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末:從殺地主開始造反 >第275章 北上進京,人前顯聖2
    孟文定一愣,奇怪地看着那捕快。

    不是你讓我上車的嗎?

    捕快捧着雙手等了一會兒,然後一臉輕蔑地撇過去頭。

    不愧是鄉下來的鄉巴佬,這點規矩都不懂。

    “呵呵,大人,您這……”

    捕快一臉不好意思,眼底卻藏着一絲不屑。

    “這養驢子都是咱們巡檢司的人養的,您看您把驢車騎走了,是不是……”

    孟文定心領神會,這是要銀子。

    他連忙往自己身上翻,翻着翻着突然愣住。

    “這驢子不是朝廷讓你們養的嗎?朝廷沒有撥款?”

    捕快“嘖”了一聲,不耐煩道:“大人,您官都做這麼大了,把着這點小錢不給算什麼事啊?

    “這驢子是朝廷撥款讓養的,可是朝廷不是隻給了錢麼?養這驢子不得弟兄們費心思?

    “您老要是沒銀子,還是趕緊下來吧,弟兄們錢也不多,供不起喫白食的。”

    捕快把頭轉向一旁,意有所指道。

    這種呆子文官,他見得多了!

    不過這文官的家丁確實不少,穿那綠油油的衣服,跳下來三五十了還在下……嗯,待會兒還是跟他說話客氣點。

    這也就是水師的戰船停的遠了些,特勤二營的戰士們又給錢徵用了這裏的貨船,不然看見那幾門大炮,這些人也該知道什麼錢不能要了。

    孟文定這幾年在江西說不上養尊處優,也算得上人人都高看一眼了,哪裏受過這種對待?

    冷不丁地讓捕快訓一頓,他還是下意識地拿出些銀子,然後飛快地扔給捕快。

    捕快拿了錢立刻喜笑顏開,樂呵呵地看着孟文定離開,還不忘安排一個人去跟着,走出六十里再把驢車要回來。

    不能耽誤下一個點的弟兄們賺銀子,這是規矩。

    懵懵懂懂的孟文定騎着驢車走出去一段時間,突然一陣恍惚。

    我現在不是一個普通舉子了啊!

    即便是在大明,現在他也是同進士出身的御前中書舍人啊!

    憑什麼還讓你一個捕快欺壓?

    我從總兵之前,你欺壓我,我從總兵以後,你還欺壓我?

    一想到這裏,孟科長心頭頓時無名火起。

    可是看向滿地餓殍和瀕死百姓,他又有些畏縮。

    思來想去,他看向李國棟,小心翼翼開口道:“李營長,總兵給你的命令是什麼?”

    李國棟猛地站直一敬禮,“服從孟科長不違背義武軍原則的安排,保護孟科長的安全,摧毀一切有可能傷害到孟科長的事物。”

    聽到這裏,孟文定安心了些,又問道:“那如果是我找事,怎麼算?”

    李國棟想也不想:“孟科長做的事,我們不能干預!”

    孟文定瞬間明白了一些,看着那捕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駕着驢車過去。

    “哎喲,大人您怎麼又回來了,您要幹什麼!……啊!你瘋了!”

    捕快眼睜睜看着孟文定驅驢車到面前,然後一鞭子抽在他臉上!

    往日裏大官不在乎,小官管不起,碼頭這一畝三分地從來都是天老大他老二,這還是第一次捱了別人一鞭子!

    捕快一時氣惱,起身就要理論,突然聽見一陣金鐵晃動的聲音。

    孟文定身旁的李國棟,以及另一旁十幾個綠油油的“家丁”,瞬間便把背後揹着的短槓子平舉起來。

    到了這時,捕快才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

    把它拓寬加粗加重,這不就是火銃麼?

    十幾支火銃對着他?

    “受寵若驚”的小捕快一時有些語塞,腆着臉笑了笑,然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爺,您這是幹什麼,什麼事都好商量不是?

    “不就是驢車麼,您想坐直接坐走就是了,這是咱們的榮幸,呵呵,哎喲對了,爺,您剛纔還給小的打賞,小的該死,沒認出來爺爺真容……”

    捕快說着,把錢袋子雙手奉上,小腿都在顫抖!

    外地武官,除了前次嶽託逼近京城時,到了天津衛誰還能帶着兵啊!

    天曉得這人是什麼背景!

    孟文定冷哼一聲,本想要就此離開,突然又反了回來。

    “我把糧食給你,你給我去施粥!”

    捕快下意識想提要扣下來一些,看着黑洞洞的槍口,理智地選擇了爲民做主。

    李國棟對孟文定這樣的狐假虎威也沒有什麼意見,而是真真正正地逼着那些捕快施了五石米熬出來的稀粥,江西一行人這才離開。

    離開天津碼頭的同時,孟文定便已經對北地的規矩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這裏和江西完全不同了,規矩,律法,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同進士出身,中書舍人?更是狗屁!

    崇禎整治官員卻不能整治吏員,對官員越狠,官員越沒有權威,反倒不能做事!

    自己在這裏最大的依仗,就是背後靠着的江西,以及手頭的特勤二營。

    一邊往京城挪着,孟文定一邊掏出了兩個紙條。

    一個寫在布上,已經成了一團爛布的樣子,另一個則是裝在錦囊之中,看起來乾乾淨淨。

    爛布是美其名曰“老朋友的保護信”,來自正在收湖北的高放。

    在孟文定看來,簡直就是粗鄙不堪!

    什麼叫“江西孟文定在京城受到任何的傷害,包括馬車出問題,驚馬,毒藥,哪怕是生病傷害,他高放也要把滿京城在冊官吏殺光陪葬!”

    下面緊跟的是他高放已經殺掉的士紳官吏名單,有六百多人……

    簡直不講道理!

    可是在現在的孟文定看來,在現在的大明治下,這還真是一張保命符!

    明廷下的人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就怕砍刀!

    至少有了這個,京城官員纔會有所忌憚,不敢施展什麼噁心人的手段!

    另一個錦囊,則是總兵親題,讓他保命的條子。

    不過這個一定要給崇禎纔行,所以孟文定也不敢輕易打開,只是好好保存着。

    自天津一路到北京,這段不長的路上,幾乎是屍橫遍野!

    哭聲喊聲始終充斥着孟文定的耳朵,令他有種不顧一切把糧食捨出去的衝動!

    可是理智也告訴他,能力範圍之內施粥是好的,可要真是不管自己人的喫喝去施粥,那是自取滅亡!

    直到距離京城十里以內,這才安靜了下來。

    這是崇禎元年起就開始做的一件事情,崇禎要求京城周遭十里內不能有餓殍,所以順天府的官吏們建立了嚴格的防線……

    黃臺吉都進過京城十里周遭,難民愣是沒過來過……

    仰望着那座巨大、古老、陳舊、破敗,一羣士兵在城頭對下方整齊劃一部隊議論紛紛而不警戒的京營士兵,孟文定嘆了口氣。

    有些事,不親眼見到,確實難以想象。

    大明完蛋了,絕無再起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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