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來的臉?”闕衣怒氣沖天。
“好像是說軒王口味不太好,所以才……。”
“那個賤人……。”闕衣氣的咬牙切齒。
“以後她去客棧定菜,當客人對待就是,她留下銀子,該收多少便收多少,這件事我不追究,也別叫旁人給她難堪。”南宮若語氣很是平淡,對君似錦她總有一份虧欠。
“是。”浮留低頭道。
“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先回客棧吧!”南宮若淡聲吩咐道。
“這些都是浮留應當做的,南弦現在也越發能幹,浮留想爲他謀一份差事。”浮留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不用,他做好本職即可。”南宮若清冷的眸光掃了一眼浮留,看來南弦最近的所作所爲深得浮留的心。
“王妃,公主來了。”
南宮若回想起那日她跪着的可憐樣,微微嘆息:“請她進來。”
秦玉生道了聲是,便悄悄退下,這些天南宮若恢復的越發好些了,他也謹遵吩咐沒有將此事透露一絲一毫給郡公的蕭墨。
“幾日不見,你傷恢復的如何了?”蕭雨溪一來便是細細打量着她。
“還不錯,出宮來見我是有什麼事嗎?”她身邊有南宮心,闕衣幾人也是守在一側,秦玉生一早就悄悄退下,她們說起話來也方便一些。
“若要有人監國,你覺得宇王兄這個人選如何?”蕭雨溪接過闕衣呈上來的茶,並未急着飲用,而是輕擡杯蓋在杯沿輕輕滑動,目光卻是牢牢鎖在南宮若臉上。
“他骨子裏自是個強的,只是早些年給世人留下的印象太差,即使這段日子他的改變衆人看在眼裏,但監國是大任,自是不得朝臣之心。”
南宮若身子往後靠了靠,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
“一紙詔書便能解決。”蕭雨溪仍然看着她,似乎她比蕭宇本人還想知道。
“權力的威壓縱然可以力排衆議,讓他暫時坐穩監國之位,卻不能讓人真心臣服,輿論不能宣之於口,卻能宣之於行,暗藏在心,這並不是一個好差事。”
南宮若手剛伸到一半,南宮心便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南宮若喝下,喉嚨舒暢許多,對着南宮心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南宮心皺皺鼻子,回以一笑,兩人互動溫馨,蕭雨溪輕咳一聲,垂目看着茶杯。
南宮若放下水杯,又道:“但是監國之位趨之如鶩的人可並不會少。”
“你不好奇我爲什麼這樣問嗎?”蕭雨溪將茶杯放在一旁,繼續問道。
“你不是喜歡做假設的性子,皇帝被純妃的事氣的不能上朝主事了?”南宮若挑挑眉。
“嗯。”蕭雨溪答得很快,絲毫沒有打算承認是她把皇帝氣暈的事。
“那你覺得旭王兄如何?”
“他定會全力爭取這個位置,時至今日,他如果不爭取,他曾放棄的將毫無意義。”南宮若眸光流轉,帶着一絲冷意。
“旭王兄坐上那個位置,你就不怕他給王府使絆子,在朝爲官,軍營之中,都有效忠墨王兄的人,你半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嗎?”
蕭雨溪語氣淺淺,看似爲她分析在關懷,實則暗暗試探。
南宮若輕笑一聲,“他的能力向來不需要別人的平庸去襯托,能效忠爲他做事的,自然不會太膿包,在什麼位置上該做什麼事,他們自是分寸拿捏得當,用不着去擔心。”
“王妃所言不差,王爺此行最是不放心王妃有傷,旁的倒不會記掛呢!”闕衣見縫插針的誇着蕭墨,在南宮若那裏幫着他刷點好感。
蕭雨溪不悅的抿了抿脣角,似是不滿闕衣的插話。
“你呢?是特意來問我關於這件事的想法,還是有什麼事要問我?”
在她看來,蕭雨溪沒有那麼閒,定然也有她的目的。
蕭雨溪手指微微蜷縮起,目光帶着小心的試探,“如果我問,你會回答嗎?”
“不想。”她不想回答,蕭雨溪應該多少注意到了蕭宇的變化,而變化正是蕭宇離開辰王府之後發生的,她想問的,不出意外就是這件事。
相較於幾年前的繁華,現在的郡公卻是要蕭條些了,蕭墨的大軍駐紮幾日,百姓們都關門閉戶,一來一往間,只有一些老弱婦孺出來採買。
大帳內,蕭墨一襲銀色鎧甲泛着森寒的幽光,隱隱透着一絲血腥味,端坐在一方書案前,雙手放在書案上,不怒自威的氣場威懾力十足。
齊巖,暗影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側,右手背在身後,左手單手執着劍柄,將劍橫於身後,威風凜凜的看着跪下之人。
“你們西雲國是沒有人了嗎?讓你這個連刀都提不動的女人上戰場。”齊巖知曉蕭墨向來是不願多費脣舌跟這些鶯鶯燕燕,便自覺的攬了問話的差事。
底下跪着的女人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臉也因爲戰場的塵土撲了一臉,雖然被五花大綁,跪也是極爲不甘心的,一雙眼恨恨瞪着蕭墨。
“你一個隨侍有什麼資格問話本公主?”女人怒吼道。
蕭墨倨傲的擡了擡下巴道:“文武皆不濟,提刀上戰場是來送死嗎?”
“本公主往日裏跟那些將士們交手,都只有本公主贏的,而且,本公主還是西雲國的第一美人,也是西雲國的第一才女。”
女人不服氣的衝着蕭墨叫囂,初上戰場時,她是被蕭墨的美色驚到了,然而沒想到這個男人下手那麼黑,看着陸雲朝護了自己幾次,就一腳踹她腦袋上將她踢下了馬。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心有算計,非得被他踢爆頭不可,而就是方纔問話的齊巖將她拖走,讓人五花大綁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