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聽說今日宮宴匈奴那邊還有特別的舞呢,還有……。”闕衣在一旁默默插了句話。
“不可以。”蕭墨沉聲拒絕。
南宮若鬆開他的袖子,擡眼看他,她這還沒說什麼,怎麼就不可以。
“比武切磋可以,其他的不可以。”蕭墨加重語氣又說了一遍。
南宮若看着他的眼睛,執拗而又霸道,她忽而明白了,他是不想被別人看到她跳舞,所以才說不可以。
那她多比試幾場就行了,舞跳了又去切磋武藝,好像是有點奇怪。
“喔。”南宮若點了點頭。
蕭墨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的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給別人看。
“闕衣,一般是女子準備嫁衣,還是男子準備?”南宮若心中還記着這件事,蕭墨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不自在,便趁着問闕衣時,離蕭墨走遠了幾步。
闕衣有些疑惑,“王妃您大婚時的嫁衣誰準備的?”
南宮若在她藥臺前坐下,“我那會兒沒穿嫁衣。”
闕衣道:“大多女子會提前爲自己繡制嫁衣,也有會請繡娘繡制嫁衣。”
“所以是女子準備!”南宮若一驚,大約是這麼回事,她只記掛着要給心兒準備嫁妝,嫁衣她從未想過,倘若不是她一時好奇想到了這裏,估計成婚前一兩天還要忙着準備嫁衣。
闕衣點頭,但又道:“裴莊主那麼喜愛心兒,想必會貼心準備吧!”
南宮若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不行。”
心兒的嫁衣她來準備,裴易怎會知道她們沒有準備嫁衣,難道還要跟他說,讓他準備嗎?這絕對不行,既然是女子自己準備,那麼心兒的嫁衣她一定要做最好最美的給她。
嫁衣的樣式得先想出來,還要選布料,請繡娘,時間可不多了。
看着南宮若變化的神色,蕭墨大概也知道了她在想什麼,“這些交給繡娘去做就好。”
“不是簡單的嫁衣,那是承載着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天,以及未來回憶起來都是美好意義的存在,不能就好,要最好。”
南宮若取過一張宣紙鋪好,腦子裏在想象着嫁衣的樣式,可是她本就少見嫁衣,怎樣的才合乎規格?
蕭墨看着她如此認真的模樣,眼神微黯,她的心中,南宮心佔據的位置太多了,也太重要了,她可以爲了南宮心開心喜悅的彷彿變了性子,爲她的喜事由衷的感到開心。
嫁衣她也不是沒見過!上次蕭雨溪給她穿的那件嫁衣無比奢華,但是非常好看,那繡工也是相當不錯,可以去她那裏問一下繡娘,至於樣式,那個可以做很好的參考。
南宮若想着便動起來,提筆在紙上勾勒起樣式。
闕衣見她動筆,自覺的去一旁給她磨硯,見南宮若筆下未停,她道:“王妃,奴婢覺着這件嫁衣樣式不太適合心兒穿呢!她雖嫁的是裴莊主,可這瞧着倒更像王妃穿的規制。”
“蕭雨溪何時給你的嫁衣?”蕭墨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朝她走了過來。
“雨溪其實還挺溫柔的,她心思細膩,她認爲我沒穿嫁衣嫁進王府心有遺憾,便給我做了一件。”
南宮若聲音輕輕的,脣角還帶着絲絲淺笑,仔細一想,自己還是很幸運,何德何能被他們如此關心着。
“你穿過?”蕭墨心下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
“穿的時候不覺得是嫁衣,後面穿好後覺得不太對……,對了,既像嫁衣,但不能那麼繁瑣厚重,腰的部分可以做些調整。”
南宮若說着便有了靈感,把手上畫的快好的紙張拿開,重新又鋪上一張紙,根本沒注意到蕭墨的神色語氣不對。
闕衣暗叫不妙,悄悄去看蕭墨,蕭墨鐵青着臉,眼神似猛獸般充滿了危險,背在身後的手已緊握成拳,青筋透過皮膚都猙獰的凸起,這得有多憤怒才被氣成這樣。
但轉念一想,王爺都沒看到王妃穿嫁衣的模樣,倒是被公主多管閒事做了嫁衣,還穿給她看了,這種捷足先登的感覺可不好受。
“蕭雨溪……。”
“我去跟心兒商量一下。”南宮若拿起手中的紙,跟蕭墨說了一句便打開房門出去了,其中心兒的意見非常重要,她們二人的想法糅雜在一起,那這件嫁衣定然是獨一無二,無與倫比。
蕭墨勉強平復下了暴戾的心情,但那雙眼睛陰鷙的嚇人。
闕衣幾人也不敢言語,也不敢找藉口出去,只是都做了一個非常默契的動作,掏出手帕就着手邊的物件,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灰。
酉時,所有參加宮宴之人陸續進宮,南宮若與南宮心坐在馬車內淺淺低聲交談,時不時還能聽到馬車裏傳來談笑聲。
闕衣悄悄瞟着蕭墨的身影,心想,王妃跟王爺同坐了許久的馬車,好像一次都沒從裏面聽到這種笑聲,而且她們平日裏也幾乎沒看到王妃那樣歡聲笑語過,真想掀開車簾看看裏面笑着的王妃是怎樣的模樣。
蕭墨走在前面,神色陰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究竟還發生過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蕭雨溪那個混賬,還騙着她做了些什麼!
清風臺今夜竟也效仿了那日陸雲朝的陳設,夜明珠照亮了皇宮,比上次陸雲朝擺放的還要多,彰顯了霆黎的地大物博,財力雄厚。
南宮若看着那些夜明珠,心中思忖道:狗皇帝爲了在外賓面前顯露財力,還真是捨得下本,看來國庫是相當充盈,給心兒一些嫁妝錢也不爲過吧!
蕭雨溪今日沒能如願的坐在她身邊,南宮心挨着她坐,她便只能坐在南宮心旁邊,但她輪椅微微後挪一些,藉此便於南宮若說起話來。
“你今日似乎很開心。”她神色溫和的着看她,而後又補了一句,“是因爲心兒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