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環顧一圈,將這些人的面孔都記下了,劉公公剛想把皇帝的口述再適當說一下,南宮若卻比他更先開口了。
“皇上既然讓你們守着王府安危,那便算入了王府,既入了王府,就得守我王府的規矩。”
劉公公見南宮若話中有深意,連忙道:“辰王妃,陛下……。”
“皇上是讓你們守着王府,王府的前門後門就勞煩諸位好好守着了。”
守門!劉公公沒想到南宮若會鑽這個空漏,顧不得失禮,連忙稟報道:“辰王妃,他們的職責是保護您,保護辰王府,守門這種小事……。”
“守門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還談什麼保護辰王府!”南宮若冷漠的打斷了劉公公的話。
劉公公被這話一噎,這辰王妃伶牙俐齒,他還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辰王妃讓屬下們守門確實不妥,好歹屬下們也是陛下親自挑選來保護您的,這般差事未免會令陛下寒心。”
爲首的男子闊臉斷眉,一雙眼裏是冰冷的情緒,語氣雖是客客氣氣的,但神色間卻是一片冷傲。
暗影睨了一眼,冷聲道:“你叫什麼名字,膽敢這樣對王妃說話,還說是陛下派來的人,陛下派來的人都如同你這般目無尊上,誰敢用你們?”
劉公公立即圓和着場面,“王妃,您多意了,這位叫燕行,他性子粗狂,不似辰王府的人這般長得面善,所以看起來難免……。”
“出列,與本王妃過幾招。”南宮若懶得聽劉公公說場面話。
燕行皺眉,“辰王妃身嬌肉貴,屬下手上沒輕沒重的,與您交手,不合規矩,若是傷了您,屬下怕是罪責難當。”
劉公公一聽交手,心裏更慌了,昨夜吐血那一幕就差點嚇死他,今兒個交手要是出了什麼事,只怕辰王府的人要在場這些人全部陪葬了,這裏可是辰王府,不是皇宮。
“王妃,您昨夜才傷着了……。”
“公主那裏的藥極好,本王妃已經無礙了。”南宮若隨口敷衍了他一句。
“既說是來保護本王妃以及整個王府的,至少也要讓本王妃知道你們有多少本事在身上。”
燕行看了一眼劉公公,隨即出列微微拱手彎腰,“不知辰王妃想如何比試?用兵器還是赤手空拳?”
“王妃,不如讓屬下替您試一試吧!”暗影瞧着燕行魁梧,雖然信任南宮若的實力,卻也擔心她過於操勞。
南宮若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無事。”
“赤手空拳即可。”南宮若說話間已經走向了院中,將長袖繞着手腕纏繞打上結。
所有人都退讓出整齊的兩列,燕行與南宮若站在中間。
“辰王妃請。”燕行目光冷漠的伸手示意她先。
南宮若向來不喜歡客客氣氣,燕行那邊話音剛落,南宮若便率先出手攻擊。
燕行偏頭剛躲開,另一拳又直擊心口而去,燕行節節敗退,尚無反擊之力,只能顧着防守。
劉公公看不懂,只覺得那拳頭打的極快,眼睛跟着他們的身影轉來轉去。
侍衛中有人看不下去提醒道:“燕行,辰王妃有意試你身手,招招都是要害之處,你何必一再相讓,別丟了陛下的臉。”
暗影鄙夷的看了一眼說話之人,什麼叫一再相讓,分明是那燕行不行,弱的很。
燕行聽到陛下二字,眸光一變,用手臂接住了南宮若的一拳之後就反擊了回去。
只是他的那一拳直接被南宮若一腳踢開了,燕行的攻擊雖密,帶着殺傷力,卻撼動不了南宮若絲毫。
劉公公看的着急,氣的跺了跺腳,這燕行太弱了,那也叫攻擊,分明就是綿軟無力的拳頭。
“夠了。”南宮若在一腳踹開燕行的攻擊之後出聲阻止了他。
燕行的眼睛因爲憤怒跟屈辱而泛紅,他竟小看了這個女人。
“以你的實力,先守門再說。”南宮若冷漠的睨了他一眼,燕行氣的咬牙,卻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一開始叫燕行不必相讓的侍衛拱手出列道:“辰王妃,陛下是……。”
“不服來戰。”南宮若身子一轉,左手往身後一背,冷決的看着他。
清冷的聲音、冷漠出塵的氣質,那張冷豔的面容上是不容挑戰的威壓感。
侍衛雖閉了嘴可眼底還是有着不服氣,劉公公哀嘆道:“辰王妃,他們是陛下……。”
“放肆,本王妃說了,來這裏就得守王府的規矩,本王妃不介意他們有些弱,看門的差事勻給他們已經足夠仁慈了,別給本王妃討價還價,本王妃這幾日殺人殺的火氣有點重,沒有耐心聽廢話。”
南宮若漠視的看了劉公公一眼,那眸子裏雖沒有絲毫情緒,可聲音低沉的說出這些話,卻讓劉公公背脊發涼。
暗影卻是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南宮若,王妃越來越像王爺了。
“二十人去守門,十人守着王府裏面可以嗎?奴才也不好回去覆命,求王妃對奴才也仁慈一點吧!”
劉公公哀求道,南宮若這氣勢凌人,偏偏她還不是嘴硬的那種,而是實力與之並存,就很氣,也只能忍!
南宮若看了一眼可憐的劉公公,挑眉看了一圈侍衛,“倒也可以,只是來這裏,先得學學規矩,回頭犯了王府的規矩,別怪本王妃手下不留情,要處置問責。”
劉公公皺巴巴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結結巴巴的問道:“辰王府裏……有什麼規矩呀?”
“本王妃不喜歡被人跟着,不喜歡有人窺伺,不喜歡有人未經允許亂翻王府的東西,不喜歡那些不長眼的東西。”
南宮若在說着時,劉公公還在認真的記,只是記着記着就覺得不對勁了,遲疑的問道:“怎麼這些規矩都是王妃您……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