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中立自己還是輸。只要開戰,受損的一定是自己。她心情煩躁,這個問題也想了好久,依然沒有好的辦法。
這楊義安是豬嗎?你以爲添了28個人就能打得過趙天棒。
不行,得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不能阻止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她這個大當家就是傀儡,哪個都指揮不動。
整天看着她提着皮鞭跟肥豬講道理。又有誰知道她整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外部,官府在剿,地方袍哥勢力也隨時想喫掉他們。
內部誰都想當老大,矛盾重重。
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的力量太弱小,要是力量再大些,她都想脫離這些人。
與這些人在一起早晚都被他們害死。
楊義安也不是個好東西,別看他現在夾起尾巴做人,一有利益,他連他媽都可以賣了去換錢。楊義安和他們是一丘之貉,跟他聯合也是無奈下的權宜之計。
她被推出來當老大,她知道是什麼原因。就因爲她沒有力量,威脅不到任何人。
誰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於是她作出決定,要傳出兇名。只有兇名在外,才能讓肥豬的家屬們儘快付錢。才能嚇住對她有覬覦之心的人。才能讓土匪對他有信心。從而行成自己的勢力。
一個女人在土匪窩。就是土匪們的一盤菜。爲了掌握自己的命運,豹三娘被環境一步步逼成了這樣子。
她知道三當家的心思,但她沒有選擇。最終她答應了三當家在衝突中保持中立。
三當家得到滿意答覆。跟豹三娘告辭,剛出屋子,就聽見豹三孃的喝斥聲,屋裏又想起肥豬的慘叫。
豹三娘跟肥豬又講起了道理。
楊義安營地。一大羣人圍着王成、小刀講着打擂臺的故事。
“……那東洋人不得不說,武藝是真的好。怪不得傲氣十足。三十二進十六。打敗了眉州的曹金子。十六進八又打敗了大邑縣的劉東輝。八進四又打敗了峨眉的鄭衝與我相遇。
前幾次他與別人的對壘我都看了。對他的技術特點已有了解。他的柔道太厲害了。我就不與他打地面。只與他打站立。
東洋人個子矮。臂展不長。教練組給我佈置了戰術。我就用我手長的特點。用刺拳不停的點他的頭。用步法跟他保持距離。
我用低掃不停的,破壞他的進攻。爲什麼用低掃,不用高掃和中掃?大家說說。“
好多人都沒整明白,什麼刺拳,臂展,低掃這些新名詞,中國武術沒這叫法。
小刀見沒人回答。覺得有些無趣。就繼續說道。
“打了前兩局。只有我打他。他打不着我。在點數上我完全佔優。只要他不把我KO,我就贏下了。
東洋人也知道。這樣打下去他必輸無疑。打到第三局。我後退的時候,不斷反擊。我見他撲的兇,步法有些凌亂,我抓緊時機用低掃掃得他身子一晃。我怎麼能錯過這個時機呢?後手一個擺拳打在他下巴上,直接就把他打挺了……”
正聊到興頭上,見一個高大健美的女人走了進來。楊義安的人急忙起身行禮:“大當家。”
豹三娘以爲楊義安的人一定籠罩在悲憤緊張氣氛之中,沒想到這些人卻是如此輕鬆。
大當家環視一下人羣,注目在不認識的人當中。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兄弟羅德生,這位是王成,小刀,那些是他們的手下,我女兒你認得到。”
羅德生行了禮退到一邊。
不得不說,這女人相貌身材真是一絕,但羅德生他們知道她底細,對她沒有絲毫好感。
“這就是收養你女兒兒子的羅先生吧?“
“是的,剛纔給了我一萬二千元,還答應每月給我們三千元。“
“哦“豹三娘很喫驚“那麼多?“
這些錢可以招很多兵了。
“他是有錢人,這些錢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以後他走貨還要大當家多關照。”
豹三娘細細打量羅德生,羅德生再次拱手行禮。
“聽說羅先生帶人來打我二當家。”豹三娘看着羅德生眼睛。
“是的,大當家覺得他該打不?”
對方言辭犀利,不是善茬。
“嗬嗬,他們沒給你說二當家有多少人嗎?”
“說了,說二當家有二百三十多人。”
“那你還要打?”
“大當家,袍哥人家有條規矩,兄弟妻女不可欺,我就納悶了,即然二當家欺我兄女兒,怎麼還活得好好的,大當家作的何懲罰呢?”
豹三娘語塞。
接下來一句更是掏人老底打人臉頰:“算了,你也是他們的傀儡,連說話都不管用,何談懲罰。”
楊義安假意斥責:“兄弟,不得胡說。“
豹三娘心裏火蹭蹭往上冒,眉毛豎了起來,再怎麼說也不能當衆打臉。
“楊義安,很好,我還說來救救你,沒想到你兄弟就這樣羞辱於我,你也不要在這裏了,滾出我的山寨。”
羅德生嘲笑道,“你救,你拿什麼救,貪生怕死,與我楊大爺結盟時說的共進退呢?說好的抱團取暖呢?你我也共有一百四十人,下了決心拚死一搏他二當家未必就敢,畢竟三當家在後面還虎視眈眈。我楊大爺派了幾人請你來商量。你到好,嚇得面也不敢見,我最瞧不起這種人。“
“你放心,我們和二當家拼命以後如果能活着回來,不會再在你的山寨。良禽擇木而棲,跟着一個只知道偷奸耍滑的大當家,浪費光陰。“
豹三娘被一個第一次見到的外人數落得憤怒不已。但也知道羅德生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自己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永遠都是別人的提線木偶。
她心裏很亂。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
過了一會,她冷靜下來,又覺得活下來總比送死好,看看眼前這些人,冷笑道:“你你們要趕着去送死。不會有人拉你。“
羅德生說道:“你不瞭解我們男人,死要看怎麼死,義之所在,萬死不辭,總比窩囊活着好。本來我還有點同情你,可憐你。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豹三娘沒想到這羅德生還可憐她,冷笑一聲離開。
楊義安道:“你是不是說重了。”
羅德生道:“這個大當家也就這點格局,以後她也就那樣了,讓她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