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公主言而有信,不會讓她們打死人。”蕭雨溪打斷他的話,食指一勾,雪鷺便推着她離開。
男子的下巴被南宮若推了回去,給他餵了藥,讓他無法自盡。
“誰讓你冒充他?”南宮若在他身前坐着,神色陰沉的問他。
“不說,以爲我查不到是嗎?能偷學蘇慕楓的功夫,自是能在身邊窺伺之人,而你顯然技藝不精,還沒把天山派的武學鑽研明白,定然是在逸王府學到的,龜縮至現在才露面,你是跟着蕭旭學的功夫吧!”
南宮若一路回來,已經理出頭緒來了,她一直查不到是何人下毒,如今此人露面,就意味着下毒之人就在逸王府。
此人查問了,她還要去一趟逸王府,揪出那個下毒之人。
“你叫什麼名字?”南宮若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問道。
男子看着她不語,似乎覺得南宮若拿他沒有辦法。
闕衣看的都窩火,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半句話都不肯說,真是嘴硬,就該交給暗影他們去審問,讓他喫些皮肉之苦。
南宮若見他仍然不開口,站起身,右手握住凳子,猛然一揮,砸在男子的肩上,男子被一凳子打得倒在地上,南宮若下了狠手,他肩胛骨當時就斷了,凳子腿也讓她給打飛了一條。
南宮若沒有停手,上腳就往男子身上踹,踹了好幾腳這才平息了一些怒火。
闕衣啞然的看着南宮若,這還是少見的她家王妃動怒,南宮心見她發作出來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南宮若蹲下身子,男子被打的口吐鮮血,也只是死死的盯着南宮若,“你休想知道……。”
“關起來,我去逸王府查,你給的線索那麼明顯,你當真以爲我查不出來嗎?”南宮若冷冷一笑,站起身,撣了撣袖子。
“那你就去查呀!”男子吐了口血沫出來,嘲諷的看着南宮若。
“我當然會去查,我會把人揪出來,讓你親眼看着他是怎麼死的。”南宮若踢了他一腳,冷冷看了他最後一眼。
“備馬,去逸王府。”南宮若轉頭便對闕衣吩咐道。
男子眼裏有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了,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着,他以爲自己方纔泄露的情緒沒被人看到,然而秦玉生一直在留意他,將那點情緒也看到了眼裏。
他猜想,南宮若去逸王府的決定是正確的,所以這男子纔會慌神。
蕭墨立在廊下靜靜看着,齊巖都恨不得立即追上去協助南宮若追查了,見蕭墨這麼冷靜,反而有些疑惑。
“王爺,王妃最是在意這件事,您插手幫一幫,王妃會很感動的。”
蕭墨目送那道身影徹底消失,看着院子裏那濺血的殘凳,“你見過她幾時這般失控過?”
“她太在意,只有她徹底了結這件事,才能減輕她心中的痛苦,本王此時插手,不過是推波助瀾,以她之能,便能輕易做到,她親自了結,對她而言更好。”
蕭墨閉上眼,將她方纔發怒的模樣記了個深刻,原來她也會怒不可遏的失控。
見南宮若一臉寒霜,似是來找麻煩的,管家也不好多話,只讓人奉了茶送去,便默默都退了出去。
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闕衣都有些心浮氣躁了,忍不住去看南宮若,她已經斂了周身浮躁,平靜下來了,闕衣這才又安心不少。
蕭旭回來時,還帶了個半死不活的張麗卿,一張臉被打的辨不出原本模樣,管家本想迎接時,說一下南宮若造訪的事,見蕭旭抱了個血肉模糊的人出來,着實驚到了,也給忘了南宮若來了王府一事。
“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他問完話,才發現,後面還有兩個同樣辨不出容貌的人,他看那衣着,可不就是他們逸王妃還有身邊的兩名婢女嗎?
“請御醫來看,不許聲張。”蕭旭沉着臉吩咐道。
此事說了出去,皇帝非但不會責怪蕭雨溪,反而會斥責他,還有張麗卿亂嚼舌根,這件事只能這樣算了。
管家連忙招呼人去請御醫,便跟在蕭旭身後,想問明白是怎麼回事。
蕭旭抱着張麗卿剛行至前廳,便看到南宮若坐在那裏望着自己,驚疑的看向管家,“她怎麼會來?”
“辰王妃來了半個時辰了,來的時候怒氣衝衝,奴才問什麼也沒說,奴才便在外面候着您呢!”
管家見蕭旭一臉慍怒,立即甩鍋,他分明一句話沒問,眼下怕蕭旭責難,這才謊稱自己問過。
南宮若沒看清他抱的是何人,但那身衣裳她認得,是張麗卿的,此刻臉被打成那樣,沒有醫治過的痕跡,想來傷她的人是蕭旭顧忌的。
能讓蕭旭顧忌的人不多,蕭墨,蕭雨溪還有帝后二人,但帝后二人早就離席,至於蕭墨,後腳就跟她一起進了府,不會是他,那麼餘下的可能便是蕭雨溪罰的張麗卿了。
但眼下她並不關注此事,她有自己要緊的事來詢問蕭旭,所以她不介意等他把張麗卿安置了再來見她。
蕭旭與她對視了一眼,知道了她的來意,低頭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張麗卿,擡腳就往她的寢居而去。
闕衣看到張麗卿那幅悲慘的模樣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結巴道:“她怎麼被打成這樣?”
南宮若漠然道:“不重要。”
張麗卿如何與她沒有關係,她只要她想追查的真相,就足夠了。
蕭旭很快就來了,大概是將張麗卿放下就過來了。
“辰王妃是爲了今日臺上假冒師兄之人而來的嗎?”蕭旭也不客套,單刀直入的問道。
“是,你與蘇慕楓是同門,你們武功師承一派,所以你應該清楚,此人學的是你們天山派武學,只是學藝不精,火候不到家。”
南宮若亦不廢話,簡明扼要的闡述事實。
蕭旭回憶男子所使的幾招,微微搖頭道:“師兄武藝精湛,今日這男子,連他的皮毛都不及,像是個偷師學藝,卻沒學到精髓的門外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