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很清楚嘛!嫂嫂還知道多少呢?”蕭宇朝着南宮若走了一步,好看的桃花眼裏是滿滿的調笑之意。
“我還知道蕭旭不喜他的王妃,蕭瑾卻對張麗卿有意,而你……。”南宮若語氣一頓,眉眼微微一挑。
“蕭宇,你連你自己都不愛,你怎會信他人的感情,又怎會對他人付諸感情?”
烏黑的眼珠淡漠的看着蕭宇,通透而睿智,她那麼一看,但凡心虛些的都會自行慚愧,但蕭宇不一樣。
蕭宇摺扇往身後一背,笑的肆意,“你錯了,我若什麼都不愛,早就隨風而去,也不會貪戀這世間了。”
蕭宇說着,笑意斂了幾分,目光帶着難得的幾分真誠,“我也說錯了,我倒也不是貪戀這世間。”
南宮若無所謂一笑,蕭家的這些,愛誰不愛誰,她都不想摻和。
“嫂嫂既知我那眼瞎的六弟心悅張麗卿,便知道柳如煙嫁過去不會過好日子,嫂嫂就沒想過阻止這場悲劇?”
蕭宇見她這笑也知她不在意,便換了話題,齊巖不由得感嘆:這軒王臉皮就是厚,換作是王爺,準不會再多言。
“眼瞎的豈止你六弟?畢竟這樁姻緣也不是他選的。”南宮若懶懶回了他一句。
蕭宇一噎,嘴角抽了抽,“嫂嫂,我懷疑你在罵我們父皇。”
“你覺得呢?”南宮若丟下這句話,轉身進了屋。
齊巖急的想拍大腿,這兩尊大神什麼能走,王爺王妃每日言談就少,這還要被瓜分些出去,哪夠兩人感情升溫?
蕭墨見南宮若回了房間,便折身離開,她不在,他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蕭宇見蕭墨離開,咦了一聲,“墨王兄有事要忙嗎?”
齊巖鄙夷,“王爺每日都很忙,近日……。”齊巖急忙剎住了嘴,這是王爺的要事,差點就抖出來了,真是要命。
跟軒王在一處,你時時提防他吧,可他似乎永遠威脅不到你,而他也容易嘴瓢,這個軒王,真是可惡!
齊巖惡狠狠的想着,卻看到蕭宇眯着桃花眼打量自己,他背脊發涼,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君似錦紅着眼出現了,齊巖還沒來得及跟蕭墨離開,看到君似錦,默唸一聲:這找麻煩的又來了。
“君姑娘,這裏是王妃的寢居,你散心走錯地了吧!”
君似錦剜他一眼,跟在君似錦身後的人也不敢阻攔,攔吧,她要動手,他們還不好還手,不攔又跑來惹麻煩,橫豎都是闖禍的女人,真是令人煩燥!
蕭雨溪睨了一眼,雪鷺便知她極其不耐煩見此人了,正要推她離開,聽到君似錦如泣如訴的開口。
“師兄生辰快到了,你把他給我,我要帶他過生辰。”
什麼?齊巖虎軀一震,原本已經走在廊下轉角的蕭墨也停下了腳步。
蕭雨溪按住了輪椅扶手,雪鷺立即停止了動作,她清楚,自家主子要留下的意思。
南宮若開門時,幾人的眼神都變了,很顯然,南宮若在意蘇慕楓的事。
只是南宮若手上拿着那柄冰烙劍,齊巖一愣,王妃嫌煩了,準備扔劍砸人了?
君似錦看着她手中的劍,她握劍的手都有些顫抖,“冰烙。”
“我曾說過,我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他臨終前沒有提起你們,他的意願不是你們。”南宮若眼神冷漠,她明白君似錦的感受,但她並不喜歡君似錦每日這般來鬧。
“你連他的生辰都不記得……。”
“那又如何?君似錦。”南宮若不想在同樣的事情上面解釋數次,旁的事倒也罷了,可這跟蘇慕楓有關,她便做不到那麼的冷靜自持。
君似錦被她的語氣弄得一僵,那又如何?那是她師兄的一條命,就被她這麼輕飄飄的一句那又如何給算了?
她完全的沉迷在自己的臆想中去了,根本沒有理智去想南宮若說的跟她所想的完全就是兩個意思。
“君似錦,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從不感激他的以命換命相救,我從未想過他會對我動心,我也從未對他動心。”
南宮若的語氣很重,眼裏也是凝重之色,君似錦的眼角發酸。
“他的死讓我覺得愧疚,因爲他是爲我而去,原本會解毒治傷的我,在那個時候因爲身邊沒有藥,不能及時配藥,不能救他,所以我愧疚。”
南宮若走下院中的臺階只有三步,每一步卻彷彿千斤重一般,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君似錦的心裏。
“君似錦,我愧疚的從來都是他丟了性命,他的心意沉重的讓我無法揹負,我也不可能揹負。”
南宮若站在君似錦身前,她身材高挑,比君似錦略微高出一些,君似錦這般近距離看着這張臉,她也心驚且頹敗。
心驚她的美,她皮膚白皙卻不是病態的白,而是溫潤如玉的白且有光澤,頹敗於自己根本比不上她。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君似錦想別過頭不去看她,可又不想自己弱了氣勢,卑微的保護着自己的自尊心問了一句。
“他所希望的我都會努力去爲他達成,因爲你是他的師妹,即使他在彌留之際沒有提起你們,我也不能完全的忽視掉你,但是……。”
南宮若語氣一頓,眸子裏的光芒越發強盛,隱隱有着凌厲,“所有的前提基於自願,我不怕麻煩找上我,但我不喜歡刻意給我找麻煩的人。”
君似錦咬着脣,這是在告訴自己,她不喜歡自己,自己在給她找麻煩嗎?
“我沒有給你找麻煩,師兄的生辰真的就是這幾日,他二十三歲生辰。”君似錦眼圈都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南宮若知道她沒有撒謊,擡手摸着君似錦的頭,輕輕揉了揉。
“我沒有不信你,所以,生辰那天,我們一起爲他慶祝可好?”
許是南宮若的動作太過輕柔,語氣太溫柔,眼神似乎也盈着溫暖的光,君似錦面對這樣的她,恨意不甘似乎也在慢慢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