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毒解,她們必死,這事沒有半絲僥倖,你們口中的身份不對等,生命就不平等理論就是在放狗屁。”
呼延和燁板着臉,南宮若這話聽下來,她是因爲那兩名女子死了才如此生氣?
“你是左賢王就高貴,她們是婢女就該爲了你解毒而死,被隨手扔進水池,你是不是從來都不照鏡子?”
南宮若眼睛上下一掃,涼薄的道:“我建議你偶爾還是撒泡尿照照,無關相貌,照照你的腦子。”
暗影嘬嘴看向暗夜,挑了一下眉,他們王妃口才很好嘛!
“南宮若,你自己也是王妃,也就應該清楚尊卑有別。”呼延和燁的淡綠眼珠氣的顏色都深了些許。
“那兩名女孩已死,但身份得是你的正妻與側室,她們的家人,你們得給夠撫卹,她們的屍身不用你帶回匈奴,她們留在故土。”
“你簡直是瘋了!區區婢女,怎堪爲正妻側室!”呼延和燁怒極反笑,覺得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南宮若鄙夷的看他一眼,隨即又側過臉去。
“區區婢女?你沒了左賢王這層身份,你又算個什麼玩意?她們首先是個人,是條生命,追究起來也是因你而死,你把她們說的如此不堪,你又有多高潔?”
呼延和燁咬着後槽牙,冷聲問道:“這就是你的談判態度?”
“這不是談判,這是命令。”她聲音清麗,眼神瞬間威嚴起來,呼延和燁一時都怔忡了一下。
“她們家人的撫卹,我會派人去過問是否給了,她們的追封你必須給,這件事沒得商量,還有就是你們最晚明日必須離開霆黎。”
南宮若目光與他平視,這些事呼延和燁必須做到。
“南宮若你哪來的權利敢跟本王說這種話,你只是一個王妃。”呼延和燁上前一步,眸中的怒火噴薄欲出。
“我就敢了,你能如何!”南宮若眼神銳利的望着呼延和燁。
闕衣幾人吞了口唾沫,她們王妃這樣好霸氣呀!
她可不是嘴上說說,她是真的敢,蘭於之微微搖頭,這件事必然是倒向南宮若那邊的,他們不僅僅是在霆黎的地盤,還是在辰王府。
“本王不依,你還要殺了本王抵命不可?”呼延和燁眯了眯眼,他仰着下巴,透着倨傲。
南宮若眸光不閃不避,“本王妃即使不閹了你,也有的是法子讓你這一輩子都不能人道,你大可試試。”
雖然暗影想笑,可這場合,再加上南宮若還在氣頭上,他也不敢,只是轉着骨碌碌的眼睛左右瞟着,這不,他的同僚們都在做着這種動作。
“你敢!”呼延和燁臉色鐵青,兩個字近乎從牙縫裏迸出來的。
南宮若冷哼,“你敢不給她們追封名分,不給她們家人撫卹,你看我敢不敢讓你不舉!”
呼延和燁爲自己辯白,“被毒侵害身體之時,你還談什麼獸性?那本就是……。”
“進青樓嫖娼的嫖客進去之前都知道要準備嫖資,你中媚毒讓那兩個女孩慘死,只是讓你給名分,給撫卹,負起責任來,你都推脫不肯,你又有何資格說這些話?”
就因爲他的身份,就因爲他是中了媚毒,纔沒有一劍斬殺他,他還不想答應這些事,他怎麼敢想!
“南宮若,本王的正妻已有人選,且爲她空置多年,絕非她們二人。”呼延和燁語氣堅決,神情肅穆起來。
他身邊的三人自是知道他想留給誰,此時也沒他們插話的餘地,只是目光轉向南宮若,看她的態度。
“少給我裝什麼深情,你這話也就能拿來感動自己,你不是非她不可,她是你人生中想要得到的女人,卻不會止於這一個。”
南宮若冷淡的在他臉上看了一圈,“換言之,她必須屬於你,但你的人生中,卻不能只有她一個。”
“呼延和燁,承認自己管不住野心,也管不住身體的慾望沒那麼丟人,但是立着深情牌坊,又當又立的才叫人噁心,真是噁心他娘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給我滾出辰王府。”
南宮若語速很快,氣的呼延和燁臉都綠了,他噁心?
“我立深情牌坊?我也與她一起長大,憑什麼我就該認命退出?”呼延和燁火氣也上來了,憑什麼不選擇他?
南宮若嫌棄的撇撇嘴,“真不要臉,呼延轍與閼氏兩情相悅結成夫妻,你這個三都算不上的狗東西,還在一旁立什麼深情人設!”
“立得還是人盡皆知,你哪裏是愛而不得,分明是因爲得不到才執念深重,真要得手,照樣不妨礙你跟別的女人瞎搞!”
南宮若語氣既嫌棄又冷淡,有些詞算不上好聽,可從她嘴裏冒出來就跟變了似的,愣是要好聽了。
南宮心非常贊同南宮若說的話,呼延和燁口中念着對閼氏情深一片,可房裏沒少姬妾,見着美豔的照樣心動移不開眼,而且最重要的是,別人是兩情相悅成婚的,他在一旁一廂情願還來勁了。
闕衣幾人面面相覷,她們王妃這看的透說的透,怪不得與王爺現在進展都不大,只怕心中對王爺也有此猜想顧慮吧!
暗影,暗影則是相視一看,忍不住想鼓掌,他們王妃簡直不要太好了,會武功,會醫術,會製毒,會鬥嘴,關鍵是這四種她樣樣做的拔尖,還不說其它,這些話回頭得一字不落的給他家王爺說說。
四下一看,那些隱在暗處的暗衛都悄悄冒了頭,一雙眼睛盯着院中看的興致勃勃。
氣氛本是箭弩拔張,可自南宮若連着罵了一串,呼延和燁一時氣的竟無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