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妃您想的那樣……。”
“一個個的說,我不至於連解釋都不聽,誰先說?”南宮若淡然而立,目光淡漠的看着他們。
暗影磕了一個頭道:“王妃,王爺是今日回的信,他很好,王府由您打理,他也很放心,秦雅不說並非是有所隱瞞,只是希望您能多關注一下王爺,求您諒解她。”
秦雅所望也是他所望,可是看到南宮若這麼晚了都要回王府,暗影心中愧疚極了,縱然她對他家主子沒有感情,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秦雅也是一臉愧色,“暗影所言屬實,屬下只是希望您能在意王爺,屬下沒有其他心思的。”
“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既然無事,都散了去歇着,夜很深了。”南宮若也不願與他們計較,他們會有此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跟蕭墨是不可能的。
江南的天空早已佈滿了陰霾,黑夜更顯得凝重,夜色如墨,百姓們都在安置房裏酣然入睡,對他們而言,有人來管他們,還是當今的辰王,護了他們一片安寧的蕭墨,他們更加放心了。
蕭墨眸色深沉的落在手中的信上,上面記錄了這些日子以來,江南的官員所作所爲,皆是不得人心。
齊巖剪了燈芯,重新罩上燈罩,勸道:“王爺,還是早些歇息吧,這些日子趕路,您也辛苦。”
“她更辛苦。”蕭墨放下手上的信紙,從懷裏取出一封信,是南宮若讓人帶給他的。
字跡娟秀,只有三句話。
蠢死,物盡其用,犟什麼勁。
他都能想象她寫這字時,她是怎樣的一副神色了。
齊巖不忍提醒他,這信從晚上拿到手,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
而且他還因爲好奇偷瞄了一眼,就幾個字。
就這幾個字,他方纔都見他家主子處理一會兒政務,又摸出來看,看一陣又放回懷裏,如此反覆了好幾遍。
齊巖默唸:這怕不是睹物思人吧!
“王妃是辛苦,可是您也要好生歇着纔是,府上您完全可以放心,不僅有秦雅、暗影他們,暗殺部的人您不是也調去了嗎?”
蕭墨將信放回懷裏,“這裏儘快處理好,才能早點回去。”
齊巖沒忍住笑了一下,從前征戰時,他家王爺對回王府沒有絲毫熱衷,如今卻盼着回去了,是不想讓王妃等太久吧!
蕭墨還沒有刻板到不允許屬下笑的地步,而且他也知道齊巖那笑是何意,不過倒也是事實,這一次,他的確想早些回去。
“秦雅估計很快也會來信了,不知道夜間爬牆的會持續幾日。”齊岩心癢難耐,早知道該讓秦雅來,他留在王府幹殺人的差事了。
呃,也不對,要是王妃知道是秦雅跟隨,她沒準誤會王爺跟秦雅的關係,不妥,還是自己跟着好了。
南宮若進入書房,她並沒有窺探蕭墨的隱私,只是看着書房整齊的一切,心中有一絲沉重感。
蕭墨這個人的存在,對霆黎、對王府都太有份量了,他在王府時,王府一片祥和,無人敢來爬牆,他一離開,皇帝便想斷他所有的路。
皇帝對其他人或許仁慈,那些權貴做出那些事情來,皇帝都還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對蕭墨,只有防備跟芥蒂。
安排人來保護王府,呵!怕不是來監視,趁機架空王府,他倒敢想,有那個本事。
看了一圈,南宮若打開門出去,秦雅、暗影跪在門外,身影倔強而孤寂。
“何意?”南宮若反手關上門,問道。
“王妃不責罰屬下,屬下心中惴惴不安。”秦雅心中惶然,這件事是她的私心,但暗影的話提醒了她。
她主子的信哪裏是給她看,分明是想借她手給王妃看的,他希望的是王妃回信給他,而不是自己。
如果知道她刻意隱瞞信件,還是在王妃問起時的故意隱瞞,她敢肯定,她會是個什麼下場。
雅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臉上也是一副懊惱模樣,南宮若看了一眼,微微嘆息。
“在我看來,你是處在你的身份上做了對自己主子有利的事罷了,無所謂對錯,更談不上會有什麼責罰,起來吧!”
秦雅擡頭看她,對她這麼寬容的嗎?
“還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決跟面對,何必把時間跟精力耗在這裏?”南宮若走過去,朝秦雅伸出了手。
秦雅看着眼前的那隻手,白皙細長,月亮高高掛起,月色的光溫柔的揮灑,那隻手看起來聖潔而美好,秦雅不敢褻瀆。
秦雅往後縮,南宮若卻沒有給她退縮的機會,伸手扶起她的肩膀,用自己的力量將秦雅帶了起來。
“你很忠心,也會爲他着想,是很好的屬下,我爲什麼要責罰你呢?”
秦雅看着南宮若的眼睛,她的眼在夜間看着更加漆黑明亮,但是,秦雅卻覺得那眼神很溫柔。
“是。”秦雅牽起了脣角,真好,有這樣的女子陪着那一位。
“明日皇上會派人來王府,名義上是保護王府安危,實際上你們懂的,這只是架空跟監視的一種手段。”
見秦雅放下心結,南宮若斂了神色說起這件事。
秦雅看向暗影,暗影點頭表示確有其事,秦雅神色一凜,“不知王妃想要如何處置?”
南宮若微微一笑,看向天空的明月,“來的人自然很擅長搜查跟監視,大抵都是各有本事。”
南宮若脣角笑意冷了幾分,看向明月的目光也沒有絲毫溫度了。
“進了王府,自然得守王府的規矩,去歇着,此事不足爲慮。”
翌日,皇帝得知南宮若回了王府的消息後,立即讓劉公公帶人去宣了旨意。
劉公公宣完旨意後,南宮若接過聖旨,劉公公笑道:“辰王妃,他們可是陛下精挑細選來保護王府的,辰王妃在辰王回來之前,便可高枕無憂,不必擔心夜間再會有人來行刺了。”
南宮若不置可否,將聖旨轉手給了秦玉生,看向了皇帝給她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