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心下嘆息,她們怕是很難做到不注意,蕭墨不在府上,她們都擔心會出事,又擔心自己的病,還真是難爲他們了。
次日,南疆地界,山間有采藥的苗疆女,嘴裏唱着輕快的民謠,透過山谷傳了出來,雖然聽不懂,卻也帶着異樣風味,聽來別有一番滋味。
馬入了山谷也就不似外面走的那般快速了,似乎有忌憚的在原地踏步,即使它們平日裏訓練有素,此刻也有些焦躁起來。
“王爺,這山谷怕是有問題,咱們還是儘早離開這裏吧!”齊巖環顧四周,發現四周都是高大的樹叢,也沒瞧見人影,卻透着一絲陰森,縱然是白日裏看着,也覺得有些古怪。
“這裏是進苗疆的必經之地,必有攔路人,他們不會隨隨便便放人進去的。”蕭墨淡定從容的望着前方,歌唱的聲音已經消失,她們應當是趕來這邊了。
“那屬下讓他們防備,進了苗疆蛇鼠蟲蟻甚多,必要時,屬下把王妃之前給的毒藥用上,不知蠱對上毒,誰佔上風?”
齊巖立即警戒起來,擡手示意身後的侍衛們小心四周,他們都默契的服下一早準備好的解毒藥。
蕭墨道:“先別動手,此行不是與他們爲敵,苗疆部落人口相較從前,已經凋零不少,遇險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衝動動手,靜觀其變。”
說話間,山谷上站了兩名妙齡女子,穿着輕便的衣服,露出纖細的腰肌跟腳踝,手中握着採藥的鐮刀,注視着蕭墨一行人。
兩人對視一眼,嘰裏咕嚕不知說了什麼後,其中一名女子對蕭墨一行說道:“陌生人,你們來此做什麼?”
齊巖答話道:“姑娘,我們沒有惡意,來此是尋一個人……。”
“我們這裏可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我們這裏一旦有了生面孔,最是引人注意的。”女子打斷了齊巖的話,從山谷上幾個縱躍,踩在山谷的落腳處,跳到了谷下。
她們跳下來手握鐮刀謹慎的看着他們,雖然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豔,但同時來這麼多陌生面孔,她們更多的是擔憂。
“本王蕭墨,來面見你們苗疆王,請二位帶路。”蕭墨亮明身份,目光中透着一絲威嚴,那兩名女子臉色頓時煞白。
蕭墨這個名字並不多見,自稱本王的蕭墨更不多見,那他必然就是霆黎的戰神,身後的人也是他的親兵,此次前來是要踏平苗疆嗎?
兩人心中這麼想着,更是一步都不敢挪動。
“本王不是來征戰的,只是來找一個人,請兩位帶路。”蕭墨重申了一遍,她們的反應他也能理解,但他沒有足夠的耐心等。
兩人再度對視一眼,共同做下決定,“我們需要稟告首領,您說你是辰王蕭墨,我們不曾見過辰王,無法證明您的身份,還請諸位在此稍作等待。”
齊岩心想:這不是找幫手來嗎?真當他們好騙?
“本王不認識,本王的佩劍帝軒可認得?需要本王用帝軒開道嗎?”蕭墨縱橫沙場多年,豈會聽不出她們的弦外之音?
手中帝軒亮出三寸,兩名女子心中驚駭萬分,連忙單膝跪下,“請辰王恕罪。”
“帶路。”蕭墨收劍,冷聲說道。
兩人起身帶路,期間沒再做任何交談,但齊巖,玖柒,白子修卻一直留意二人的舉動。
苗疆蠱蟲甚多,來前都看過文獻資料,因此也防着暗處會不會鑽出來什麼蠱蟲蠱蛇,另一方面齊巖也防着情蠱,前面那三位主的臉放哪裏都是引人注意,來這苗疆要是被種下情蠱可不就得大事不妙了。
越往山谷裏走,樹蔭越多,能透進去的光就更少,也帶着一些森冷之感,讓人情不自禁注意周遭的一切,提防着一切。
“王爺,她們會不會帶我們走進陷阱,這裏陰森森的,還有些土腥味兒,怕是藏着不少蠱蟲。”齊巖勒馬上前一點,在蕭墨身側小聲說道。
他越看越古怪,埋伏什麼的他倒無所畏懼,就是那些不知名的蠱有些讓人犯怵,越是不知,越是心有忌憚。
“有些蠱不適合強光,陰暗潮溼處更適合生存,這裏給蠱蟲或許提供了最佳場所,但未必就是陷阱。”
蕭墨淡聲解釋着,他已經說明身份,並且苗疆也隸屬於霆黎範圍,敢動手就意味着與霆黎爲敵,她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兩名女子腳踝處的細鈴鐺一走一響,清脆好聽,引領着行走了小半個時辰,視野逐漸開闊,裏面鳥語花香,陽光也充足了些。
各處藤蔓爬滿了大樹,一些蠱蟲似乎感應到了有外人闖入,從棲身之所冒出了頭。
藤蔓上掛着幾條粗細不一的蛇,吐着信子看着他們,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兩名女子左右一揮手,那些蛇跟蠱蟲又都爬回原處,一名女子在一石壁上摸索,忽然,石壁打開了,兩名女子一左一右相邀。
“諸位請。”
齊巖卻是猶豫着要不要進,萬一裏面全是蠱蟲,那進去了還不知遇到什麼險境,就把目光落在蕭墨身上。
“有勞。”蕭墨頷首道。
南宮若翻着醫書,一邊對照着自己整理的札記,不時看看配製的藥,忙碌不歇。
闕衣看着擔心她身體,在門外不時張望停留,被秦玉生瞧見,讓絲茹拉走了。
“像往常一樣就好,你這般緊張,王妃問起來,你露出破綻來了,又如何是好?”秦玉生耐心說道。
“我看王妃忙碌着,擔心她身子喫不消。”闕衣垂眸說道。
“從前不知的時候,她也是如此,不能因爲知道了,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王妃心裏也是在意大家的,你們這般小心,她會不自在的。”
他看的出,她不自在,她不習慣別人太緊着她,鬆弛的感覺或許她更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