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418章 幺蛾子多
    過了許久,她纔打開了房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西雲、宴雲二國皇子尚未返程,匈奴又派遣使臣而來,陛下,此事需得立即查證,以防有人狼子野心,藉此機會聯手,對我朝不利啊!”

    朝堂之上,張祁書永遠是諫言最多最積極的那一個,剛得知消息,便在朝堂上開誠佈公。

    他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一副爲國分憂的忠誠模樣。

    匈奴之前曾在霆黎一戰中,大敗,這些年已經收斂許多,每次派使臣來朝貢時,也是低調的多,像這次有西雲,宴雲二國皇子在的情況下,還會來朝貢是聞所未聞。

    “呼延轍繼位半年,並未掀起什麼風浪,如今來賀,以禮相待便是,至於是否有人狼子野心尚未可知,便提出陰謀論,說的好像有人通敵賣國似的。”

    蕭宇以前語氣散漫,說話時,總會讓人覺得有嘲諷的意味,如今他沒了從前那副散漫模樣,言辭犀利,聲音也似含着冷冰,很是不近人情。

    “萬事小心,方能保長久太平,畢竟人心難測。”張祁書不以爲然的堅持己見,還瞥了一眼蕭宇。

    “萬事小心這話從太傅嘴裏說出來,怎麼這麼沒有可信度呢?”蕭宇涼涼的諷刺道。

    “老臣一片赤誠之心報效朝廷,亦是陛下耳目,自當將要緊的見聞稟報陛下,不讓陛下閉塞視聽,錯漏了要緊之事。”張祁書每每自稱老臣時,便是氣焰有些囂張了,拿皇帝當擋箭牌,最是好使,誰敢置噱!

    蕭宇冷笑,這老東西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他以爲他是誰?

    “這裏是朝堂議政之處,所言要有實證,不要聽了幾句閒言碎語就拿來說事,太傅有閒工夫去聽,那何不查證屬實了再來報,一番猜忌之詞甩於朝堂之上,你是在堵誰的心?”

    他這些年嘴上跟人鬥,就沒輸過,張祁書算什麼東西,也敢跟他玩口誅筆伐!

    “軒王……。”

    “夠了。”皇帝出聲打斷了張祁書的話,一早就聽到他們爭執,頭都疼了。

    “匈奴此次派遣的使臣有呼延和燁,蘭於之,隨行還有左右大都尉金達安,曹貽清,以及騎兵百人,諸位卿家對這四人可有了解?”

    雖說的是諸位卿家,皇帝目光卻是在蕭墨身上多做停留,朝中也只有他曾帶兵與匈奴交戰過。

    “呼延和燁乃是匈奴單于呼延轍的胞弟,此人野心勃勃,不甘居人後,在其父尚未過世時,便數次暗殺呼延轍,最終仍是呼延轍坐上了單于之位,呼延和燁並未徹底死心。”

    蕭墨徐徐開口,不冷不熱的給衆人解惑。

    “呼延轍能上位成功,其中蘭於之功不可沒,然而蘭於之與支持呼延和燁的左右都督互爲對頭。”

    四周有着不小的吸氣聲,這次來的人就是這四人,蘭於之就等同於羊入虎羣,難道不怕呼延和燁跟左右都督在路上把人弄死了?

    皇帝對這關係也感到意外,本想問上一句,豈料張祁書嘴快,已經先問了出來。

    “這蘭於之倘若回程路上被呼延和燁戕害,將此栽贓陷害到霆黎,呼延和燁藉此機會在匈奴挑起內亂……。”

    “所以跟霆黎有何關係?”蕭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還是說,你能想到的,呼延轍會想不到?他會讓蘭於之一人與呼延和燁他們同行,必然是隨行百人皆是蘭於之或者他的安排,而非呼延和燁的人。”

    蕭宇語氣涼薄,看他的眼神也是愈發冷酷,在他看來,張祁書蠢不自知,還唯恐他人不知他蠢。

    蕭墨眼眸深邃的看向蕭宇,蕭宇的話句句在理,卻讓他覺得無比耳熟。

    “王妃,根據招供,屬下已經將人找到了,只是找到時,此人已經死了,有中毒的跡象。”暗影說起來還有些慚愧,找到死人,線索也就斷了。

    “是什麼毒,死狀如何?”

    “屬下不知是什麼毒,只是死者耳鼻口出血,死狀悽慘,而且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折磨,最後熬不住便自殺了。”

    暗影儘可能的還原,但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我要看屍體。”南宮若將手中的藥放進抽屜,起身準備要走。

    “屬下已經把屍體移到王府去了,擔心嚇着客棧裏的人,才這麼做的。”暗影擔心南宮若會多想,連忙做了解釋。

    “嗯,知道了。”南宮若點點頭。

    暗影鬆了口氣,他把屍體拉回去也是自作主張,但秦玉生篤定的說,王妃一定會去查看屍體,他這才忙不迭地跑到客棧裏來彙報。

    “王妃,屍體就停在院中,那地牢裏的氣味着實不好聞,屬下擔心您要去,所以就沒放地牢。”

    南宮若走了兩步,聽到他這麼說,突然止步往回走,嚇得暗影以爲自己說錯什麼話了,瞪大了眼傻傻站着。

    南宮若打開盒子瞧了瞧,裏面有五個瓷瓶,蓋上盒子,將盒子拿起,剛要遞給暗影,見他呆若木雞,走了過去,把盒子遞給了他。

    “把這盒子裏的東西跟水混合,灑在地牢,很快就能讓異味消散,沒有特殊的血腥情況,可管半年,如果有,事後如此用一次,便能消除異味。”

    暗影一聽,眼睛都直了,把盒子打開,見裏面有五隻瓷瓶,問道:“王妃,一次用多少?”

    “半瓶。”南宮若道。

    都能用十次了,以後在下面監管的兄弟們不用就着那噁心的味道喫飯了,真是好東西。

    說起來她也忘了,這種驅除異味的本就是給他們調製的,只是這幾日事務繁多,她給忘了。

    南弦在二樓守着,尚未到午時,還少有人來,見南宮若出來,剛想問是否要離開,南宮若便先開了口。

    “我回一趟王府。”但她也只是交代了去處。

    南弦從她臉上是看不出事情嚴重性的,無論輕重,她都是一臉冷靜模樣,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深淺。

    昨夜從她上屋頂時,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以他的身份,不該離得那麼近,他從頭看到尾,都沒看明白,南宮若對蕭墨究竟有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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