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338章 如此的她
    “罷了,本王不追究,本王有事要問你,你要如實告知。”蕭宇身子往後一靠,他需要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是。”玖柒心中忐忑,面上卻是端的一派鎮靜。

    “本王是忘記了一些事,可本王記得,本王不愛君似錦。”蕭宇眸光堅毅,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清楚,他是絕不會愛她的。

    “她本無辜,是王爺的一己私心將她牽扯其中,後來她對王爺情根深種,您心中一直對她有愧。”

    玖柒回答這件事倒不需要廢心思,本就是事實。

    “所以本王忘記的情,是關於誰?”蕭宇目光微涼,他果真不愛她,自己沒有感覺錯。

    “誰知道那忘情丹是否真的是忘情呢?許是讓人記憶錯亂,忘記了一部分事呢?”玖柒關於這個問題,他屬實不想回答。

    “可本王清楚記得以前的,幼年的每一件事,唯獨今年的一部分事,本王是完全想不起來,本王還記得蘇慕楓,他是君似錦的師兄,還記得墨王兄大婚之日去了邊境,玖柒……。”

    “王爺,既然已經忘記了,就不要再去回想了,也未必能記得起來,就算有人一點點將過去給您細說,您也未必會覺得那就是真實的。”

    “不妨往前看,尊重內心的選擇,過去的便過去了。”玖柒淺笑着看他,他無法對蕭宇去編一個謊言,因爲那樣,他餘生都會不斷的編織更多的謊言去圓這個謊。

    出乎意料的,蕭宇看了他半晌,便沒再追問這個問題,似乎已經不想追究結果,又好像已經有了結果,不需要再問了。

    三位王爺監國的事很快就傳開了,百姓間又是一陣議論紛紛,明裏暗裏都在猜測是否皇帝大限將至,霆黎即將易主,也在議論皇帝不公。

    而遠在郡公的蕭墨,此時也剛結束了與陸雲朝的第五次交手。

    齊巖頂着一張花臉進了營帳也是沒有好口氣,“王爺,屬下認爲這陸雲朝武功平平,詭計多端,不如趁着夜色殺進他的大帳,取他狗命。”

    這種事情他相信,只要蕭墨想做,就絕對能做成。

    “他還不能死。”蕭墨喝了口熱茶,鋪開宣紙提筆寫信。

    “這種跳樑小醜以往王爺都不放在眼裏的,這次爲何要花心思去對付呢?”齊巖不解,卻也不好再去打擾蕭墨,只能悄聲跟暗影嘀咕。

    “相信王爺,其中定有深意。”暗影看了一眼專注寫信的蕭墨,他想,這封信一定是寫給南宮若的。

    比起怎麼對付陸雲朝,暗影更好奇這封信是什麼內容。

    “王爺去郡公也有七八日了吧,至今沒有傳信回來,難道陸雲朝很棘手嗎?”暗夜看着月亮,神色有些焦慮。

    “也許,王爺是在等王妃的信。”秦玉生看着那清冷的月亮,笑的莫測。

    暗夜側眸,嘖了一聲,“秦管家,你覺得王妃會主動給王爺寫信去嗎?”

    秦玉生指着那清冷的月亮,“王妃就好似這清冷高貴的月亮,大概只有心兒姑娘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去做一些事,旁的人或事在她眼裏,只有正確應該做的。”

    收回手指,秦玉生看向暗夜,笑容淡淡,“王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會等,大概這幾日就會有信回來。”

    暗夜若有所思的點着頭,忽然又道:“王爺做了這麼多,王妃爲何半點感動也沒有,王爺無論哪方面,都是無人能及,王妃難道真的沒有半絲心動嗎?還是……她心裏有着那個蘇慕楓?”

    秦玉生笑笑,沒有說話,聽着暗夜的牢騷,“可就是蘇慕楓,也比不上王爺呀!而且還是個死人。”

    “可是,蘇慕楓從未傷害過王妃。”秦玉生在他說了死人兩字時,神色自若的插了句話。

    暗夜驚訝的張着嘴,秦玉生神色淡淡道:“聽齊巖說過,王妃被王爺用心兒姑娘要挾去救闕衣試探她的武功時,才被王爺斷了手腕沒幾日,腕骨是她當時自己接的,王爺是在讓她去救人時,才爲她請的大夫。”

    暗夜不自在的撓撓頭,這件事他知道,他也曾作爲監視者監視過南宮若,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蘇慕楓一開始就知道王妃手上有傷,他有意放過了王妃,他想與王妃比試,他不分場合的數次幫助王妃,甚至最後一次,寧可犧牲生命,也要護王妃周全,最後的犧牲,最後的遺言,都是爲了王妃餘生安好,所以……。”

    秦玉生頓了一下,伸手接過落下的樹葉,看着那泛黃的枯葉,淺笑道:“這樣的人王妃都能剋制沒有愛上,曾經傷害過,威脅過王妃的王爺,又怎能因爲他爲王妃所做的一些事,而令她動心呢?”

    暗夜聽的雲裏霧裏,可似乎又能聽明白一點,木訥的點了一下頭,腦子裏其實還想問一句然後呢?可嘴裏似乎乾巴的很,半點聲音也沒擠出來。

    “蘇慕楓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王妃,軒王亦是如此,多次爲王妃出頭,爲她受傷,爲她頂撞皇上,對她好的人不止王爺,如果因爲一個人對她好,她就心屬對方,那她該愛多少人了呢?”

    暗夜恍然大悟,“所以王妃還記恨王爺之前傷害過她!”

    秦玉生哼笑一聲,“膚淺,王妃不是如此小雞肚腸之人。”

    “那是爲何?”暗夜是四肢發達,頭腦着實不夠使,往細了看的事,挑明瞭說他都未必能聽得清楚,深知這一點,秦玉生吞了口唾沫,繼續解釋。

    “她理智,她清楚自己該做什麼,要做什麼,她不會輕易爲一個人動心,至少目前,我看不出她對誰有那方面的心思。”

    “所以嘞?”暗夜傻傻的問。

    秦玉生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撣了撣灰塵,看着傻了眼的暗夜,微微一笑:“王爺追妻之路漫漫遠兮,甚爲艱辛,形同逐月。”

    說完,翩然離去,留下一臉傻樣看着月亮的暗夜慢慢理解他說的話。

    兩日後,連同送進宮裏的捷報,辰王府裏收到了同樣的一封捷報,以及一封蕭墨的來信。

    暗夜搓着手,恨不得以身相替去拆開捷報,相比之下秦玉生倒是淡定從容的多,站在一側靜靜看着,也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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