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握着手中瓷瓶,又想到一件事,立即問道:“王妃,你很擅長製毒也擅長解毒,您跟毒宗……?”
“沒有任何關係。”南宮若靠着牆的頭微微一偏,她本就跟毒宗無關。
“是,屬下告退。”侍衛們躬身鄭重行禮,南宮若緩緩點頭。
南宮若走到院中,坐到樹蔭下的椅子上,對着闕衣吩咐道:“闕衣,去把我房裏的那幾個封好的藥拿出來,給吳娟她們熬了。”
吳娟是小越的母親,她的名字是闕衣她們問出來的,要相處些時日,總不好你我相稱。
“他們都喝同樣的藥嗎?”闕衣問道。
“每包藥上面我寫了給誰的,告訴他們,喝了之後,身體出現的疼痛都是正常的。”南宮若往椅背一靠,合上了眼。
時間還長,一早上到現在她都在不停的處理事情,配藥需要精細的操作,她這會兒才放鬆片刻。
她要讓自己放鬆下來,她待會兒還要配藥,還要查看他們的身體情況,還有客棧,毒宗的事背後牽連的是誰,每一件都不是小事。
她微微仰頭,脖頸上的白紗布,在陽光透過樹葉照下的光芒,看起來更刺眼。
蕭墨一步一步走近,有她在的地方就不可能讓人輕易的忽略掉,她方纔對侍衛們說話時,她往牆壁那一靠,他就知道,她其實有些乏了。
這些日子她所做的,包括今日所做的樁樁件件都要經過精密的計算,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南宮若知道蕭墨走了過來,不過她並不在意,總歸現在自己對他來說是有用處的,他不會殺自己。
蕭墨伸手時,齊巖眼睛瞪的像銅鈴,絲茹的尖叫憋在嗓子眼裏,難道王爺要對王妃下手?
蕭宇倒是無所謂的看着,蕭雨溪掀了掀眼皮,脣微微抿着。
蕭墨伸手點了南宮若的睡穴,她最多這樣靠一會兒就去忙碌,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安穩穩的睡一會兒。
難得的歲月靜好,卻被一聲驚呼聲打破了,“阿若。”
南宮心回來了,因爲蕭墨的命令,她進出王府自由無人攔着,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會兒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蕭墨手伸着,而南宮若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那模樣也看不出是否還活着,脖頸的白布也刺目的很,她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撲到她身前去搖晃南宮若。
齊岩心想:完了,這誤會大了。
“她沒事,我點了她的睡穴讓她休息一會兒,你別晃她。”蕭墨手背的青筋暴起,耐着性子解釋。
若不是搖晃的人是南宮心,在她叫那一聲時,他已經讓她當場斃命了。
絲茹趕緊去拉南宮心,“心兒,王妃真的沒事,她就是太累了。”
再這麼晃下去,王妃沒醒,王爺可能就要動手了,好不容易兩位關係比以前好些了可不能再生什麼事端出來了。
南宮若卻被南宮心這麼劇烈的搖晃,以及聽到南宮心的呼喊聲醒了。
輕輕擁了擁南宮心,“心兒你回來了。”聲音很輕,蕭墨的耳膜卻覺得格外的刺痛。
南宮心見她醒來,開心的笑道:“嗯,我回來看你。”
“你受傷了?方纔是怎麼回事?他要對你下手了嗎?”南宮心奪命三追問,每一問都讓齊巖感受到心臟傳來一陣陣刺痛。
王爺苦心經營多日的好形象,就這麼沒了,被這三問徹底弄沒了。
南宮若緩緩鬆手,“沒有,我就靠着微微小憩一會兒,他大概是點了我睡穴,我的傷跟他沒關係,是顧芒所爲,顧芒已經死了。”
南宮心鬆了一口氣,齊巖也鬆了一口氣,蕭墨脣角微揚,她沒有誤會自己就好。
“阿若,我不能多待,一會兒就要離開。”她掌握了藥的線索,那條線索她不能丟,可她心中又放心不下南宮若,便來看她。
“你……。”南宮若只說了一個字,南宮心對她點了點頭,眼裏有着希冀的光。
南宮若瞭然,她便沒有說出口,微微一笑,只說了一個字,“好。”
南宮心拉着她起身,圍着南宮若轉了一圈查看。
齊巖的嘴臉上都是無比的嫌棄,怎麼着這是,懷疑他家王爺虐待王妃不是。
這麼想着,嘴裏就沒把控住了,“心兒,王府上下對王妃都是一心一意的尊重,誰也不會傷害王妃……。”
然而南宮心壓根沒聽他說話,拉着南宮若要進屋說話。
齊巖雖氣,但轉念一想,又看了一圈,王爺他都不氣,他氣什麼?
蕭雨溪壓下眼底的不悅,暗自忍耐着,總歸南宮心的出現讓她覺得開心,而且南宮心不會久待。
蕭墨也是同樣的想法,坐在外面……等。
外面沉靜的樹葉飄落的聲音都能聽清,蕭宇眼珠轉來轉去,齊巖站的筆直,太安靜了,太詭異了。
不知南宮若跟南宮心交談了什麼,門開時,看到南宮心肩上的包袱時,屋外的人都鬆了口氣。
南宮心直接離開沒有去看他們,她回來的目的只是南宮若,不之餘其他人,所以,她不會去做這些事浪費時間。
目送南宮心走遠後,南宮若緩緩轉頭,看向蕭墨,她沒有去問蕭墨點她睡穴的用意。
蕭墨被她這麼一看,反而有些心虛,他能怎麼解釋,他對她所有的好,就彷彿丟進水面的一片羽毛,連一層漣漪也不會起。
蕭宇呵呵笑着,“嫂嫂,其實方纔墨王兄可是很好心的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的,畢竟你看起來有些乏了。”
見南宮若神色平靜,他又道:“嫂嫂,一直這樣辛苦也對身子無益,出去走動走動如何?”
蕭宇見南宮若看向了他,循循善誘道:“說來嫂嫂從未去過宇府上吧,宇府中可不似這邊如此枯燥。”
“你府上不枯燥,時時來辰王府作甚?”南宮若一言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