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老夫人。”秦嚴恭敬行禮。
“無需多禮。”月靜康擡手示意免禮,牽着乖孫的手,往停放秦山府兒郎遺體,不遠處的山林走去。
縱使見慣生死,可其心還是橫生波瀾。
走過橫屍,踏過血泥,止步於遺體旁。
月靜康看着一排排,秦山府兒朗的遺體,轉頭看向一旁的乖孫說道:“兒朗們的遺體,需運回府,讓親人與之見上一面,告別後在火化入忠烈塔,待城牆建成之時,在舉行大祀。”
“奶奶說的是。”秦浪點頭贊同,他也是這麼想的。
“死者爲大,讓將士們把敵軍的屍體,就地火化吧,以免生出疫病,滋生詭異之妖。”月靜康繼續說道。
“老夫人,真有詭異之妖?”秦嚴聞言,不由驚訝的問道。
“有”月靜康點頭解惑着:“詭異之妖,老身曾在典籍中看到過,其妖邪惡無比,形態千變萬化極難滅殺。”
“新月皇朝,就暴發過詭異之災,滿城盡滅,成爲嗜血的活死人,造成這一切的是飛天僵,其體高達八丈,背生雙翼,可飛天遁地,身軀堅硬無比,猶如六品靈器,刀槍不入,詭異之氣能污染人身心。”
“爲滅殺這飛天僵,新月皇朝出動六個王境,與之大戰六天六夜,纔將其肢離,封印運回皇都,由老祖出手鎮壓。”
“而肢離飛天僵的代價,是六王付出,兩王重傷的代價,可見詭異之妖,是何其強大與可怕。”
“哧”四人聞言,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秦浪抽冷氣的同時,腦海中多出一幅畫面,一個身高八丈,青面獠牙,長着一對大大翅膀的殭屍,對着他咧嘴笑。
這畫面實在是太美,美到他打了個冷顫。
趕來的秦順,正好聽到師孃的講述,驚得急聲道:“屬下這就讓將士們,打掃戰場,派人去通知教官們,收撿屍體進行火化。”
“順哥,讓兄弟們打掃戰場時,仔細尋下陣亡兄弟的遺體,別有遺漏。”秦浪叮囑說道。
“諾”秦順領令而去。
“咱們去看看受傷的兒郎吧。”月靜康說道。
“嗯”秦浪等人點頭,陪同月靜康去往血色山嶺。
此時的血色山嶺上,秦務正組織人員,把輕重傷員分開,好針對性治療。
夜幕降臨,長長車隊在壓抑的氣氛中,返回秦山府。
狼寨前,得到消息的百姓們,自發的前來,匯聚在道路兩旁,迎接英靈回家,哭泣之聲,在人羣中響起。
車隊緩緩臨近,哭泣之聲不難抑制。
秦浪看着這一幕,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宣泄的吶喊道:“恭迎英靈回家!”
“恭迎英靈回家。”數千戰士齊聲吶喊。
“恭迎英靈回家!”百姓齊聲拜倒。
吶喊聲響徹雲霄,泣聲此起彼伏,場面難於言述。
一路行入狼寨之中,秦浪的心隱隱作痛,眼睛很是乾澀。
有種責任叫扛着,有堅強叫扛住。
夜幕漸漸變得深沉,處理完善後事的秦浪,身心俱疲的返回秦山。
“呼”寒風呼嘯,樹影婆娑,沙沙之聲似哀樂。
“咕”秦浪連喝了幾懷茶,稍解心中苦悶,看向老爺子問道:“爺爺…”
老爺子擺手,打斷了乖孫的話開口說道:“爺爺知道你想問什麼。”
“請爺爺解惑。”秦浪恭敬道。
“小縱他們,發出救援信號時,爺爺就趕去了。”老爺子說到這,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途中遇到五個王境,攔住了爺爺去路,隨之你豹爺趕到,形成對峙之勢。”
“爺爺知道你的疑惑,五個王境,爲何不對小縱他們出手,更是費力製造幻境,出手困住斥候,讓小縱他們中伏,皆因人族約法。”
“人族約法?”秦浪一臉的懵逼的看向老爺子,一旁的秦衛同樣如此。
“人族約法,人族大能爲減少內耗,而締結的族約,王境以上的強者,不得無故對弱者出手,違者誅之。”老爺子抽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繼續道:
“所以無故進攻一方,縱使有王境之上的強者,在防守方,無對等強者坐鎮的情況下,不能出手。”
“王爺,若進攻方無王境以上強者進攻,防守一方有王境坐鎮,防守一方的王境強者,能出手不?”秦衛問道。
這問題很繞呀。
“那是找死的行爲,弱者挑釁強者,解其威嚴,只有被拍死的份。”老爺子沒好氣的說。
這便是強者威嚴,不可輕犯。
“所以那五個王境強者,不能對縱叔他們出手,那督察的是誰?”秦浪問道。
他其實還想問無故出手,如何定義,不過想想便放棄了,這文字遊戲,在強者面前如無物。
“天荒盟,天荒大陸秩序守護勢力。”老爺子忌憚的說道。
“王爺,天荒盟總部在哪裏?”秦衛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老爺子搖頭道。
秦浪與秦衛頓感無語,老爺子不給力啊。
“天荒盟的總部,是一件強大的寶器,它在人族疆域虛空之中,隨機巡弋,行監察守護之責。”月靜康走過來說道。
這便是底蘊的體現,老爺子不知道的事,出身皇室的月靜康就知道。
“那天荒盟的成員,怎麼去總部?”秦浪好奇的看向奶奶問道。
“天荒令,據說天荒令有定位,傳送功能,具體的奶奶就不知道了。”月靜康說道。
“天荒盟,是一個神祕又強大到讓人敬畏的存在,據傳聞天荒盟,是由天荒帝牽頭組建,正式成員修爲最低王境。”老爺子覺得自己,不能在乖孫面前,顯得太過無知,補充說道。
“老祖就是預備成員。”月靜康暴了一個大料。
“如何能成爲天荒盟的預備成員,看修爲?”秦浪求知慾滿滿,那知老爺子和奶奶,齊搖頭道:“不知。”
月靜康見乖孫面露失望,揉了揉乖孫的頭說道:“秦山府,開府之時,會有天荒盟執事,前來登記註冊,小浪,你到時可以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