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樓的住戶之前都是靠打雪供水,現在外面都凍了起來,想要水就得鏟冰去了,工程變大了不說,還得找乾淨的冰塊。
一大早,蔡琳就和老公提着桶子來叫棠雪去鏟冰。
他們兩家人的做法,讓樓裏很多尋求幫助無果的人家記恨在心,這時候還是結伴同行比較好。
人多力量大,別人一個兩個也不敢打什麼主意,兩方都心照不宣。
棠雪不缺水,但是還是得做做樣子,不出門的話豈不是告訴別人她家有糧有水?叫別人來搶?
四個人一人提了兩個桶去鏟冰去了,冰面很滑,棠雪全副武裝,貼上了暖寶寶,戴上帽子手套和口罩。
她不比時煜,時煜不怕冷,但是她怕啊。
零下五十多度,穿的太多都感覺行動不方便了。
時煜也披上了軍大衣戴着軍帽,他身姿挺拔,看着還真像那麼回事。
出門前,棠雪把他喊過來,從空間裏拿了一副黑色的美瞳出來,年拋的。
他這眼睛太招人了,還是遮住吧!
“別動,我給你換個眼珠子!”
時煜聞言,不解的問道:
“換眼珠子?你認真的?”
他咋看不出來她還有這技能?
“你這眼睛太招搖了,你的實力太非比尋常,要是被有心人惦記着,小心哪天把你抓了拉去解剖了做研究,放心,我很專業的,不疼!”棠雪解釋道。
時煜思索了片刻,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好吧,那你換吧!”
棠雪把美瞳拿出來,用手抻着他的眼皮,幫他戴美瞳。
時煜有點不太舒服,兩人隔得很近,熱氣吞吐在對方的臉上,十分曖昧的姿勢,但是兩人都單純的沒有多想。
一開始,時煜的眼睛有點敏感,總是眨呀眨的,好不容易戴上,他有點不太適應,眼睛紅紅的。
棠雪趕緊把另外一隻給他戴上了。
淡紫色的眼珠子被遮住了,似乎沒有那麼妖孽了,遮住了那股異域風情,但還是好帥啊,帥的慘絕人寰。
棠雪覺得,這貨真是養眼啊,多看看都感覺身心愉悅。
“不舒服!”
時煜皺着眉頭,手摸了摸眼皮,表情有點呆萌。
“習慣就好了!”棠雪說道。
“那好吧……”時煜也只能忍着這股不適。
四人一起出了門,從十五樓下到四樓,然後翻窗戶出去。
雪被凍得結結實實的,人走在上面還打滑。
小區裏的人大部分都出來了,基本上都是鏟冰塊的。
小區裏又死了好幾個人,幾乎是老人,凍死的,誘發基礎病死的,可是屍體沒辦法處理,只能一直停在家裏。
現在外面凍住了,能出去人了,所以紛紛想辦法處理。
一直停在家裏不合適,好在天氣冷,屍體腐爛的慢,短時間不會有什麼氣味,車子是開不了,有的人居然還想着去火葬場。
十二棟死了兩個老人,屍體停在了頂樓天台。
幾個人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開始鏟冰,冰面太滑了,大家互相攙扶着,小心翼翼的走,但還是不小心摔跤,打出溜滑。
冰面上還有好些個熊孩子在玩耍,嘻嘻哈哈的,果然是年紀小不愁事。
樹木被凍在底下,樓房也被焊在了裏面。
時煜拿着鏟子,江銘生拿的撬棍,兩個男人負責翹,兩個女的負責裝桶。
那個因爲求藥被棠雪收拾的女人,下樓和棠雪打了個照面,嚇得連忙跑了,離得遠遠的。
還有那些求助被拒之門外的,也都是怨毒的看着她們,但是她們四個結伴,所以也沒有人主動上來找麻煩。
就是有些個女的是碎嘴子,言語嘲諷幾個人。
“真是蛇鼠一窩,都是沒良心的傢伙,怪不得湊一塊兒去了,一點也不知道積德,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遭報應!”
陰陽怪氣的女的,就是那天和蔡琳吵架的其中一個。
大家懶得搭理她,繼續幹自己的活。
但她依舊不依不饒,在那裏拉仇恨。
“都是一個小區的,大家一個個沒喫的,餓的面黃肌瘦,以後總還是要長久的當鄰居,做人做事也太不講情面了,自己在家喫香的喝辣的,看着大夥捱餓,以後要是有點什麼事,可別怪大夥不幫忙,家裏也是有老人的,總有求人的那天!”
說到這裏,江銘生生氣了,站起來看着女人:
“你再說一句,你敢咒我父母?”
“我說的是實話,風水輪流轉,今兒個你看別家笑話,自有別人看你們笑話的時候!”
她的意思不就是,人家媽也活不長了嗎?
“還是個當軍人的,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死活,對得起國家栽培嗎?”
明明前兩天還在抱怨國家不管她們死活,各種指責,今天倒是拿這個說事了。
蔡琳忍不了了,罵她也就算了,還敢咒她婆婆,現在還道德綁架她男人。
蔡琳衝上去就給了那個女的一巴掌,然後把她推倒在地,抓着她的頭髮騎在她身上,就是狂扇嘴巴子。
女人被打的尖叫不已。
“叫你亂說,叫你嘴碎,你現在怎麼不說了?和你好好說話你不當回事,非要逼我當潑婦!”
蔡琳本來心裏也因爲這天災堵的慌,她只是一直表面上保持着樂觀,現在終於找到發泄口了。
棠雪就愛看女人打架,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和時煜兩人蹲在那裏喫瓜。
女人被打了,她的家人也不能坐視不管,於是跑過來幫忙,去拽蔡琳的頭髮。
江銘生見狀,趕緊去攔,這會子還有什麼素質不素質的?
那女人一家四個人,她老公,她弟弟弟媳,全部過來幫忙。
她弟弟弟媳當棠雪和他們一夥的,直接對着她衝過來。
“賤人!”她罵了一句,就朝着棠雪撲過來。
棠雪趕忙站起來,提着一棟冰塊對她砸過去,地面本就滑,被她這麼扔了一下,摔了一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