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417章 一世安然
    “滿意了?”南宮若淡淡看着鬱千武。

    “雖然我沒有資格,但是我想,阿妍還在的話,她一定想知道在你身邊的人,是否值得託付。”

    至少目前,他找不出蕭墨的缺點。

    “你找到了一個能夠合理接近我的理由,以死去的她的名義。”南宮若目光冷冷,與那皎潔的月相映成輝,自是一番絕好顏色。

    “如果你需要一個心安理得,那我可以給你。”

    鬱千武扯下蒙面,錯愕的看着她,她冷靜的面容不像真實存在,沒有沾染一絲情緒。

    “父親,這個稱呼或許你想聽,那麼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生死各不相干,也不必見着我就一臉愧疚模樣,你虧欠之人已故,說起來,我們除了那層血緣關係,再無任何感情維繫。”

    他放不下的或許是他世上唯一的血脈,可她不想再見他,每次見到他,就能想到她母親這麼多年過的多麼悽慘,死的多麼慘烈。

    “謝謝。”鬱千武低聲說着,南宮若並未看他,他目光晦澀,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最後飛走在屋頂上,很快就沒了蹤影。

    一切歸爲寧靜後,南宮若這纔看向蕭墨,“爲什麼來這裏?”

    “今日那些被毀壞的藥,南宮心的那種反應,讓我很在意。”

    在月色下,他的眸色更深,涌動着複雜糾葛的感情,他有所懷疑,所以來問她,可是真相是殘忍的,關於這個真相,她不希望他知道。

    “我與心兒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的情誼,讓我們都非常在意對方,她心疼我這些日子的藥全部被毀了,心疼我的辛苦全部作廢。”

    南宮若目光很寧靜,她並非說的假話,南宮心確實心疼她的付出白費,但慪的還是那最要緊的藥被毀。

    蕭墨靜靜看她,眸光並無變化,她不知他是信了還是不信,轉身看着屋頂,下着逐客令,“夜深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肩上傳來失重感的同時,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雙手環腰,她聽到他的聲音裏有着害怕的顫音,“若若,不要騙我。”

    是,她騙了他,他來問她,就是想知道那藥有多要緊,是不是她在用,他在意的是這一點,可她怎麼能承認,如果連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又怎能讓他無望。

    “蕭墨,對我有感情你會很累,會消耗你所有的情緒。”如果她只能活半年,那讓他怎麼辦?

    “一生一次情深,許你一世安然,若若,當你也有這種感情的時候,你便不會覺得是在消耗情緒了,至少在我這裏,所做一切不是要你予以回饋。”

    放低了聲音,也無損半絲他音色的優點,低沉磁性,每一句都能讓她的心臟爲之一緊,一痛,好聽的讓人心悸,深情的令她心痛。

    想要將這種感受驅散掉,她去掰他的手,不可以再聽他說了,她縱然理智清醒的在拒絕自己接受他,可心底真實的反應讓她快要窒息了。

    “我怕你離開,我怕你有疾,我怕你事事瞞着我,將我越推越遠。”

    越推越遠這四個字,讓掰他的手停了下來,閉上眼,什麼也不想,讓自己去忘掉他說的話,忽略他的存在,她至少要忍着在他面前不露痕跡,他太在意了,她怕瞞不住他,她怕她無論怎麼做,都會傷害到他。

    靜謐的街,牆的轉角處有半塊黑色衣料露出來,站位隱蔽,月色也照不進去,也看不清那裏的人是以什麼樣的目光在看着屋頂上的兩人。

    “蕭墨,有人在窺伺。”她閉眼想要摒棄這些讓她心慌意亂的事情時,也覺察出了暗處的人。

    “嗯,知道。”蕭墨聲音低低的,有濃重的鼻息。

    “你不想知道是誰,有什麼目的嗎?”南宮若覺得意外,他的秉性不是那種喜歡旁人窺伺的人。

    “覬覦你的人不止洛塵一個。”蕭墨輕嘆一聲,她覺得肩上一熱,她沐浴後穿的輕薄舒適,這份溫熱輕易的就滲透了布料。

    除了洛塵還會有誰?南宮若懵了。

    “我要住客棧。”蕭墨聲音低沉,帶着蠱惑的絲絲沙啞,南宮若耳尖一紅,她知道他說的住是常住,可貼的太近,這句話倒惹得氣氛有幾分旖旎。

    “不要再拒絕,你可以不住王府,可是我不能明知有人覬覦你,還要留機會給他們,而且……。”

    他的頭埋的更深,“你會突然不見,在某一天。”

    失落跟無能爲力的挫敗感交織,她明白了他在害怕什麼。

    “不會突然,只有契機,有那種情況,天象也會發生變化,基本無望了,你不用擔心。”

    南宮若掰開他的手,轉身看着他。

    “那我要住客棧的事,你答應了嗎?”

    “如果我不答應,站在角落裏的人會不會就是你了。”南宮若反問他。

    蕭墨勾着脣角凝視着她,南宮若看着那笑,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詞,美色誤人,緩緩點了頭,“住進來也沒有關係。”

    不讓他住客棧,他真的會去暗處守着。

    夜深了都已經睡下了,儘管屋頂上的動作把浮留他們驚醒了,但見是蕭墨,也知插不上手,便也不出去圍觀,以免引得更多人注意。

    南宮若吩咐他去休息,他便沒再多想,默默退下,他想着夫妻二人同住一屋理所應當,便沒有去問,也沒有多此一舉的去準備房間。

    到了門口,南宮若推開房門後,站到一側,對他道:“今夜湊合在我房裏睡一晚,我去心兒房間睡一宿。”

    蕭墨嗯了一聲,南宮若推開相鄰的房間,踏進一隻腳時,停下來對蕭墨道:“蕭墨,晚安。”

    然後關門,擡腳走向屋內,直奔南宮心的臥榻,一隻瓷瓶落到掌心,打開,倒出幾粒,吞下一氣呵成。

    脫下鞋子,外衣,躺下蓋上被子,側身朝內側而睡,現在的她必須睡着,不能去想方纔的事,她方纔真擔心自己會熬不過去。

    晚安,之前一次她也曾說過,只是那時她的神色不似現在這般平和,是她那個世界的禮儀嗎?

    次日一早,齊巖早早驅了馬車來接蕭墨,南宮若雖早已醒了,卻並未離開房間,她在等蕭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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