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君似錦驚慌的看着他。
蕭宇冷淡的看着她驚慌無措的臉,“玖柒說的不錯,這件事,本王也有錯,一開始就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君似錦的心裏一片發涼,微微往右側一偏,心慌的不能自已,“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我有情,我所說的,所懷疑的,都是真的?”
蕭宇的目光冷淡至極,看不出他對君似錦所說的話有任何反應,他越是這樣,君似錦心裏越慌。
“此事是本王招惹在先,你要怪要恨,大可對本王下手,何故牽連她人。”蕭宇只是冷冰冰的質問着她。
“你不該摧毀她對你的信任,她很在意南宮心,她急於去見南宮心,卻在你抱着她訴苦的時候,仍然安撫你,你怎麼忍心下手的?她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蕭宇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書桌上,嚇得君似錦哆嗦了一下,她還不曾見過蕭宇生氣的模樣。
“我……。”
“待墨王兄回來後,這件事本王會負起責任,你要如何抉擇,是走是留,這段時間內,自己想好。”
“你要趕我回天山派嗎?”君似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是若姐姐,與我換了身份,她傷了我,你也會這樣對她嗎?”難以置信之後,便是深深的質問。
“她不是你,她斷然不會如此行事,在她那裏,對錯分明,不會衝動到毫無理智。”蕭宇漠然冷視,她這個人很容易看清,她就是那樣的人。
“如果呢?我問的是如果?”她想要一個答案,她想知道,她愛的人是不是都屬意同一個人。
“你離開皇城,便是死路一條。”蕭宇倒了一杯茶,茶微涼,帶着苦澀的味道,沒有回答君似錦的問題,而是回答了她之前提的問題。
“你要殺我?”君似錦眸中如一片死灰,蕭宇避而不談,其實已經給了她答案,因爲明白了,纔會更難受。
“墨王兄雖然很想殺你,可是他更尊重嫂嫂,她兩次開口要保你,他是絕對不會再出手。”蕭宇神色淡淡的將茶杯放下,再倒了一杯。
“真正要殺你的,是蕭雨溪,你在皇城,她會顧忌着嫂嫂不殺你,但你要離開,半道上就會被她誅殺。”
“公主看起來那麼清冷的一個人,而且她身子柔弱,也會做這種事嗎?”君似錦目光有些呆滯,蕭雨溪給她的印象就是柔弱,她實在看不出蕭雨溪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蕭雨溪是我們之中性格最偏激,也最瘋狂的,這十多年來,父皇爲討她歡心,用盡各種辦法,爲她賞賜無數金銀,她享受了世間最好的東西,然而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感興趣。”
“誰死在她眼裏都沒有區別,這麼多年來,也就出現了個嫂嫂在她那裏有了特殊待遇,昨日若非嫂嫂保你,她定是要殺你的。”
君似錦至今還在意這一點,“那你呢,如果公主要殺我,你會救我嗎?”
“你死了,她會把這錯歸咎到她頭上。”手中的茶已經徹底冷了,喝起來沒有茶香,只有越發濃烈的苦澀。
君似錦自嘲的苦笑一聲,“到底是不同的,不殺我,只是爲了不讓她難過。”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我們真的不等王爺嗎?”暗影望着漆黑無邊的夜,低聲與身穿盔甲的齊巖道。
“不等,若讓將士們知曉王爺不在,必出大事,而且王爺很快就會追上我們,我們走慢些就好了。”齊巖看了一眼原地休息喝水的將士們。
白日睡了很長時間,夜裏醒來南宮若再也睡不着了,將南宮心與蕭雨溪趕回去睡覺,現在屋內靜悄悄的,她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燭火,心中感慨萬千。
忽然外面一絲細微的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凝神細辨,有人來了。
門輕輕被推開,南宮若警惕的看着門口,王府內四處都有暗衛,整個王府可謂是天羅地網,絲毫不誇張的說,她這屋頂上都有死士坐陣,然而竟然有人來了門前都沒驚動那些人……。
難道是……他回來了?
看清開門之人時,南宮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竟真的是蕭墨,他穿着一身黑衣,一臉的嚴峻,若非他長的足夠好看,那張臉在此刻的情形下,還怪嚇人的。
“很疼嗎?你還沒有睡下。”蕭墨輕輕反手關上門,朝她而去時,一邊問她,目光已經上下掃視了一圈。
“你不是出征了嗎?”大軍離開的消息是南宮心告訴她的,她預估以他的速度,後日未時左右應該也抵達了,絕非現在出現在她房內這種情況。
“我必須在衆人眼前出征,可我也必須去了解一件事。”蕭墨坐在牀邊,將被角替她掖了掖。
南宮若看着他的眼睛,隱約明白了他要問什麼,“你回來是去問關於穿越的事?”
“我去了一趟華嚴寺。”
“王爺此刻應該在趕赴郡公的路上,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這裏,可是爲了王妃?”方丈停止了誦經,站起身請蕭墨坐下。
“本王想問一些事,還請大師不吝賜教。”蕭墨微微頷首,並未坐下。
燭光搖曳跟焚香的氣味,在夜晚的寺廟裏是最好的搭配,讓人的心格外寧靜。
方丈緩緩點頭,“王爺請講。”
“大師是否精通天象之道?”蕭墨擡手示意方丈落座。
方丈施禮以示尊敬,“略懂。”
“十八年前,可有異變?”蕭墨直言問道,這種德高望重的高僧,說話一般會自謙,他說略懂,自是很懂。
“星變異象,有異世之人。”方丈緩緩說道,脣角是高深莫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