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分則是，他爲何來此？
“聖女宮裏有辰王殿下的畫像，不如借來一觀如何？”一旁的男人小聲說道。
“應該是本尊，沒人敢不要命的冒充辰王，既沒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實力。”男子搖頭道。
男子對着蕭墨躬身一禮，“草民吳非參見辰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請起。”蕭墨道。
“這幾位是……？”吳非看向蕭宇，蕭雨溪，畢竟他們衣着不俗，瞧着也不是普通人。
“還是請帶路讓本王見見你們首領。”蕭墨無意與他多說這些，知道蕭宇他們也來，只會給他們帶來恐慌。
雖知道他們身份特殊，蕭墨既開口了，男子便不再多問。
“王爺，草民便是此處首領，只因守在外圍，又隨性而爲，因此跟其他人衣着上沒什麼分別，聽小慧說，您是來尋人的，不知要找的人是何外貌，叫什麼名字，草民也好幫您。”吳非道。
這件事查起來就得從源頭查起，其中牽扯這什麼一概不知，南宮念雙的生父不詳，他是苗疆人，其母在南宮府的姓氏或許也是假的，但是有一點，就是那名男子曾數次出過苗疆去看那個念雙，傳授她中蠱，以及種下血蠱。
僅憑這一點線索可能不太好找，但如果出苗疆的人有記錄，或者他們鮮少出苗疆，倒也不太難查。
“如果你想南宮若的話，可以回去看她的，跟回門沒什麼關係，一來一回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裴易見她看着賬本發呆，便提出讓她去見南宮若，見她看向自己，又連忙補了兩句。
“蕭墨去了苗疆，她不知情，我現在回去，談起這些事情來，我怕露餡，還是等蕭墨回來了再說吧！”南宮心說道。
“你瞞着她也是爲她好，她能理解的，你別想太多了，覺得悶的話，我帶你去後山轉轉，你還沒有去過吧！”
裴易走了過來，拿下她手中的賬本，一臉殷切。
她本沒什麼心思走動，但見裴易這麼爲自己着想，她又不忍拂他的好意，便點頭同意了。
“陛下，奴婢真不知公主去了哪裏，公主從很久開始就不讓奴婢近身伺候了，茶水點心平日裏都是雪鷺在伺候，奴婢有時候一兩天都見不着公主的面。”
芷卉跪在地上，哭訴着自己冤枉。
“你待了這麼久，這點事也不清楚？”皇帝拔高了音量，那他讓她待在玄羽宮的意義何在？
“陛下，公主最是在意辰王妃，此番離開定然是因爲辰王妃的事，具體爲了什麼，奴婢也不知道，他平日裏談事雪鷺會在場，其他人都不伺候的，您是知道公主性子的，奴婢怎敢忤逆？”
芷卉既表明自己確有難處，也不想讓皇帝覺得她沒了用處，要她離開玄羽宮，她心中猜測着蕭雨溪的離開定是爲了南宮若的事。
而且只要說起南宮若，皇帝也沒什麼辦法，她也可以矇混過關，一舉兩得，對她而言。
“罷了，你退下。”皇帝心中煩燥，揮手示意她離開。
“是，陛下。”芷卉心中暗暗慶幸躲過一劫，連忙告退。
“辰王您不知道自己要找誰嗎？”吳非疑惑的開口。
“十八年前族中可有犯錯的女子被驅逐出苗疆，或者自願離開的？”
吳非細細回想，一旁的老者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苗疆語，他臉色微變的看向蕭墨。
“十八年前確實有女子被驅逐出苗疆，她是上一任聖女身邊的婢女，身爲婢女本該督促輔佐聖女完成職責，她卻給聖女與外男提供私會的機會，玷污了神聖的職責。”
吳非說起來時，眉眼俱是憤恨之色。
“東窗事發後，聖女囚禁於落霞谷，至今未踏出一步，每個月都會有人從谷上送一些喫食，聖女在下面取走，年復一年。”
吳非有些唏噓，又道：“王前些日子與大家商議，聖女待滿二十年，也就放她出來了，前些天一直給聖女送喫食的人忍不住給聖女透露了這個消息，沒想到聖女在谷中待了這麼多年，字都寫不好了。”
“布條上的字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何意，約摸是太高興了吧！”吳非的語氣有些遺憾，也有些同情。
蕭墨眸中劃過一絲凌厲，或許事情並不簡單。
“王爺，王已經知道您來苗疆，已經命人準備宴席了，請稍事休息，一會兒共同赴宴。”吳非說話間，已經將他們領到了住處。
“有勞。”蕭墨淡聲道。
吳非帶人退了出去，屋外都是他們自己人把守，齊巖小心的檢查着茶水器皿，以防有蠱蟲藏匿其中。
“墨王兄，你怎麼看？”蕭宇環顧屋內一圈，目光最後落在蕭墨身上。
“南宮念雙的生母很有可能就是前任聖女，但並非現在落霞谷中的那人，她與婢女交換了身份，被逐出苗疆的其實是前任聖女，那麼當時與聖女私會的外男又是誰，這是一個突破點。”
蕭墨神色淡淡的分析着，“南宮念雙與他的生父種下了血蠱，如果每一個走出苗疆的人都有記錄，那事情就很好查。”
“但也有例外的情況，如果是苗疆裏的特殊人物，他的出行得到保護，那麼有些事可能會查不到，因爲一開始就不會記錄。”
蕭宇很清楚這一點，歷朝歷代總有些祕辛是不會被記錄在冊的。
“而且她既是上任聖女，平日裏生活也處處受人限制，所接觸的人怕是不多，最壞的可能跟她私會的男子位高權重，兩人的事若是揭露出來是醜聞。”
蕭雨溪冷冷說道：“所以事情暴露時，他們推出了一個外男頂罪，婢女代替她去了落霞谷，而她離開苗疆，生下了南宮念雙。”
“這很有可能就是完整的真相，接下來就用我們自己的方式，讓他自己露出馬腳來了。”蕭墨語氣很淡定，但心中顯然已經有了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