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一口一個我們王妃說的人眼熱,他也得意,不過得意歸得意,後面那兩句話他自己說着就發覺不對了,雖然他是沒別的意思,可關鍵是軒王有企圖,玖柒還是他的人,他要是伺候王妃,那不就是軒王也在王妃身邊了!
幸好他說出來就覺得不對,連忙收了話,萬一嘴碎說出來,他家王爺會宰了他的。
“辰王妃確實很好。”玖柒說道,只是在心裏想着,不好會這麼招人惦記嗎?
一早未央宮監視的人來彙報了消息後就匆匆回去了,南宮若、南宮心在用早膳,闕衣想着方纔彙報的事情,便提出了想法。
“慕涵神神叨叨的,會不會因爲皇后娘娘走了她打擊太大了。”
南宮若道:“她神智清醒,如果她讓你們以爲是這樣的情況,那麼背後必然是有原因的,我一會進宮一趟。”
“你懷疑她有什麼事想同你說,卻又不想讓蕭旭知道,或者別人知道。”南宮心一聽便知道她去的用意。
“是,皇后的死,其實在我看來,慕涵是知情者,她不說,裝作不知,要麼就是想把兇手告訴蕭墨,要麼就是她受到了威脅不能說,王府有人去監視她,她應該察覺到了,故意讓人覺得她神智出了問題。”
南宮若揉了揉太陽穴,雖然交給蕭旭,以及王府的人去做,但是有時候一個人不說,是什麼辦法也沒有的。
地牢裏假扮蘇慕楓的男子在被告知張麗卿身死之事後,竟在牢中自盡了,秦玉生將此事告知她時,她也是微微有些疑惑,後來便不再多想了。
他與張麗卿如何她不得而知,他嘴那麼嚴,一直不肯吐露實情,雖然她已經知道他受何人指使,但他不肯出賣,最後選擇了自盡,還是在張麗卿死後,那麼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了。
倔強的背後都有原因,慕涵不說實話也是一樣,或許不信任,或許因爲想告訴蕭墨。
“那奴婢去跟秦雅,十三說一下,讓他們準備一下,陪您進宮。”闕衣說道。
“去吧。”南宮若道。
南宮心給她又盛了半碗粥,“再喫點,最近很是勞累,一會兒進宮,萬一查線索什麼的耽擱了,回來的遲些要捱餓了。”
南宮心把話說到這份上,南宮若也再推脫不了,只得接過繼續喫着。
因皇后之死有疑在查,因此官眷們都無人前去未央宮弔唁,甚至都鮮少出門走動,怕招惹嫌疑,未央宮裏外都是披麻戴孝的宮人,雖都在默默做事,卻都是比以往更低眉順眼,謹小慎微。
南宮若來時,都紛紛見禮,南宮若見他們都是有氣無力的模樣,問了句,“你們都沒有喫飯嗎?”
宮人們跪下,低聲道:“娘娘走了,奴才們失職,這兩日每日只食一頓,既是贖罪,也是看着娘娘躺在牀上,心中難過。”
“可是……。”
南宮若一聽可是,就清楚是有人在罰他們,“這是本王妃的命令,旁人有異議,讓他來同本王妃說。”
“是,奴才遵旨。”宮人們叩拜之後俱是感激涕零,他們又怎會不想喫飯,夜裏還守着,白日還餓着,就一頓也只是清粥一碗不得多喫,誰受得了?
可南宮若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一直都是淡然神色,可是她心善溫柔,只是不喜做表面那一套罷了。
慕涵還在給皇后擦手,南宮若進去時,她似乎沒有注意,秦雅不滿想要提醒,南宮若擺手示意她不要那麼做,她朝慕涵走近,也不說話,只是看着慕涵在那裏擦拭。
慕涵面色很白,脣乾裂開了,看樣子其他宮人一天喫一頓,她可能一頓都沒喫。
“慕涵,你去喫點東西再過來,我有事問你。”南宮若伸手將慕涵拉了起來。
慕涵想要行禮,南宮若道:“去喫東西,我看看皇后。”
“是。”慕涵眼眶有些紅,低着頭走了出去。
南宮若坐在牀邊,皇后的臉色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了,除了她給皇后放的藥,她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十三是男子,不好站太近,在外殿候着,秦雅見南宮若檢查皇后身體,便在一旁看着。
南宮若這邊剛檢查完,慕涵就回來了,進屋後先是跪着對南宮若行了禮,才道:“奴婢方纔失禮了,請王妃恕罪。”
“起來吧!”南宮若看向她。
慕涵這一擡頭,南宮若就發覺慕涵比方纔氣色好些了,脣上塗抹了脣脂,幾乎看不出乾裂了,就連身上都有股香粉味。
秦雅嗅到了,不悅的蹙着眉離她遠了些,叫她去喫飯,她跑去打扮,腦子怕不是有毛病。
“奴婢方纔喝粥時,聽到其他人說,您讓大家正常用飯,奴婢想着您定是看着大家虛軟無力,擔憂着才如此吩咐,奴婢這幾日也沒有洗漱,所以纔回房撲了點香粉。”
慕涵解釋着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她看到秦雅眼裏的不滿,雖然南宮若沒有任何表示,但她知道南宮若向來就是不喜形於色,也不知她有沒有不滿。
南宮若是不會計較這些,聲音放柔和了些問她。
“無事,皇后娘娘身上你給她放了香料,是擔心遺體嗎?”南宮若沒說腐爛,但她猜測,慕涵應該是擔心皇后身體腐爛會有氣味,才用着香料掩蓋。
慕涵看着皇后,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哽咽着道:“娘娘生前最愛乾淨,自是不喜歡身體有不好聞的氣味,所以奴婢自作主張給娘娘放了香料在衣服裏面。”
她伺候皇后多年,這些事最是清楚,給死人身上放香料也不算什麼驚奇之事,南宮若瞭解她的用意後便不再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