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不熟悉藥理,無法助您,但這裏有一株草藥贈您。”方丈從寬大的袖袍之中取出一方木盒出來,遞給了南宮若。
南宮若沒有去接,而是就着方丈的手打開木盒,是一朵血紅相見的花,連着根莖,看着極爲新鮮,想必保存的極好。
“血蓮。”南宮若蓋上木盒。
“太珍貴了,請大師開價。”這東西的珍貴程度超過人蔘,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方丈搖頭,“出家人不看重黃白之物,老衲既說是贈禮,自然無需這些。”
南宮若退後一步,神色鄭重的看着方丈,“不看重但不代表不需要,這血蓮有價無市,極其珍貴,我不能白收。”
“既然大師執意不收,那就給寺院添做香油錢。”蕭墨在南宮若身後替她做了決定。
他來的不巧,只聽到了方丈說出家人不需要黃白之物,但南宮若說這東西有價無市,是好的東西,不能白收,他就做了決定。
她沒說不要,那麼就給她買下來。
方丈意味深長的看着蕭墨,並未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南宮若這才接了過去,對着方丈頷首道謝:“多謝大師,今日叨擾了。”
方丈雙手合十還禮,蕭墨瞥了一眼方丈,眼底有着懷疑跟不滿。
轉身之際,南宮若道:“我沒帶銀錢。”
蕭墨頓了頓,這是要讓他給錢的意思,他原本就沒打算讓她給。
“自然是我來添香油錢。”
南宮若將手中木盒緊了緊,這血蓮可是好東西,蕭墨之前可是還傷過她,不坑他一筆怎麼成。
“我可不會還你。”南宮若語氣輕快,腳步也走的輕快。
蕭墨卻被她的這個動作取悅到了,她跟所有人都分的很清楚,一點好都要還回去,今日卻說不還。
是不是多少有點不一樣呢?
他的就是她的,又有什麼分別呢!
待回了王府後,君似錦便與她一起爲蘇慕楓慶盒生辰,也只是放了一壺酒在骨灰盒前,還有那楓葉。
齊岩心裏酸溜溜的,這下王爺又要傷神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不消半日,蕭墨跟南宮若去華嚴寺的事就人盡皆知了,而且還是以另一種方式。
辰王爲華嚴寺添了三年的香火錢,是爲了求子!
辰王妃手中抱着求來的求子符,歡歡喜喜的跟辰王回了王府!
辰王夫婦和和美美,簡直就是一對神仙眷侶。
謠言越傳越離譜,南宮若聽到時,雖沒有黑臉,但臉色也不怎麼好。
闕衣想着,這畢竟傳的是夫妻和美的事,要不就別管了。
“爲何不闢謠?”南宮若放下手中的書,神色冷漠。
齊巖悄悄看向蕭墨,王妃要闢謠,難道不想世人傳她與王爺有些什麼嗎?
他們夫婦難道不該和美嗎?
“王妃,王爺與您……。”
“你家王爺身體不好到要到廟堂求神拜佛求子的地步了嗎?”
齊巖一臉懵,還可以是這種發展?
闕衣嘟嘴,“怎麼可能會傳王爺身體不好。”
闕衣捂着被敲的地方,一臉委屈,“王爺可是霆黎人人敬仰的戰神,他們不可能誤傳。”
南宮若冷笑一聲,“那可未必,世人的嘴,就跟利刃一般,那心思也是七彎八繞,沒準說是你家王爺在戰場上傷了根基,不行了呢。”
闕衣一臉茫然,什麼根基?王爺傷了身子?
齊巖對自己的秒懂感到無比羞愧,低着頭,憋着笑,也不敢說話。
蕭墨眸色幽暗,他傷了根基?世人這般說,還是她是這麼想的?
“呃……我是不是來的不太巧?”蕭宇侷促的躲在角落,一臉的尷尬。
只是他聲音剛出來,蕭墨、南宮若的目光便看了過去。
蕭宇雙手合十的求饒,“我……。”
“今日宮中的事,你不清楚?”蕭墨雖是冷冷的沉聲反問,但那意思分明就是確信他已經知曉了。
“聽說一點,尚不全部清楚。”所以他纔來打聽的。
見他們不信,又伸出一截小手指,“只知道墨王兄碎了御書房的門。”
南宮若原本已經是準備離開的了,現下便坐回椅子上,寒眸冷凝。
蕭宇從柱子後面走出來,一臉的真誠,“我真不知道,所以纔來問你們的。”
“你的父皇讓我與蕭墨和離,說我與他在一起難以長久,讓我嫁你,說我們性子一冷一熱,般配的很,你說他的門壞的冤不冤?”
齊巖聽得一臉怒不可遏,皇上太荒唐了,王爺但凡重視的,他都要剝奪,怎麼這麼偏心。
蕭宇一愣,隨即對着她鄭重躬身,“宇在這裏給嫂嫂賠禮,父皇言語荒唐,私下談起此事,是他的不對,但宇並無此心,天地可鑑。”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此心,否則你也不可能隨意出入辰王府。”南宮若倒不是氣惱蕭宇,此事他也冤,只是皇帝的私心用甚,偏心到了極致。
“謝嫂嫂信任。”蕭宇臉色稍霽。
闕衣、齊巖眼底都是苦澀的恨意,皇上對他們的主子從來都不善待。
南宮若掃了一眼闕衣,“出息點,別人給予的說能收回就收回,只有屬於自己的別人纔拿不走。”
“可是……。”闕衣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可您嫁給王爺也是極爲不情願的。
“沒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當我是什麼?就算要和離,也不是他說了就算。”
從前她倒盼着和離,只是如今和離與否對她都一樣,無什麼分別,她又憑什麼順了皇帝的心。
雖然蕭墨做的事可恨,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爲皇帝私心,纔會把她許給蕭墨。
看到了這麼多的不公,她對蕭墨最初的那些恨意,也淡了一些,傷的她,她未計較那麼多,但心兒的傷是她過不了的坎。
闕衣點頭,對,皇帝憑什麼?就憑王爺太優秀,他嫉恨了!
“少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旨意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