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蕭旭臉上的紅痕,張麗卿走過去,白淨的玉手去觸碰他的傷處,“王爺一定很疼吧,朱掌門下手也太狠了,這事跟王爺本就沒有關係的呀!”
蕭旭不着痕跡的避開她的觸碰,蕭瑾眼底一黯,別過頭去,張麗卿知道他在避自己,但佯裝不知的道:“可是麗卿手重了,讓王爺覺得疼了?”
蕭旭退開一步,無所謂的一笑:“這點都算不上傷,無事,王妃不必擔心。”
張麗卿糯糯的點頭,然後笑道:“左右臣妾每日也無事可做,想請柳家小姐如煙來王府走動,以後她是睿王妃,也是臣妾的弟媳,自當與她和睦相處。”
蕭旭雖知這女人兩面三刀,但柳如煙處處不如她,她不會有嫉妒之心,應當會對她好些,便點頭允了。
蕭瑾對張麗卿微微拱手,“多謝逸王妃。”
張麗卿嗔笑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看來睿王很是喜歡柳家小姐呢,一聽要請如煙來逸王府,就連忙道謝了。”
她捏着帕子笑的有些做作,但情人眼裏出西施,落在暗戀她的蕭瑾眼裏那就是美的嬌俏動人,他心如小鹿亂撞,神色有些不自在。
“瑾先回王府了,告辭。”逃也似的離開了逸王府。
“王爺您瞧,睿王看起來是真的很害羞呢,應該很滿意父皇這次的指婚吧!”張麗卿沒有聽到回答,回頭去看,發現蕭旭已經離開了,看方向是書房。
手裏的帕子被捏的起皺,臉上的笑意化作陰冷,自己是蛇蠍猛獸嗎?這麼怕與自己獨處一室?
“王妃,您不是說讓君似錦跟您保持距離嗎?怎麼還讓她留在王府?”闕衣不明白,君似錦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南宮若在屋內,她就在屋外,就那麼看着南宮若。
“這些日子我又不會出門,她每日進出王府次數多了,反而更引人起疑,讓她暫住王府,她掀不起風浪。”
南宮若聲音冷冷的,她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配藥,做她自己的事,她還有心兒要記掛,至於君似錦,她不會騰出時間去關注。
“是,那她的衣食起居,奴婢們不想管。”闕衣試探性的說了一句,瞧着南宮若的臉色。
“她四肢健全,自是不需要人伺候,她有備而來,換洗衣物也是有所準備的,至於飯食,一日三餐不少她的便可,你們互不打擾,自能相安無事。”
南宮若眉眼未擡,將研磨的粉末拿在鼻尖輕嗅。
闕衣喜滋滋的點頭,王妃果然好,不像那些虛僞做派的人,非得要她們去伺候這個不討喜的人,管她飯多簡單,餓不死她就成,哼哼!
闕衣一高興,研磨的更認真了。
秦玉生在外面敲敲門扉,“王妃,藥方才奴才已經服用了。”
“進來吧!”南宮若擡眼看了他一眼。
“今日的藥是讓你臉上深入肌理的餘毒浮出表面,浮出表面時臉又癢又疼,爲了以防你亂動,我會敲昏你,幫你清理臉上的殘毒。”
“毒好解,今日就能徹底清除餘毒,明日你服用的是另一副藥,今日的晚上喝完之後就可以倒掉了。”南宮若淡聲交代。
“是,奴才的臉多久才能好?”秦玉生聽着南宮若的話,語氣中就透着掩蓋不住的喜悅。
“毒清了,服三日藥,再每日兩次用上藥膏,二十日你的臉便能好了。”南宮若語氣篤定。
二十日,秦玉生眼裏都是狂喜,若能早些遇到王妃,他的臉是不是更早能好?
“王妃,您只顧着秦管家,您手上的傷您都不操心。”闕衣不滿的嘟着嘴。
“我已經在配藥了,今天喝兩次藥,明日用上藥膏,過些天揮劍都沒有問題了。”南宮若道。
“需要奴才做些什麼嗎?”秦玉生被容貌即將恢復的喜悅衝昏頭腦,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才能報答南宮若的恩情。
“我待會兒說一些菜名,你來寫。”她需要提前制定好菜單,然後聘請廚師來做菜,與其他客棧相同的菜色就不取用了,最好是有自己的特色菜,廚師就沒那麼好請了。
她所認識的人中沒有做菜特別好喫的,對各處廚子更是一無所知,招聘告示?
“寫一張招聘告示,請做菜的廚子。”
秦玉生愣愣的看着南宮若,請做菜廚子?貼告示?要不要王爺去宮裏挖幾位御廚出來?
南宮若見他不動筆,問道:“不能嗎?”
秦玉生搖頭,“王妃,您貼告示請廚子,其他客棧都會有心打壓怕搶了生意,屆時不知有多少冒充者來,您瞧着不好自然不會留用,但那些人會出去壞了客棧名聲,客棧就不好做起來。”
說着瞥了一眼南宮若的神色,見她在聽自己說話,又道。
“依奴才見,還是讓王爺出面去請幾位名廚來,客棧修繕好了,廚子也有了,再讓王府裏的一些人去幫忙,再帶幾名不會的,時間長了……。”
“時間長了,蕭墨要安插進來的人都安插好了,我的客棧裏,除了我自己,就都是蕭墨的人了?”
南宮若冷冷睨他一眼,秦玉生說的她不是沒想過,可是讓蕭墨去出這個頭,讓他以後處處跟自己有牽扯是她不願的。
“王爺絕無此意。”秦玉生立即解釋,他雖心底盼着南宮若跟蕭墨關係好,但這事絕對不能操之過急,會讓王妃反感。
“寫招聘告示,人招來了,先帶到王府來,我親自試菜。”
招的是不是名廚,試一試做菜能力就知道了。
她現在還有一人可用,浮留,他現在每日在王府裏跟着做灑掃,打雜的一些雜事,做的越發熟練了。
“是。”秦玉生應下便開始動筆,心中則想着,待會兒得給王爺說一聲,讓王爺給王妃請幾位名廚來,做的不動聲色不讓王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