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心湊近低聲道:“你眼前之人是公主。”
劉公公嚇得連忙要跪,但手臂被緊緊拽住,他實在無法掙脫,急得快哭了,只道:“公……公子明鑑,此事跟陛下毫無關係。”
他一知道蕭雨溪身份,也就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誰了,天可憐見,他家陛下哪敢做這事!
“你自是幫着他說。”蕭雨溪言語之間皆是不信。
“陛下一得知辰王妃之事,便立即派人出去尋找了,他用心良苦,又豈會……。”
“麻煩幾位太醫去另一處救一名女子,她是此事至關重要的證人,她身上只有一處傷,避開了心臟位置,又在傷後的最佳時間內得到了有效治療,請務必讓她儘快醒來。”
南宮心無心聽他說話,只是在聽到蕭雨溪質問劉公公時,想起了這件事,秦雅也還沒醒,但她定然知曉些什麼。
雖然都心有懷疑是誰做的,但現在不敢說出來,因爲一旦說出來,身邊這三人定是要大開殺戒的。
南宮心這請求此刻聽來,簡直是在救命,有幾名年輕一點離門口較近的太醫,連忙站起身來拔足狂奔。
前面一些的還沒反應過來,等聽到那腳步聲響起時,纔在心裏深深懊悔,怎麼就晚了他們一步?
同時也轉過身去看,是哪些個搶了他們的活落,等他們逃出生天,非得磋磨他們不可!
跑出去給秦雅醫治的哪裏還怕他們磋磨,都想的是,現在能活命就不錯了,還哪管以後?
“公子,逸王,睿王守在外面,奴才方纔見他們面色不善,怕是疑心您的身份了,您還是想個法子脫身吧!”
劉公公此行的最終目的則是此,見那些太醫沒注意這邊,連忙悄聲建議着。
“噗”的一聲,南宮若吐出一口血來,但並未睜眼,但死人是不可能會吐血的,南宮心喜極而泣道:“太好了,阿若有救。”
蕭墨快步走了過去,蕭宇腳邁了一步就停住了,他前去不合身份,會讓她之後落人話柄。
蕭雨溪一巴掌把劉公公的臉揮過去,劉公公全程說話他都在看南宮若,此刻見她吐血,心中狂喜,這一巴掌力道完全沒把握住,直接將劉公公揮倒了。
他想上前,南宮心攔住了他,道:“讓盧師傅好好醫治她,湊近了會讓他緊張的。”
蕭雨溪無奈止步,看了一眼已經在給南宮若擦嘴邊血跡的蕭墨,心中嫉妒羨慕交加。
盧師傅用袖擺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藥發揮藥效了,草民有一個冒險的建議,請王爺定奪!”
蕭墨側眸看他,問道:“請說。”
盧遠志一臉嚴肅,“之前草民曾爲王妃把過脈,脈象上看,她最多隻有半年,她情緒必須保持在很穩定的情況下,方能無恙,但之後草民也見過幾次王妃,她的身體情況不似她面容那般平靜。”
南宮心適時插話道:“是的,她之前受過傷,也內心煎熬過,她服了很多藥暫時壓制,您說的冒險,是想借此幫她治療心脈受損嗎?”
盧遠志一臉嚴峻道:“草民活到今時今日已算高壽,如果能救活王妃,自是萬幸,倘若無能讓王妃身故,草民願自裁謝罪。”
“您能救活她,她方纔都有轉機了,本王信您。”蕭墨的語氣很堅定,或許對他而言,他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王爺謬讚,這裏人太多,濁氣太多,不利於治療,可否請出去一些?”盧遠志眼含深意的看着蕭墨。
太醫們淚汪汪的看着盧遠志,心道:老神仙吶!這簡直就是他們的大恩人吶!
蕭墨一揮手,對他們道:“你們出去。”
“微臣告退。”太醫們連連告辭,可也只敢退到外面去,不敢走。
盧遠志道:“草民方纔發現那些藥在內力的催動下,發揮了很好的藥效,王妃心脈有損,失血過多,草民想給她喂血,同時需要有人運功,助她喝下那些血。”
南宮心道:“盧師傅,可否讓獻血之人服用對她傷有助益的藥之後再行放血喂她?”
盧師傅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姑娘此招甚妙。”
南宮心苦澀一笑,“這是阿若之前做過的事,所以我才知曉的。”
盧師傅連忙走到藥臺間找藥,只是藥找過來了又驚慌的道:“草民之前聽了一些坊間傳聞,王妃並非是南宮大人之女,據草民所知她生母已故……。”
“我可以。”鬱千武站了出來,拿走盧師傅手中的藥問道:“直接服用後,再用內力讓藥物迅速滲透進血液是嗎?”
盧遠志被這個消息驚到了,木訥的點了一下頭。
鬱千武服下藥,南宮心給他遞過一隻茶杯,說道:“喝吧,阿若今時今日受的所有苦難,跟你曾經的選擇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不想原諒他,因爲他的選擇才導致了走到今天這一步,鬱千武接過一口喝下,他知道,所以他竭力去彌補。
“若若。”蕭墨喚道,聲音裏充滿驚喜還有難以置信。
南宮若嘴脣輕輕張合,他俯身跪在牀邊湊近去聽,他低低的重複着,“直系血親,不能……,不能什麼?”
沒再聽到聲音,蕭墨看她,她已經睡過去了,他轉頭看向盧遠志,問道:“若若說直系血親不能,不能什麼?不能給她喂血嗎?”
南宮心一拍腦門,她想起來了,直系血親輸血會有排斥反應,那種反應是致命的,雖然他們這裏沒有先進的技術可以輸血,採用的也是直接喂血,但應該是有風險的。
“直系血親不能直接輸血,現在不容解釋了,盧師傅,請重新拿藥,我也可以爲阿若喂血。”南宮心拉着盧遠志往藥臺那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