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書當即選擇跪下求饒,“辰王恕罪,臣失言……。”
“本王親自動手就不是臉腫一兩日了,你確定不願自己動手?”蕭墨無視他的求饒,冷冰冰的問他。
退無可退,張祁書強忍着羞辱感,朝自己的臉上揚了一巴掌。
百官們朝他看去,這打的豈是臉面,這分明就是誅心,以後張祁書是顏面盡失了。
“太輕。”蕭墨矜貴的評價。
張祁書擡起的手抖着,自己打自己怎麼下的去重手?
“秦雅。”蕭墨拉着南宮若轉身回馬車,這裏交給秦雅,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百官們這才鬆了口氣,蕭墨前腳坐上馬車離開,他們後腳慢吞吞的才挪了挪步伐,這張祁書受罰看一眼即可,畢竟他也是逸王岳丈。
“其實馬車裏沒那麼擠,墨王兄不用挨嫂嫂那麼近。”蕭宇靠在車窗上,搖着摺扇調侃道。
蕭墨不悅的看着蕭宇,換作之前他死皮賴臉的蹭車,南宮若定然會讓他滾,只是如今蕭宇數次相助,又因三十二天罡受了些傷,她自是不會那麼無情的趕人。
他即使想趕,南宮若不開口,他也不能趕人。
“你父皇就沒說點什麼?”南宮若不着痕跡的跟他拉開點距離。
“那也是你父皇。”
這話出自兩人口中,只是蕭宇語氣略帶調侃,而蕭墨語氣倒是溫和許多,但同樣的沒有指責的意味。
南宮若清冷一笑,“這破爹我可不認。”
“那我呢,你認嗎?”蕭墨沒在意她話中對皇帝的不尊重,事實上他也不會去反駁她,皇帝本就對她不公,處處加害,她沒動手殺了皇帝,都算她善良了,他可是見過她殺人時那毫不拖泥帶水的冷決風範。
南宮若嘴快於腦的接了一句,“你想當我爹?”
本是蕭墨一句溫情的問話,到南宮若這裏完全串味了,他問的是她不認皇帝這個父皇,可認他這個夫君,爲何是認他當爹!
蕭墨臉色很不好看,蕭宇差點笑岔了氣,在馬車裏扭來扭去,要不是他身上傷沒好全,蕭墨真想一掌把他拍出馬車,省得心煩。
蕭宇這一笑,南宮若也意識自己嘴瓢說錯了,蕭墨自然是問的他這個身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快了。”南宮若倒也不覺得有多愧疚。
用不着她低聲下氣,蕭墨自是會妥協,蕭墨默默看着她,他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會去想,他對她產生了感情。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蕭墨眼眸深邃,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還好。”她沒受傷,也沒傷心傷神。
南宮若掀開車窗的簾子看向外面,現下馬車已駛入城中,離破曉將近。
當看到跟在裴易身邊的南宮心時,南宮若眼神都變了,她確信是南宮心用了什麼方法使得裴易來了客棧,看來是有事要告訴她。
蕭墨離的近,她那瞬間呼吸都凝重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了,他不看也知道能令她有這個反應的人會是誰,南宮心出現了。
浮留早早就在樓上看到王府的馬車,知道是南宮若來了,在門口等候着,闕衣幾人亦是如此。
南宮若掀開車簾,闕衣立即前去攙扶她,南宮若淡淡道:“都進客棧去,別弄得太招搖。”
闕衣默默縮回手,眼底有着委屈的光澤閃動,她們即使低調也沒用,南宮若長得太招搖了,想不引人注意也難。
南宮若下了馬車,浮留對她頷首低眉道:“姑娘今日得閒,還是因爲爺回來了?”
他沒有等到南宮若的回答,因爲他看到蕭宇從馬車出來了,浮留臉上有些僵硬,待看到蕭墨出來時,這才放下了心。
破曉客棧從來不缺顧客,現下已經有人坐着談話等菜上桌了。
瞧見南宮若走進來眼睛都看直了,只見她前面無人引路,直接左手微微提了提裙襬,不疾不徐的上了二樓,甚至有好幾個歪着腦袋站起身,目光跟隨她的身影一直眺望。
“此女只應天上有,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一男子嘖嘖嘆道。
待看不到南宮若了,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坐回原位。
“你怎知是哪家千金,而不是誰府上的夫人?”他的同伴給他倒了一杯酒,語氣帶着詢問。
男子笑的有幾分奸詐,“周兄,我看人可是頗有一套,這姑娘一看就還是待字閨中,怎會是誰家夫人。”
闕衣臉上紅紅白白,她都不敢去猜走在前面蕭墨的臉色是什麼樣的。
蕭宇在後面搖着摺扇掩嘴失笑,在闕衣看來,那就是幸災樂禍。
浮留在前面領路也不好過,南宮若走的極快,他不能丟下蕭墨不管,只能帶着蕭墨上樓,只是這些客人嘴裏這般沒有遮掩,談論起他主子來了。
南宮若是看着南宮心他們進了破曉客棧的,裴易自是不會選擇一樓,多會在二樓,她要跟南宮心見面,留下她。
君似錦大多時間都是待在她的房間,聽到門外的動靜是去南宮若房間,立即打開了門。
原本警惕的眉眼在看到是南宮若時,不由得鬆懈了下來。
“聽說辰王回來了。”倒也不算聽說,她在客棧裏也曾開窗去看了幾眼。
“嗯。”南宮若輕應一聲,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君似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跟着進去。
“這家客棧確實與別的客棧不太一樣。”裴易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南宮心。
南宮心笑道:“是啊,奴婢可是聽她們說了許久,這家客棧新奇極了,而且菜也非常好喫。”
她聽說時就知道這是南宮若的客棧了,也只有她能做出這新奇的客棧來。
所以,這就是他家莊主來這裏的原因?因爲心兒惦記這裏的菜?裴靖揚懷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