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賤人,本公主還怕了她不成,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把辰王哄得團團轉,竟有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本公主倒要瞧瞧,沒了那張臉,她還怎麼威風!”
陸雲香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着石桌,似乎已把石桌當成了南宮若來記恨。
張麗卿掩飾掉眼裏的興奮,面上仍是一副爲陸雲香擔憂的模樣,“公主切勿衝動,辰王妃武功不錯,鮮少有喫虧的時候,公主莫要因一時衝動爲辰王抱不平,就連累了自己。”
聽到爲辰王抱不平,陸雲香心中更是升起了立即去找南宮若算賬的想法,她一心一意爲蕭墨,總比那個心中記掛着別的男人的南宮若要好很多。
蕭墨是理智睿智的,他定會分辨誰纔是真心待他的人。
“我可是公主,她不過是朝臣之女,也能與本公主身份相比,不過就是走了運,被皇上賜了婚,竟還身在福中不知福,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待在辰王身邊。”
陸雲香氣沖沖的,嬌俏的臉上滿是怒容,因爲過於生氣,臉蛋也紅撲撲的。
張麗卿脣角上揚,真是個容易攛掇的公主,輕易就把怒火給勾起來了,用她去對付南宮若,還不會連累自己,真是顆好棋子。
她脣角笑意也就只維持了一瞬,因爲她看到雪鷺推着蕭雨溪自那修剪後的灌木之後出現,臉色陰沉的看着她們。
“區區彈丸之地的公主,也敢與辰王妃相較而論,你算個什麼東西!”
蕭雨溪望着陸雲香,眼裏是森然的怒意,清冷女聲淬了寒意,彷彿能凝結成冰,讓人膽寒,說出的話語既無情又刻薄,讓陸雲香臉色極其難看。
張麗卿覺得心下不安,不敢去看蕭雨溪,怕她怪罪自己。
然而蕭雨溪怎麼可能放過她,目光一轉,便落到她的身上。
“污衊辰王妃的清譽,信口雌黃,罪該當誅!”
張麗卿嚇得連忙跪下,眼淚跟不值錢似的往下掉,桂枝,桂香也跟着跪了下來,磕頭求饒。
“公主開恩呀!麗卿也只是將自己得知的事情講給雲香公主,並未信口雌黃。”張麗卿臨到末了還在狡辯,這裏是御花園,一會兒便會有人來,只要蕭旭,蕭瑾來了,她就有救了。
“公主,逸王畢竟是您的兄長,逸王妃也是您的兄嫂,您要處置她,豈不是寒了逸王的心嗎?以後你們兄妹二人相見,要如何相處?”
桂枝不知死活的用蕭旭來要挾蕭雨溪,以爲把蕭旭擺出來就能搏幾分情面。
“你以爲蕭旭的臉面就足以保全你們麼?那你也太看得起他了。”蕭雨溪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她要殺誰,還用看他蕭旭的臉色?就算是皇帝在場,她也能把人頭給剁下來。
“皇妹是不用看本王的臉面,但今日是父皇爲兩國朝賀所設國宴,出了人命,霆黎也會有損顏面,還望皇妹慎重考慮。”
恰好又看到蕭雨溪也準備打道回宮,擔心被蕭雨溪撞上,這才也跟了來。
果然如他所料,張麗卿滿口胡謅,把陸雲香誑得團團轉,他是氣惱的,可那人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讓蕭雨溪處置了,他以後還有何顏面在朝臣面前立足!
蕭雨溪斜斜看着蕭旭,嘲諷的道:“早就說你有眼無珠,娶了這麼個顛弄是非,不知死活的長舌毒婦,如今招惹出了是非,還想留着給你繼續造孽嗎?”
張麗卿擦了擦眼淚,心中又怨又恨,蕭雨溪的說辭太難聽了,她既臊得慌,又覺得屈辱萬分。
蕭旭一噎,他是沒想到,他這個清冷孤傲的皇妹,竟然也會罵人。
但眼下保住張麗卿性命要緊,是個長舌毒婦便毒婦吧!
“本王自會管束,皇妹何必污了自己矜貴的手。”
蕭雨溪冷哼道:“不殺也行,這毒婦方纔污衊辰王妃,說了許多渾話,說了多少個字,便掌嘴多少,否則……。”
蕭雨溪睨着蕭旭,眼神咄咄逼人,“本公主親自摘了她的腦袋。”
張麗卿傻眼了,她方纔說了許多,掌嘴要掌到何時,怕是臉都會毀了。
“公主開恩呀,王爺,救救妾身。”張麗卿跪着往前走,想到蕭旭身邊去。
蕭旭卻冷冷瞪着她,“夠了,你自己說了什麼,你心中有數,命保住了已是萬幸,至於該受的罰,自當承受。”
希望這一次能讓她受到教訓,以後別再胡言亂語,出去招惹是非。
張麗卿見蕭旭對自己如此無情,哭哭啼啼的說着自己命苦。
可誰想聽呢?
桂枝,桂香上前去扶她,蕭雨溪冷笑道:“主僕一心,同賞同罰,張麗卿的罰,你們當奴婢的,也不能獨善其身。”
桂枝,桂香聞言身子抖了抖,她們也要掌嘴,可是她們什麼都沒說呀!這不公平!
“雪鷺,去把禮儀嬤嬤請來,親自給她們掌嘴,如此,也算對得上,逸王妃的身份了。”蕭雨溪笑容淺淺,眼裏似籠着一層冰霜,看人時,讓人覺得身心俱寒。
蕭旭心中一凜,禮儀嬤嬤掌嘴,把人打死了都有,蕭雨溪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皇妹不曾受教過禮儀嬤嬤的規矩,大約是不知道,李嬤嬤曾十巴掌打死過一個貴嬪,你讓她們來掌嘴,不是要了逸王妃的命嗎?”
他既要保全張麗卿的性命,自是默許她的罪罰在不傷性命的前提,倘若這邊放過不殺她,那邊掌嘴打死了她,又有何分別?
“罰得不重,又怎能長記性,旭王兄不管教,讓她多次出言不遜,沒撞上本公主是她運氣好,撞上了,你讓本公主當個泥菩薩輕拿輕放了去,當本公主是死的嗎?”
蕭雨溪語氣懶懶散散,好似與蕭旭說的不過是家常,張麗卿卻是聽得抖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