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天下,烙骨若 >第432章 相談不歡
    “我與陸雲朝見面了,他知道了我跟他一樣來自另一個時空。”南宮若率先打破寧靜。

    蕭墨嗯了一聲,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心中還是很開心,南宮若會主動給他說這些事。

    心兒說的那些話她也很在意,她不想讓心兒即將成婚還要爲自己擔心,可是裴易跟她的婚事近在眼前,她心中有不安。

    “蕭墨,明日我要請裴易來王府喫飯。”南宮若低聲說道。

    “你安排就好。”蕭墨輕聲迴應他。

    “發生什麼事了,你有心事?”蕭墨從她進馬車就發覺不對了,雖然她往日也是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可今日眼裏卻有遮掩不下的凝重。

    心事嗎?一直都有,南宮心今日與她談的還有另一件事,她自己的事,既已放下蘇慕楓的事,爲何仍然不開心。

    她其實並沒有完全的放下,蘇慕楓的死,她師父的死,母親的死她都放不下,每一件事都壓的她透不過氣,她也想逼着自己去暫時忘記,可是那些事真的忘不掉呀!

    以前的她是怎樣的呢?她閉目想了想,果真是完全不同,原來心兒看自己的眼神會那麼憂傷,她在擔心自己的變化,也在擔心是身體羸弱的導致。

    輕呼一口氣,她睜開眼,“心兒要成婚了。”

    她不捨嗎?蕭墨凝視着她的側臉,可似乎不是不捨,而是難過,她爲了什麼而難過呢?

    “所以,你會難受嗎?”蕭墨問她。

    難受?怎麼會呢?她不是一直都在期盼心兒能有一個好歸宿嗎?就算自己沒了藥活不下去,至少心兒的世界裏不再是她一個人,便不會那麼孤寂。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嗎?裴易才貌雙全,對心兒也是真心,至少她目前挑不出錯來,那自己難受的是什麼呢?

    血玉靈芝不在的事心兒不知道,藥已經只剩一粒心兒也不知道,她的很多計劃跟打算都沒跟心兒說,所以纔會覺得難受跟不安,她們從前互不隱瞞,如今卻隱瞞她這麼多,連心兒的喜事說給她聽時,她都下意識的去多想,是真心想在一起的嗎?

    自己怎麼現在成這樣了?

    蕭墨見她遲遲沒說話,眼裏的情緒卻是掙扎又難受,也不開口,等她情緒平復下來。

    “我爲心兒開心,她會有一個盛大的婚禮,穿上最美的嫁衣,嫁得良人,美滿一生。”

    她轉過頭對着蕭墨,說的極其堅定,似乎也在堅定的告訴自己,在心兒的事上,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這是她該擁有的,也是我所願,所以我不難受。”

    “明日去辰王府用午飯,不會是鴻門宴吧!”裴靖揚有些擔心,上次南宮若的態度擺在那裏,實在算不上好,他不得不多想。

    裴易掃他一眼,“有時間在這裏揣測,還不如去庫房裏清點好聘禮,明日便送到辰王府上去。”

    “呃……屬下是沒見識過幾場大婚,可這聘禮是不是有點過多了……?”裴靖揚捏着禮單有點咂舌。

    “山莊都是她的,你還在意那些聘禮,你幾時眼光這般短淺了?”裴易瞥他一眼。

    今日的筍做的比往日多了些,她嚐了一口,很鮮很好喫,已經到了這個時節了嗎?過的還真快!

    蕭墨等她嘗過後,才緩緩開口,“味道如何?”

    “很好,今日的特別好。”她已經有些日子沒喫到了,今日這筍是新出來的,府上之人倒是用心,選了菜販新挖出來的筍,味道與往常喫的不一樣,到底是一個時節出來的筍味道便不一樣。

    春筍跟冬筍,她最喜冬筍,雖會稍微帶點苦澀味,卻很合她的胃口。

    她一人喫完了一盤筍,吃了一碗白米飯,齊巖不時的去看蕭墨,他在着急自家王爺怎麼還不說那筍是他親自去挖的呢?

    飯後侍女來撤了碗筷,齊巖還在等,蕭墨仍舊沒說,齊巖急了。

    “王妃,今日飯菜合您胃口嗎?”齊巖問道。

    南宮若看向他,齊巖這是在打聽他們對自己是否盡心嗎?

    “每日飯菜都很合胃口。”南宮若回答了他。

    齊岩心想,這不是他要的結果,笑了笑,“今日這筍很新鮮吧!”

    “嗯。”

    “是王爺親自挖的呢!”

    “哦!……嗯?”南宮若猛然回頭去看蕭墨,蕭墨目光不躲不閃,一如往常。

    爲什麼問的多了,她自己都知道答案了,便沒有再問他爲什麼,而是沉默着看他。

    齊巖見氣氛也到了,趁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蕭旭也在,我告訴他蕭瑾傾慕張麗卿的事了。”蕭墨對她說道。

    “以你對他的瞭解,他會怎麼做?”南宮若其實不太關心蕭旭他們的事。

    “會後悔,會悔婚,但不見得會成功,張家不是他想娶就娶,想退便能退的人。”蕭墨語氣很輕,同樣的他也不在意。

    “他們的事我不關心。”蕭墨聲音低沉,眸光深沉的落在她身上。

    “蕭墨,謝謝你挖的筍。”南宮若發現自己除了道謝,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知說什麼的時候,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客氣的說那兩個字,這會讓我覺得你只是爲了跟我劃清界限。”蕭墨目光輕輕移開,聲音裏有乾澀的暗啞。

    感情未到那個地步,就那麼的侷促不安正常嗎?爲何就不能平常心去對待了呢?因爲他的眼睛嗎?看她的時候總是帶着那麼深厚的情感。

    那就不看罷!南宮若別開眼,語氣盡量表現得很淡然。

    “可是除了說那兩個你不想聽的字以外,我又能說什麼?你不該,不必,不需要那樣做?蕭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可以推測他人的動機及用意,但我沒辦法徹底的去了解一個人的心情,我有欠缺的靈魂,不是完整的,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可或缺,無可替代。”

    誰能誇下海口……,誇下海口不代表就能付諸實際,可她不希望他走到那一步,他走到今時今日一切來之不易,身上的傷,過往受過的痛,都在清晰的提醒她。

    他苦盡甘來,而不是墜入另一個深淵,她的求藥路漫漫,甚至可能等不到把藥配好,自己就不知何時發作服下那最後一粒就渺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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