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吳謙的父母留下來,住在這裏給你守房子。”
可男人卻搖了搖頭,緩緩的道。
“不,吳謙的父母暈倒之後,我們趕緊派人把人送去醫院,醫生告訴我們,兩位老人,一個因爲悲傷過度出現了腦出血症狀,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另外一個人因爲患有嚴重的風溼性心臟病,也不能再過度的承受悲傷。”
說到這裏,江弈澤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兩層小樓,繼續道。
“因爲吳謙是獨生子,他死了之後,吳阿姨他們再也沒有任何依靠,所以,我就告訴他們,按照相關規定,吳謙必須按照要求埋在南城的烈士陵園裏,而我名下正好有一處房子,需要尋找兩位園丁,讓他們住在南城,這樣,他們就不用回到鄉下,每年清明節都大老遠的趕過來掃墓了。”
說到這裏,秦思思大概明白了,爲什麼吳阿姨會住在他的房子裏?那是因爲江弈澤不忍心這兩個失去了兒子,又患有重病的失孤老人,獨自回到鄉下那種醫療條件不健全的地方,悽苦的生活。
所以,纔會自作主張將吳謙埋在南城,讓兩個老人守在南城,名爲做園丁,其實是爲了他們有更好的醫療條件。
秦思思側眸,正好看見了江弈澤剛毅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的俊朗鋒利,只是眉眼間的冷漠,依舊淡泊如斯。
心裏忍不住在想,想不到如此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情的一幕,看來這人的外表和內心世界有時候並不成正比呀。
她還以爲江弈澤會是個冷情冷肺的男人呢?
或許是此刻的氣氛太過於沉重和壓抑,江弈澤說完吳謙的故事之後,發現身旁的女人突然沉默了,回過頭,正好看見秦思思漂亮的眉眼,正盯着他喉結的位置,似乎在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問道。
“在想些什麼呢?覺得我的喉結很有看頭嗎?”
不然盯着他喉結看幹嘛呢?他覺得他的臉比喉結帥的多了。
這男人嘛,有時候臉長的好看都不用他自我感覺良好的,外人的目光就足以給他足夠的自信,每年新兵入營,那些新入部隊的女兵盯着他看的樣子,他就知道了,這一點江弈澤是很有自信的。
秦思思難以言表的瞅了男人一眼,收回了目光,心裏無力吐槽你丫的哪隻眼看見我觀察你的喉結了?但面上不顯任何表情,不由的道。
“我在想,既然吳阿姨和吳叔叔住這裏,都習慣了,我要是住進來,會不會打擾他們的生活?”
其實心裏在快速的打着小九九,要是吳阿姨和吳叔叔在這裏住着,而她也住在這裏,等到江弈澤回部隊上時,她難免要出去利用隨身倉庫裏的物資搞她的大促銷,大批發,每天早出晚歸的,遲早會掉馬。
還不如趁此機會,說服江弈澤,讓她繼續回她租住的七號衚衕,繼續住在魏璇的那小院子裏,一人住着又舒坦,又沒人在旁窺探她的馬甲,那得是多好的事呀。
可惜了,任憑秦思思心底的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江弈澤還是無情的拒絕了。
說到這裏,江弈澤又繼續補充道。
“當然了,以後我們住在這裏,我也會和吳阿姨他們說一聲,讓他們自己過自己的生活,我們年輕人有我們年輕人的事,大家按照自己的生活規律就好,不存在互相打擾這件事情。”
反正他這處房產主樓和後面的副樓隔得很遠,中間那麼大的一個庭院花園,種了衆多的風景樹和花花草草,他完全不用擔心,以後他們住在這裏,吳阿姨和他們會影響彼此的生活。
吳阿姨和吳叔叔也是個本分善良的人沒事,一般不到主樓這邊。
可秦思思卻敏銳的從男人的話語裏捕捉到重點,不確定的反問道。
“我們?”
難道是她理解有誤?這裏以後不是她一個人住,而是江弈澤要和她住進來。
艾瑪,虧得之前還以爲江弈澤把她送到這處小樓裏,然後讓她自生自滅就好,這會兒秦思思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她好像理解錯了男人的意圖。
這男人是要和她一起住這裏啊!
一想到以後要和男人住在這裏,不知怎的,秦思思頓覺得渾身都不自然了。
可江弈澤顯然不這麼想,理所當然的回道。
“對呀,既然你不願意回江家老宅住,那以後我們就住這裏吧,逢年過節的回家裏和老人喫頓飯就好。”
反正他的單位就駐紮在南城城外,每週週末和閒暇時間他也可以回家的,秦思思也不用擔心婚後寂寞,他會盡量抽空回家陪她的。
對於江弈澤的安排,秦思思臉上一派平靜,心裏卻慌得一批,汕笑着道。
“是嗎?要是我們都住在外面,怕你媽媽會不開心啊,要不你還是回江家和父母住吧,這裏我一個人住就好。”
心裏卻忍不住吐槽,本姑娘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住,想幹嘛幹嘛?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有一個大男人在旁邊是怎麼回事?
可秦思思的話,卻讓江弈澤的臉色沉了下來,繼而很嚴肅的道。
“你在想什麼呢?既然我結婚了,那自然是要和你住在一起的,我這人是很傳統的,既然有了家庭,我自然是得以家庭爲重,放心吧,以後,我儘量在你和我母親之間周旋,少讓你受委屈。”
他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既然娶了秦思思,也答應過秦思思的母親好好照顧她,那他就會盡好一個丈夫該做的一切。
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既然娶了個如膠似玉的美嬌娘,那他自然是得先享受丈夫該享受的權利了。
秦思思:“……”
哎呦,我謝謝你的家庭責任感,您老還是滾吧,和一塊冰山住一起,本姑娘的小心臟,都不知道能夠承受到什麼時候。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嗝屁了。
可惜了,秦思思心底的吐槽,江弈澤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