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大,掌心有些粗糙。可握着她的手,溫熱的感覺讓她覺得安心。
等舒菡回過神來,人已經在劉嬸子家裏了。劉嬸子一家剛喫完飯,見到他們二人都熱情的打招呼。
“快坐,喫飯了嗎?”劉嬸子笑着問舒菡。
舒菡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有種婚後見婆家人的感覺。劉嬸子的丈夫和兒子都在,好奇的看舒菡。劉嬸子揮揮手:
“去去,你們爺倆都出去幹活去。”
爺倆聽話的出去,舒菡放鬆下來。
“來就來,帶什麼東西啊,這雞拿回去宰了,給你媳婦補身子。”
瞧舒菡瘦弱,劉嬸子覺得得好好補補,早點要娃娃。
霍胤解釋道:“多虧嬸子照顧,這雞是孝敬您的,您就收下吧。”
說着,他鬆開手,將母雞扔到院子裏,登時就和劉家的雞混在一起,分辨不出。
劉嬸子還要說什麼,舒菡拉住她,道明來意。
劉嬸子很是高興:“養雞好,還能喫雞蛋,等年末了殺雞燉肉喫。正好我家雞崽子多,給你倆抓幾隻。”
雞崽子不值錢,十隻都沒有霍胤帶來那隻老母雞值錢,劉嬸子不心疼,再說就算霍胤不帶東西,她也願意給他們抓雞崽。
多好啊,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用一個竹筐將雞崽子放在裏面,霍胤抱着,倆人往家走。出來的時候劉嬸子送他們,遇見那些嚼舌根的,劉嬸子大聲道:
“人家小兩口感情好着呢,這不,特意來抓雞崽子在家養。要我說,霍家媳婦是個能幹的,這才成親幾日,就知道要養雞了。”
她這一番話,讓衆人安靜不少,角落裏,紅菱一臉失落和沮喪,低垂着頭不吭聲。
方纔她看見霍胤牽着她的手,一臉柔情。紅菱心裏難受,埋頭偷偷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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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仔剛剛長全毛,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舒菡心裏十分好奇,伸手摸摸毛茸茸的小東西。霍胤在一旁弄雞窩,雞崽子太小了,打算先養在雜物間。
將牆角處隔開一個地方,拆開竹籃子圍好,將抓來的七個雞崽子放在裏面。
舒菡取來不用的缺口大碗,裏面是黍米,還用另外一個碗放了些清水。
“好了,它們自己會喫的。”
舒菡蹲着摸了一會,只覺得小傢伙們可愛極了。霍胤見狀無奈的蹲下,陪着她一起看。
看了會,天色漸黑,二人這才關門出去。
“我纔想起來,那屋裏豈不是會有味道?”
雜物間一直是二人洗澡的地方,有味道的話洗澡不舒服。
霍胤:“可以在屋裏洗,等往後越發冷了,我把木盆放炕上,洗澡暖和。”
廚房燒火,炕上就會暖和,木盆放炕上還能保溫,洗澡再舒服不過了。舒菡覺得是個好辦法,同意了。
不過當天就出了一點小問題。
夜裏下雨了,舒菡在屋裏洗澡,霍胤不能去院子裏躲開,只能在外屋廚房裏站着。
可是隔着薄薄的木門,水聲聽的一清二楚。
暗色裏似更能放大人的情緒,霍胤緩緩呼出一口氣,手掌握拳,努力壓制自己的燥.動。這時候,他腦子裏又出現那個問題。
不,是怎麼能有孩子?
霍胤想象不出來,只覺得越發的脹。
“我洗好了,”屋裏傳來嬌嬌的聲音,霍胤長長的吸了口氣,這才進去。
有屬於女子的馨香在屋裏蔓延開,潮溼的霧氣裹挾着香氣往他鼻子裏鑽,似是一路鑽到心裏。
霍胤覺得嘴脣乾巴巴的,舔了舔脣。
炕上,女子一襲寬鬆衣物,微微鬆散的衣襟露出漂亮的鎖骨,她嘴脣殷紅,杏眸水潤,帶着說不出的嬌.媚。
霍胤喉結微動,努力的將視線移開,長臂伸展就將木盆端起來,出門倒水去了。
外面雨勢不大,霍胤將水倒在院子裏。
他沒回屋裏洗,也沒用熱水。直接站在院裏一盆子涼水澆下來,將燥意澆滅了一些。
可還是覺得嘴巴發乾,回到廚房,仰起頭灌了一大碗涼水纔好受一些。
屋裏,舒菡將蠟燭拿到炕邊上,這樣也亮堂一些。見霍胤回來,她道:“怎麼沒用熱水?”
霍胤隨意答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着都行。”
舒菡伸出手,“過來,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一動,寬鬆的衣袖往上走,露出纖細的腕子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熱意又上來,燒的他心底發燙。
見霍胤沒動,舒菡道:“快點,我看看。”
霍胤抿着脣,終是將手放在她手心上。她低下頭,細細的查看,見好的差不多了才放心。
“好了,睡覺吧。”
鬆開手,舒菡起身,彎腰去鋪被子。霍胤脫鞋上炕,和她一起鋪。大概是第一次鋪,舒菡動作有些生疏,霍胤見狀過來幫忙,舒菡沒注意,一轉身就撞到他懷裏。
透過窗櫺吹進來一陣細風,將蠟燭吹滅,屋裏陷入一片黑暗。
舒菡察覺到放在後背的大手熱的像是鐵,他胸膛起伏,呼吸有些急。
他湊過來低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我想.要.你。”
舒菡腦子轟的一下。
臉上熱了一片,雙腿像是沒力氣似的軟了下來,只能靠在他懷裏,抓住他的衣襟。
霍胤喉結上下滑動,他薄脣微啓,用牙齒蹭她的耳脣。
外面雨勢越發的大了,將茅草屋裏的聲音遮蓋住。
炕上的草蓆子雖平整,但是有些硌人。霍胤睡了這麼多年,沒覺得怎麼樣,可當底下壓了旁的,就形成明顯對比。
軟乎乎的,他覺得比棉花都軟,而且溫熱的,能勾住他的脖子。
霍胤有些迷糊,腦子裏什麼都想不起來,只遵循着自己的心意。
直到聽見一聲嬌呼,他猛的回過神來,喘着離開,扯過一旁的被子遮蓋住如玉似的一片。
“對不起,我、我出去一下。”
霍胤顧不上穿鞋子,光着腳就跑到外面去了。
屋裏,舒菡面色緋紅,腦袋空空的,她聽見門響才意識到,霍胤真的出去了!
這個笨蛋!
方纔他毫無章法,但還知道將衣服扒掉,然後就像是品嚐菜一般,一點點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