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衣,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南宮若看了一眼闕衣磨的藥粉,伸手製止她。
君似錦在外面看的無趣,又來回踱着步子,心想:師兄就是喜歡這樣的女子嗎?她……長的確實很好看,可是師兄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到底喜歡她什麼?
“王妃,那個君似錦走來走去的礙眼的很。”闕衣小聲抱怨着。
“不必理會。”南宮若說不理會就是不會多看一眼,闕衣藥磨了不少,差不多了。
“這些藥磨好了,你就跟秦管家先出去,這裏留我一人即可,不需要人打下手,人留多了會影響我配藥,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南宮若淡聲交代着。
闕衣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粉,木訥的點頭,“是,王妃。”
南宮若將話說的很明白,她沒有理由留下來,那她可以爲南宮若做些什麼?
闕衣現在不找點事做,她就渾身難受,特別是看到南宮若忙前忙後,她心裏更難受,以前是因爲同情南宮若的際遇,如今只是單純的心疼她。
秦玉生寫好了招聘告示讓南宮若過目,南宮若掃了一眼就讓他出去貼,秦玉生跟闕衣退出房門,將門關上。
君似錦見他們關門,疑心的問了一句,“她在屋內做什麼?”
秦玉生本着不予計較的心態,瞥了一眼就走了,闕衣本是不願意搭理她的,又擔心她去敲門打擾南宮若,這纔不情願的同她說話。
“王妃在配藥,你不要去打擾她。”闕衣警告她。
“她配什麼藥?”君似錦問道。
“有你什麼事,王妃做什麼還需要同你彙報嗎?”闕衣雙手抱臂冷哼一聲便傲嬌的走開了。
君似錦自知理虧也就沒有同她計較,只是面色不善的別過頭不去看她。
“師父爲何不要回師兄的劍還有……。”骨灰二字,她至今不怎麼能說出口。
她不明白,爲何她師父不帶回去,還有如果真的應了南宮若所說,真的有人要害他師父,那又是誰要害他,師門中的人嗎?
君似錦回想着平日都無比友好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看不出任何一個人想害師父,可是師父確實有被人所害的跡象,她到底能信誰?
師兄如果還在,她可以無條件的信任他,師兄不在了,她……怎麼辦?
其實她自己也分不清對蘇慕楓是依戀多一些,還是男女之情多一些,自她記事起,她就能時時看到他,他優秀耀眼的像太陽,她覺得只要在他身邊待着,自己也會被影響着成爲耀眼的人。
她從小就不起眼,天資愚鈍,做什麼都不如其他弟子,被人學幾次就會,她要學幾天。
她知道門派中數蘇慕楓最優秀,於是她接近他,去看他如何做到的,可是他似乎做什麼都不費力,他的一切方法都不適用於她。
她發現蘇慕楓教她,她沒有壓力,學的更快,而且蘇慕楓也不會擺臉色,教了之後他就在一旁自己練劍了,而她受着影響學的更好了。
天資不足的地方被後天努力追上了,她以爲自己再努力一點,再優秀一點,她就可以更加能配的上他了。
他下山數次,她沒有一次能跟着,他不喜歡有人跟着,所以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下山,每一次他都平安回去。
這一次她沒有等到他回來,卻等來他已故的消息,還是死的那麼慘,她怎能接受這個事實。
君似錦被往事一幕幕刺激着,雙手捶着石桌,最後痛苦的嗚咽着,喃喃道:“師兄。”
南宮若調製藥的手一頓,目光透過窗戶紙看向外面,君似錦哭的涕泗橫流,最終她收回目光什麼都沒說。
躲在暗處的絲茹緊緊拽着闕衣,闕衣撲騰着雙腿氣的抓狂,“這女人就是存心氣王妃的,王妃對蘇慕楓有愧,也就忍了,可那又不是王妃的錯,是那個下毒者的錯。”
闕衣的大吼大叫讓君似錦停了哭聲,闕衣見她不哭了,絲茹也鬆了力氣,闕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君似錦跟前,氣勢洶洶的好似要與她打起來。
“你有時間在這裏哭鬧,倒不如去查一查誰給你師兄下的毒,你師兄是住在逸王府的,每日喫食基本上都是在逸王府,我倒覺得下毒者極有可能就在逸王府。”
闕衣雖嘴上說着極有可能,可是心中卻是篤定就是逸王府裏的人下的毒,蕭旭有沒有可能她不清楚,但張麗卿也許是個值得懷疑的對象。
但這話她不敢對南宮若說,因爲女人的私心有時候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因爲討厭某個人,一旦有什麼不好的事,就都會一股腦的算到她頭上去。
南宮若太理智清醒了,清醒的更痛苦,她不會去隨便怨怪他人。
君似錦被闕衣的話挑起了怒火,瞪着眼看她,“你什麼意思,二師兄會害大師兄是嗎?”
“我要知道是誰下的毒,我早要了他的狗命,還用得着跟你說這些?”闕衣嫌棄的撇嘴。
“你喜歡大師兄?”可憐君似錦只注意到了這些不痛不癢的事。
“想的美。”闕衣恨她一眼,說起蘇慕楓她不知是恨是怨,因爲現在王妃跟王爺之間就橫着一個死去的蘇慕楓。
以往她還會揣測王爺對王妃的心意,可現在明明白白的敞亮的很,王爺就是在意王妃,對王妃很好,可是王妃的眼裏再也看不到這些了。
她誰也不會看在眼裏放在心上,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都是因爲蘇慕楓,他如果還活着就好了。
君似錦皺起眉頭,思來想去有兩件事她必須找南宮若。
她這麼想着也這麼做着,君似錦一邊朝南宮若而去,一邊道:“師兄的劍還有……師兄,把他們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