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流放太子妃 >第10章 三姐豬油蒙了心
    周疏寧並不想藏私,相反,他想惠及鄉里。

    要知道他在這北疆無親無故,能仰仗的就是這些父老鄉親。

    如果能適當施恩,自己在這雁回鎮也算能站穩腳跟了。

    俗話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於朝堂如此,於村舍也是如此。

    周疏寧十分熱情的招呼着大家:“那真是感謝大家幫忙了,我這邊兒地方小,大家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趙大娘。”

    趙大娘卻也沒有偏袒自家村子裏的媳婦們,中肯道:“要我說,姑娘既然這麼慷慨,我們也不能讓她虧了。想要學這門手藝的,給姑娘幹夠半年工,就當是抵了學徒費了。姑娘你看怎麼樣?”

    周疏寧覺得半年時間是長了點兒,他剛要說什麼,婦人們卻都雙手贊成:“我們同意!學木匠都要好幾年纔出師,時間又不值錢,我們都願意用工時抵學徒費。只要掌櫃娘子一句話,別說半年,一年都使得。”

    周疏寧再次慶幸,當初選擇西風村就是選對了,村民們確實善良樸實。

    他看了看已經日上三竿的日頭,吩咐微雨:“既然大家都有意,那我們就別閒着了,今天加大豆腐的製作量,明天一早去鎮上的早市趕集!”

    婦人們都很高興,她們一直呆在這閉塞的小村子裏,第一次見到像周疏寧這樣說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姑娘。

    但還是有個人提出了質疑:“萬一做多了……賣不掉怎麼辦?”

    周疏寧神祕一笑,說道:“如果賣不掉,那大家可就有口福了。安心做,一切有我兜底呢!”

    聽了他這話,婦人們們便不再猶豫,紛紛出石磨的出石磨,出木桶的出木桶。

    微雨也十分高興的悄悄對周疏寧說:“少爺,姐姐們都在誇你,說你是好人,還是個厲害的人物。”

    周疏寧心道看樣子是太子妃的故事還沒傳到她們耳中,只是不知道,如果她們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還會不會依然這樣覺得。

    於是這一下午熱火朝天,七八個人磨了一大下午的豆漿,做了足足八個大木盆的豆腐,少說得有三百斤。

    周疏寧讓人把豆腐壓實了,想着以後得做一個改良工具,這樣大批量做豆腐才更有效率。

    他見過那種一格一格方方正正的木格子,一層一層摞起來,節省空間又趁手。

    於是晚上閒下來的時候,他便拿了草紙準備畫個草稿。

    結果發現沒有筆,便問微雨:“微雨,我記得趙大娘家是養了大鵝來着?”

    微雨掌着煤油燈,點頭應道:“是,少爺想喫大鵝?”

    周疏寧道:“喫什麼大鵝,你去給我扯幾根鵝翎過來。”

    微雨:???

    這大鵝是招誰惹誰了?

    不過少爺既然吩咐了,微雨便去照辦。

    後院兒裏傳來一陣大鵝悽慘的叫聲,和着雨更悽慘的哀號。

    片刻後微雨頂着一頭茅草抓着幾片鵝翎碎碎唸的回了屋:“真是小氣!不就是薅你幾根鵝翎嗎?追着我咬!”

    周疏寧忍笑接過鵝翎:“鵝可是會記仇的哦。”

    微雨氣的直跺腳:“少爺,你還取笑我,這不是爲了給你取鵝翎嗎?”

    有了鵝翎,周疏寧又取了一些木碳灰,細細的加水研磨,湊湊合合能做一個墨汁平替。

    微雨頂着雞窩頭好奇的張望:“少爺畫什麼呢?”

    周疏寧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木盆和食盒終究還是不夠用了。明天你去找木匠,拿着這個圖紙,做幾個這樣的木格子框框回來。”

    說完他把草圖交給微雨,又交待了一句:“尺寸寫在背面了,務必讓木匠趕個工時。”

    微雨應承着,雖然她不知道少爺畫的是什麼,但知道少爺鼓搗出來的肯定是厲害東西。

    這個想法產生的時候,微雨自己都怔住了,從前的少爺可從未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少爺是庶出,當初母家落罪被貶,不想帶着女兒一起去嶺南喫苦才匆忙把她嫁給周大人的。

    嶺南多蛇蟲鼠蟻,不比北疆好到哪裏去,一去就是七年,七年後纔跟着太子立下了大功得以平反。

    眼看着日子就要好過了,又被太子連累,這回直接進了死牢,怕是活不過秋後。

    原來的少爺也是又傻又單純,在府裏沒什麼存在感,更沒有任何讀書的才能。

    如今微雨想來,少爺往日之所以不露鋒芒,大概是爲了不在府裏拔尖兒冒頭,受大夫人擠兌吧!

    周疏寧見微雨在那裏發呆,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道:“丫頭,想什麼呢?”

    微雨回過神來,接過周疏寧遞上來的草稿紙,應道:“呃……哦,好的少爺,微雨明天一早就去辦。”

    第二天一早,微雨早早的起身便去了村西小木匠家裏。

    周疏寧也起了個大早,把一應做好的豆腐搬上了木板拖車。

    王寡婦家裏剛好有頭驢,一行人便套了驢車拉着做好的豆腐朝縣城早市大集的方向趕去。

    周疏寧清點了一下人數,問道:“怎麼少了兩個人?三姐和她妹妹呢?”

    衆人都不說話,還是趙大娘說了一句:“豬油蒙了心了,別管她們。”

    周疏寧一想,立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肯定是昨晚她們聽到了關於他的那些傳言。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他只是釋然一笑,說道:“沒關係,其實大家如果擔心受到連累也可以不來。我乃戴罪之身,我夫君還是謀反之罪,大家有想法是正常的。”

    趙大娘卻跺了跺腳:“姑娘在說些什麼話?我與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在我這兒住了不過半月,不但給了我足月的租金,還準我學手藝送我蠶絲被還教我那小孫子識文斷字。姑娘的人品秉性,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是識得的。別人誰愛躲誰躲,我願跟着姑娘做營生!”

    趙大娘年紀雖長,心性卻佳,而且確實是個善良的熱心腸。

    有了她的表態,其他婦人也都跟着說道:“三姐也是糊塗了,咱們早年來北疆的,有幾個不是戴罪之身?跟着姑娘興許還能奔個前程,總好過一輩子也沒個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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