着,玖柒愣愣看她好幾眼後才收回目光,雖然有的話他沒聽明白,但是意思他大概都是懂了的。

    玖柒果然是夠引人矚目的,到了玄羽宮,一向不看閒雜人等的蕭雨溪也多看了他幾眼,並非因爲他的身材,而是確認他的男女身份。

    看到那突出的喉結時眸光暗了一瞬,隨即微笑對南宮若道:“手上傷如何了?”

    託昨夜出去一趟的福,傷口又裂開了。

    “沒事。”南宮若微微抿脣,環顧四周,芷卉不在。

    “你在找人嗎?”蕭雨溪問道。

    “芷卉在嗎?”南宮若也不避諱,但願蕭雨溪不知情。

    蕭雨溪見她神色有些疏離,也知不是什麼好事,敲敲椅子扶手,雪鷺心領神會的離開去找芷卉過來。

    蕭雨溪凝視着南宮若,她看似很平靜,但神色似乎對自己有着疏遠之意,她不明白她爲何有此轉變。

    氣氛很詭異,玖柒縮着腦袋不敢擡頭,太憋屈了,太累了。

    雪鷺帶着芷卉進來時,南宮若探究的看着她,芷卉一臉茫然,但進屋之後還是立即給蕭雨溪、南宮若一前一後行禮。

    只是這一次蕭雨溪沒有讓她起身,她不解,困惑的看着地面。

    南宮若目光流轉盈着深淺不一的暗光,冷冷的往後一靠,“是她嗎?”

    她問的是玖柒,玖柒在芷卉進屋時就在注意看她了,他無比肯定的道:“回稟王妃,是她沒錯。”

    他能感受到南宮若在聽到他說完這句話後,她身邊的溫度都冷了幾分。

    南宮若起身,走到芷卉身前,芷卉今日是行的跪拜之禮,她一直低着頭,看到她的鞋尖時,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芷卉做了什麼事嗎?”蕭雨溪見她這神色,不由得有幾分緊張。

    “她聽我們談話之後那日,她去了顧府。”南宮若背對着蕭雨溪,但語氣裏的絲絲冷森之意聽的蕭雨溪緊蹙眉頭。

    她沒有質疑南宮若的話,立即冷聲呵斥道:“究竟怎麼回事?”

    芷卉見兜不住了,立即跪下磕頭,“公主,奴婢怨恨辰王妃,但絕不會傷害您,奴婢知道顧將軍父女二人痛恨辰王妃,所以奴婢透露了一些辰王妃不會登臺一事。”

    芷卉頭磕的咚咚作響,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公主,求您相信奴婢,奴婢告訴她以爲她只會在臺上給辰王妃下絆子,沒想到她會想着給辰王妃下藥。”

    南宮若的藥是誰下的她不知道,但如今只有安在顧思琪頭上,方纔能擺脫自身嫌疑。

    蕭雨溪手上的茶杯砸在了她頭上,一條蜿蜒血流緩緩流下,“本公主這裏不留不說實話之人。”

    芷卉頭上的血流下暈了她的視野,她趁着自己還有一絲神智時,緩緩道:“奴婢對公主絕無二心,奴婢問心無愧。”

    說完就重重倒在地上,雪鷺心有不忍,見蕭雨溪跟南宮若面上都無一絲波瀾,跪在芷卉旁邊。

    “王妃,芷卉對您多有得罪,即使亂棍打死也罪有餘辜,但之前刺殺的人應當跟她是沒有關係的,她對公主的好,奴婢一直看在眼裏,她絕無二心。”

    “她絕不會爲了要傷害您,而讓公主身陷險境,王妃,請您明鑑。”

    她太清楚蕭雨溪的脾性,她是不會有耐心聽自己爲芷卉求情,但是南宮若不一樣,她有着與她面容不符的慈悲心,她看着清冷不食人間煙火,不管世間之人死活,但她不會讓無辜慘死,多次接觸下來,她有這種感覺。

    這一點南宮若也是信的,芷卉看着對蕭雨溪確實是極爲不錯,只是她終究還是算計了自己。

    南宮若凝視了一會芷卉的面容,摻雜着血液,看起來很悽慘,南宮若緩緩坐回原位。

    蕭雨溪看了一眼南宮若,再看了一眼芷卉,冷聲道:“拖出去,仗殺。”

    雪鷺有一瞬間失去了呼吸,她低着頭,眼裏凝着淚不敢求情。

    “不必了,她沒有下毒害他,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芷卉恨她要害她,但並未算計成功,她是皇帝的人,那麼她的所做所爲也有可能是皇帝授意。

    她來了,芷卉死,皇帝必會歸究到她頭上,如今要留在皇城,那麼還不能與皇帝撕破臉。

    “她沒有害蘇慕楓,但她害你了。”蕭雨溪側頭微微一偏,左邊眉毛微微上揚,冷酷肅殺的模樣。

    話是對南宮若說的,但看的並不是南宮若,而是地上的芷卉,聲音與神色截然不同,聲音溫柔,表情冷酷。

    “罷了,她的傷也不輕,連着她右眼,這幾天她右眼都不能正常視物,還伴隨頭昏,也算是這次的事你給的懲罰了。”

    不是同情,而是權衡利弊,芷卉還不能死。

    “懲罰太輕了。”蕭雨溪看向南宮若,若不是她懂醫術,芷卉此舉是讓她身敗名裂,再無顏活於人世。

    “你比我更瞭解你的父皇,死了一個芷卉不是她犯錯之後的終結,而是開端。”她跟皇帝仇恨的開端。

    南宮若靜靜看她,眼底是洞察人心的清明,她冷靜的在權衡利弊,因爲芷卉害的是她而不是蘇慕楓,所以她不計較。

    蕭雨溪脣角牽起一絲苦笑,“爲了你自己你不會殺人,但是爲了蘇慕楓,南宮心你可以對嗎?”

    南宮若不想跟她談論這些事,緩緩起身,“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蕭雨溪握着扶手的手用力收緊,青筋透着白皙的皮膚凸起而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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